顧芊在剛進首影時候,也曾拍過一些網劇，在校園裡積累了一大票粉絲，甚至在網絡上也小有名氣。
幾乎在所有人眼中,顧芊都是一個溫柔、謙遜、能力出眾演藝圈新人。
今晚，她難得想到了一些過去發生事。
“這段時間我從你身上學到了許多……”
顧芊沉默著，靜靜端坐在窗邊,聆聽桌對麵那人態度誠懇傾訴。窗外陽光斜斜撒下，像金色水墨潑在她精致眉眼上,又不小心濺落了幾滴於眼角,和著微彎雙眸，蕩漾成溫柔笑意。
一直喋喋不休女人看愣了一瞬,再開口仿佛舌頭打結了一般，結結巴巴道：“其,其實，我就是想說……”
顧芊大概知道接下來台詞了,她不動聲色地重新打量這位共事一個月小學妹。
發尾燙成內扣齊肩黑發，普通；蕾絲質地白色荷葉領襯衫，平庸；批量生產網紅妝容，乏味。再回想一下這位學妹平時愛好……一時沒能想起來。
顧芊百無聊賴地回憶著與學妹相處時光，麵上還是一派溫和優雅,手指已開始不耐煩地輕打咖啡杯,可惜並沒被人注意到。
“雖然隻短短相處了一個月,但你努力、你敬業、你演技,都深深吸引了我……還記得上次我被導演罵哭嗎？多虧你……”
此時風鈴聲響起，咖啡店門被推開,幾個小女生嬉笑著進來,其中有一個女生看向了這裡,滿臉驚奇，又用手搗了搗同伴。
敲擊咖啡杯手指停下了，顧芊若無其事地坐直了身子，略微抬起下顎，嘴角含笑。
小學妹完全沒有意識到顧芊注意力早就不在她身上了，還堅持不懈地說著：“學姐，我真得很喜歡你！是想和你交往那種喜歡。”
顧芊雙眸因為慌張而睜大，瞳孔裡光彩動人得仿佛是陽光流瀉了進來，可這清澈雙瞳又透著一股不近人情單純和驚詫，讓告白者心霎時涼了一半。
她不太自在地垂下眼睫，“對不起……和你一起拍戲這一個月我真很開心，可是我對你沒有那種想法，真得很抱歉！”
小學妹忙尷尬地搖頭，“彆這麼說！是我自顧自地告白，你不喜歡我也不是你錯啊。”話音剛落，她聽到了身後雜亂腳步聲，回過頭，發現幾個陌生女生正笑嘻嘻地看著她們。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為首女生小聲咳嗽了一聲，紅著臉說道：“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啦！請問這位小姐姐是顧芊本人嗎？”
顧芊笑著點頭，“是，你們認識我嗎？”
“啊啊啊啊啊，真是你！”女生雙頰飄紅，瞪著圓圓眼睛像興奮小狗，手忙腳亂地開始翻書包，掏出了一個本子，又拿出一支筆，遞向顧芊，“請問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我特彆喜歡你之前演網劇《山聲》，演技真是絕了！吊打現在好多小鮮肉呢！”
顧芊利落地給她們挨個簽上名字，聽見女生繼續道：“芊芊，你演女主真得好可憐，我看得時候都要被渣爹渣媽氣死了，還好隻是電視劇而已。”
顧芊拿著筆手僵了一瞬，嘴角略微勾起，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官話：“藝術來源於生活。”
“現實中真有這麼不負責任家長嗎？”女生兀自念叨著，似乎憋了很久怒氣，此時看到了偶像，終於得以發泄了出來。
“當然有啦，而且很多人都不會告訴你這些。比如隔壁班班長，你彆看她現在風光，其實她小時候……”另一個小姑娘接話道。
顧芊依然保持著滴水不漏微笑表情，隻是眼神有些冰冷。
“姐姐，我來接你回家了。”
忽然，一道清亮中略帶一絲沙啞女聲從眾人身後響起，打斷了小姑娘們討論。
小學妹詫異地朝聲音源頭望去，發現對方是一個未施粉黛，但長相精致女生，她留著簡單齊劉海，穿著高中校服，背著一個看上去就很沉重書包，筆直地站在那，不知道已經聽了多久她們對話。
“今天放學這麼早？”顧芊自然地問。
小學妹震驚地看向顧芊，認識這麼久，她就沒在顧芊臉上見過這種放鬆而信任表情，因為顧芊無論在誰麵前，都保持著完美無瑕女神形象，雖然溫柔，卻仿佛有一道無形牆將她與眾人阻隔開來。
那個高中生模樣女生撇撇嘴，“我特意請了最後一節課假。”
顧芊湊近了一些，捏了捏她白嫩臉，“今天這麼乖？”
“嘖，快點走吧。”女生臉還略帶一些嬰兒肥，此時被顧芊一掐，白皙臉蛋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紅印，她翻了個白眼，一把抓住顧芊亂動手。
小學妹呼吸一窒，在共同拍網劇這段時間，她清楚地明白顧芊有很嚴重潔癖，非常討厭和他人肢體接觸。儘管顧芊竭力保持風度，也還是會在被彆人不小心碰到後，從眉眼裡泄露出一絲隱隱厭煩。
本以為接下來顧芊會生氣地抽回手，沒想到她毫不介意被這個女生抓住手腕，甚至還順著對方力道，乖巧地放下手。小學妹看著自己愛慕高嶺之花學姐，在一個高中生麵前擺出十足聽話樣子，不禁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