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當大佬的女人(十)(2 / 2)

隻聽見一連串的‘砰砰砰砰砰——’

匣盒裡的子-彈被打光。

花白禾才後退一下,聽見那聲音整個愣住了,而後又聽見電子音複讀一樣的播報:

“十環、十環、十環……”

繼而,雲野蔓轉過頭來看著她,手中的槍-口冒出一縷輕微的熱煙,她就在那一片硝煙的味道裡,靜靜地凝視著花白禾。

花白禾內心滿是‘臥槽’,對學霸的學習能力又有了新的認知。

看她一副求表揚的樣子,隻能抬起手給她象征性地鼓了鼓掌:“挺厲害的啊……?”

雲野蔓的表情不為所動,繃住了自己的麵癱人設。

她頭頂的情感進度就誠實很多,在花白禾的注視下,那進度條從0的位置,緩慢地往右邊挪了挪。

變成了1。

花白禾陷入呆滯。

然後,她緩緩地,緩緩地往遠處的孟齊天同學那裡看了一眼,正好他也在保鏢的指導下閉眼嘗試了一下,電子音將結果如實播報出來:

“脫靶。”

花白禾:“……”

她開口問係統:“等等,所以其實,能讓野草同學心動的並不是學霸光環,而是學渣嗎?”

係統畢竟眼睜睜地看著雲野蔓對著花白禾跳出了1,它不知道要怎麼對花白禾開口,才能讓結果不那麼傷害自己和監督模式。

結果花白禾一拍手:“我真是想岔了!學霸和學渣才是官方標配,讓我想想要怎麼影響一下孟齊天的學習成績,這樣以後野草一定會願意多給他做輔導。”

係統急忙製止了她這個自尋死路的行為:

“你行行好吧,孟齊天現在已經夠被命運之子嫌棄的了,他成績不能再低了。”

畢竟,係統不是很能保證,要是孟齊天跌出年級前三,花白禾再組成學習小組的時候,雲野蔓會不會覺得某些成員的存在是對自己水平的侮-辱。

花白禾:“……???”

……

與此同時。

尹家彆墅內。

最近尹逍回家的次數降低了許多,但因為每次都表現的很鎮定,又像是往常一樣,還能給花白禾帶回來各種各樣有趣的東西,或者是暖心的小禮物,所以絲毫沒有引起彆人的懷疑。

除了跟他最久的波叔之外,這棟彆墅裡再沒有任何一人知道他最近的狀況。

“那個商場的項目現在因為資金不夠停工了,很多商鋪租不出去,原先一些敲定的店家也有要退租的意思,如果短時間內無法補上資金鏈的缺口,這個項目很可能要擱淺。”

這會兒波叔站在書房裡的那張書桌前,儘職儘責地跟尹逍彙報最近他手底下各個項目的情況,除了這個商場之外,很多的情況都不太樂觀。

因為他早些年做過的一些事情,不知道被誰給翻了出來,讓他這個一隻腳已經洗乾淨,從泥沼裡踏出來的人,被依然深陷泥潭的另一隻腳所連累。

結果很多的合作夥伴頓時望風而逃,弄得他手底下許多能賺錢的項目眼看著就要黃。

他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剪著雪茄,隻掀了掀眼皮子,慢慢說道:

“沒關係,讓他們再等一個星期,錢一定到位。”

波叔猶豫著要不要提醒這位先生一件事——他的資金目前已經被凍結了大半,除了放在外國銀行的那部分。

而這些錢,想救活所有的項目有點難……除非,經過一些不太能見陽光的渠道。

波叔想了想,委婉地提了一句:“鑒於您這個月已經第六次被請去喝茶了,尹先生,周圍的保鏢快把機場免稅店的禮物買全了,再難找出新的創意,小姐那裡可能不好糊弄太久。”

尹逍摸出一盒火柴,從裡麵挑出一支長而瘦的火柴棒,擦過盒身,叼住雪茄的同時,用手擋了擋周圍的風,借著火柴上的火焰點著了煙。

明滅的火光在他臉上一跳而過,他在淺淺的煙霧中抬起眼來,看著波叔的方向,忽而笑了一下:

“老楊,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剛見到梔梔的時候,她才剛出生,才這麼丁點大。”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

楊波也跟著他笑了出來,儘管他現在對外的名義上是尹逍的專業管家,甚至還特意去考了許多的證,但他們倆都清楚,其實他們互相之間是過命的交情。

“當然記得,當時尹小姐還很小,您卻一眼就說她長得像是楠姐。”

這麼多年來,沒人敢在尹逍的麵前提這個女人,曾經跟著尹逍的人都喊她楠姐,跟現在花白禾會開玩笑說尹逍去夜總會常找的那個‘小南姐姐’同音,是尹梔的親生母親。

尹逍又夾著煙抽了一口,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是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

