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金主乾媽麼麼噠(八)(1 / 2)

夜晚。

金枝花園裡的高層住戶都陷入了熟睡, 唯有一隻蜂鳥趁著夜色迷人, 在黑暗中偷摸尋到了一朵將開未開的曇花。

那曇花周遭葉片不多, 全然擋不住這鳥兒的偷襲,三兩下被它撲閃著翅膀尋到中央的花苞,閉合的花瓣被那鳥喙一點點啄開, 便有甘冽香甜的花露潺潺流出。

受到那隻蜂鳥的侵-襲, 曇花花身隨著它細細鳥喙的探入, 在夜晚細細地發起抖來,好似在哀求著它的放過。

然而已嘗到了甜頭的鳥兒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放棄?

尖又長的鳥喙探入又抽出,九淺一深以後, 終於讓那花苞徹底地盛放開來, 使它飲到滋味更為甜美的甘露——

蜂鳥嘗到了甜頭,小小的身軀趁著那花瓣綻開的縫,不顧身上沾染的細碎花粉,撲閃著翅膀飛進去, 對花蕊又是刺又是啄, 將那朵本能在夜色裡妖嬈綻放的夜曇提前摧-殘了。

於是, 原本的靡麗再無向其餘鳥雀盛開的餘地,隻能孤苦伶仃地被這隻凶猛的禽雀采擷, 吃痛後可憐巴巴地被它啄開, 以期朝它敞開便能得到溫柔的對待……

哪知, 這鳥雀獨占這芬芳後, 卻是變本加厲地掠奪, 哪怕羽翼上沾染了花露, 它卻堅持鑽進了花心最中央,對著那柔嫩的花蕊進行下一輪鞭笞,仿佛這樣還能逼迫這夜曇流露出更多的花液。

這朵嬌花,就這樣被那隻蠻橫的蜂鳥蹂-躪了大半個晚上。

……

次日。

因為花白禾後半夜才沉沉睡去,再醒來之後就已經大中午了,她下意識地想從被窩裡起身,抬手才在床墊上撐了撐,起到一半卻整個像是被定住。

“啊——!”她驚呼一聲,發覺自己從腰背到後脖頸,有一條筋被拉扯得酸軟,又脹又辣,總而言之,哪兒哪兒她都不舒服。

她泄氣地倒回了床鋪裡。

——若不是昨夜被某些人拉著體驗蹦極的新姿勢,她今天本來是還能拯救一下的。

臥室門是半掩著的,聽見她的動靜,外頭的人匆匆地推開了門進來,抬眼見到她眉目耷拉的頹喪樣子,心中有些發虛,但麵上的淡然卻分毫不改,走到了床邊,體貼地將手探進被子裡,摸上了她背部光滑的皮膚。

不多時,臥室裡又一次傳出了蜂蝶浪語:

“在這?”

“……不是,往下麵一點。”

“那是這裡?”

“哎對對對就是那裡,用點力~啊……唔!舒服!”

音質漂亮的嗓子裡漫出的吟哦聲,像是敲打在軟筋上的力道,每一寸都點起酥麻漫開。

溫從淑的耳朵都被她那因為酸痛而忍耐不住,刻意壓下來的哼聲揉捏成緋紅,尤其是某個人不知有意無意,尾調裡摻進去丁點沙啞,更是勾得她神思不屬。

恨不能放下手中的按摩活計,將人就地正法。

然而她念頭剛冒出來,就發現趴得舒舒服服的那人側過腦袋,朝自己扔