當年那個丁點大的孩子,已經長得那麼高了。

偶爾還會開著玩笑跟他說‘小南姐姐’,如果那人還在的話,哪怕到了現在這個年歲,跟梔梔出去玩,也會被人當成是姐妹的吧。

畢竟,她們長的那麼像。

尹逍出神地想了一會兒,驀地驚覺自己在懷念舊人。

他抬手將嘴邊的雪茄取下,架在旁邊的高級煙灰缸上,對波叔笑了笑:“當年就有前輩跟我說過,既然要走這一條道,就這輩子都彆惦記誰。”

“我那會兒年輕不聽勸,這會兒到老,總算是嘗到厲害了。”

如果他不是有個正在國內念書的女兒,不是因為想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自己就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這麼多年。

至於要被人抓住把柄……

那就更不可能了。

楊波看著他,臉上帶了幾分能讀懂他心思的體諒笑容,眼中竟也出現了幾分滄桑:“都是人,怎麼逃得過七-情-六-欲?”

尹逍聽了,沒再說話,反而是在皮椅上稍微後退了些許,餘出與書桌的空位,看向自己桌邊的幾個小抽屜,其中一格拉出來之後,上麵隻放著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但底下有個暗層。

他把文件都抽出來放在桌麵上,而後打開了那個暗層,從裡麵又摸出一個文件袋來,遞給波叔:

“這是我前幾年安排好的文件,就為了這一天準備著——裡麵是幫梔梔準備的材料和文件,也給她換了身份,你這幾天幫她申請一下米國的大學。”

“這……可是小姐在國內的高中課程還沒讀完?”

尹逍聽到這話,眼中露出幾分熠熠的笑來,像是閃爍著的驕傲:“她啊——”

他說:“我女兒,我最清楚,高考的卷子都能做全對。”

那是花白禾第一次和雲野蔓杠的時候。

晚上尹逍開門想看看她有沒好好休息,又想給她順手蓋個被子,結果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題冊,他下意識地抬手在落地前接住了,直到出了門才發現忘了放回去。

借著走廊上的燈光,他隨意地翻了翻,發現是數學的五三,嶄新的題冊,細密壓好的紙張內隻有一處空隙,像是被人展開壓過。

尹逍打開那一頁,看見了選擇題空格內被填滿的答案,裡麵還夾了一張草稿紙,整整齊齊地寫著每一題的解題思路。

尤其是題冊的主人,光自己寫完還不算,還用紅筆在每一個答案上麵劃了大大的勾,緊接著在最末給自己畫了個圓形簡筆笑臉。

小自戀狂。

尹逍用頭發絲想都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那一瞬間,他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自豪……

這是他的女兒,從小親手帶大的女兒,他給了她最好的成長環境,沒讓她的手沾上任何不乾淨的東西。

真想陪她再往前走一走,想看見她嫁人生子,想看見她抱著孩子溫柔地在哄。

一如她母親當年對她那樣溫柔。

……

花白禾還不知道自己給尹逍造成了多大的誤解,她現在正因為係統剛講的恐怖故事而感到驚嚇。

係統說,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八成大概也許是看上她了。

聽見這個結論的時候,花白禾正在訓練場的浴室裡洗澡,嚇得手裡的肥皂直接脫手,落到地上之後,一路像是坐著滑滑梯,順溜地蹚出了門縫。

花白禾:“……”

她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寂寞地抓了一把肥皂泡,這訓練場裡的人本來就不多,女生更少,她就不指望哪個好心人能幫她撿了。

正當她轉過身打算對著淋浴頭衝乾淨身上的泡沫時,敲門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像是不想嚇到她似的,外頭的人在敲門的刹那就出聲表明了身份:“你香皂掉了,開個門。”

花白禾急忙高聲回道:“不用!我差不多洗完了。”

說完她就問係統:“統統,你說她要是拉了燈想占我便宜,我是同意好還是同意好?”

係統畢竟還是個孩子,對成年人的世界不太懂,沒明白之前還對雲野蔓一臉嫌棄的宿主怎麼這麼快就降低了自己的擇偶標準,它氣勢洶洶地問:

“有什麼區彆嗎!”

還不是你對命運之子又開始了遐想!

花白禾慢吞吞地掬起一捧水淋到自己的臉上,在心底回道:“是這樣,拉了燈大家都是平等的黑炭,到時候臉就不是很重要了。”

係統:“……”

係統:“…………”

好在這一次有比它的咆哮更提神醒腦的方式滋醒花白禾。

監督模式沉默無聲地給她的靈魂放了道電,花白禾差點在澡堂子裡被電出一套踢踏舞,趕緊發自內心地懺悔:

“我錯了,我當初就不該簽約快穿係統,如果我不簽約就不會遇到這麼多命運之子,也就不會被她們看上……”

她猶在糊弄係統的時候,並不知道門外的人等了多久,本來想著等不到浴中人,看一眼出浴圖也是極好的,但中途卻收到了一條信息。

是保鏢們給她發的,說是訓練場外有人找她。

雲野蔓本來就沒什麼認識的人,初時還疑心是認錯了,等走到了二樓的走廊上,透過那建築玻璃往外一看,見到了門口一個蹲著抽煙的熟悉身影。

是雲金。

她立刻就知道了對方找來的目的——

上次戚然回家的時候,隻被她允許帶十天的生活費,果不其然被雲金搜刮了,這男人現在是看著她們母女倆有錢,所以把她們當成自動取款機了。

至於跟到訓練場的理由,也很簡單,肯定是四海苑進不去,隻能在門口蹲著,看她騎了車出門,一時間沒跟上,才追到了這裡。

這會兒大約是沒耐心接著等了,才對訓練場的門衛各種耍賴皮,一定是對彆人說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來這裡找女兒,才得到人通知的。

雲野蔓輕易猜出了那男人的行事,眉眼裡看不出分毫的畏懼,甚至唇邊還掛起了一分冷笑。

她獨身往樓下走去——

另一頭,好不容意不脫靶的孟齊天甩了甩手腕,摘掉自己的耳罩,往周圍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的兩個同學都不在附近了。

他對教導自己的保鏢投了個疑惑的眼神,示意:她們倆呢?

花白禾的行蹤他們自然是不會透露的,那人隻對他點了點頭,說出了雲野蔓的去向:“剛才雲野蔓的父親從老家那邊過來,在樓下等她,這會兒她應該已經下樓了。”

孟齊天這人向來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想著自己也算和雲野蔓有點交情了,便借著放鬆的機會往外走去:

“是嗎?那我去跟叔叔打個招呼吧。”

這樣還能讓家長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學校裡有朋友。

結果幾分鐘後——

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的花白禾,遇到了在樓梯口準備下樓的孟齊天,兩人同時順路去找雲野蔓。

花白禾是擔心她被混賬老爹欺負,孟齊天卻是懷揣著要給朋友的家長留個好印象的心理。

兩人下了樓梯,卻在一樓大廳轉了一圈都沒找到人,還是那門衛指了指建築後的方向,給他們示意人到那邊去了。

等到花白禾與孟齊天一走近——

入目便是一副老子給兒子下跪的場景。

花白禾:“……”

孟齊天:“……”

雲金表情驚恐地跪在地上,聽見有人過來的聲音,趕緊連滾帶爬地後退,像是見到救命恩人那樣朝著他們倆爬來,哪還有雲野蔓印象中那副關起門來打狗的窩裡橫模樣?

那男人膝蓋軟的直打跌,對他們倆哆哆嗦嗦地說道:

“快報-警!小同學,小同誌,她她她……非法持有槍-支!”

花白禾差點被他大義滅親的樣子逗笑了。

然而雲金連她的褲腳都沒摸到,就被後頭湧上來的保鏢們死狗一樣地拖開,站在原地的雲野蔓目光沉沉地向他們兩人看來,抿了抿唇,還是對雲金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你現在不跟媽媽離婚沒關係,但再讓我看見你糾纏她一次,我就讓你豎著出家門,橫著回去。”

花白禾:“……”不對,這女主不太對。

她對雲野蔓眯了眯眼睛:“場內的訓練器具不許私自拿出來。”

孟齊天略微尷尬地看著被保鏢拖走的那個男人,猶豫半天,假裝什麼都沒看到,規規矩矩地喊了他一聲:“叔叔好。”

雲野蔓被兩人這幅不著重點的樣子逗笑了。

他們既沒有問她的家庭狀況,對她抱以同情,或者是漫無目的地安慰她,隻是一個讓她不許亂拿東西,另一個……

倒是頭回變得有些順眼。

如此想著,雲野蔓頭頂的進度條也隨著再次往右彈了彈,從1跑到了3,恰好符合了花白禾的任務要求。

她扯了扯唇角,從自己的兜裡摸出一把黑漆漆的,看上去很是威嚴的手-槍。

花白禾盯著那槍-身凝神一看:“這——”

下一秒,雲野蔓扣動了扳機,從那槍的槍-口裡滋出了一泡水柱。

孟齊天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就說嘛,雲同學不會隨便做那些恐-嚇人的事情。”

花白禾眼中露出幾分無奈的笑意。

恰在此時,她聽見了監督模式的聲音:

【驚險情況下最容易產生愛情——請宿主製造險境,讓命運之子與孟齊天在驚險的情況下產生愛情(1/1)√】

【成為命定情緣最大的阻礙,請宿主及時遠離命定情緣(0/1)】

它終於發現了,對感情進度威脅最大的並不是彆人,而是宿主本身!

隻要能讓花白禾離開個三五年,不愁這世界任務不成!

聽到任務的花白禾:“……”

新人娶進門,媒-人扔過牆。

我有一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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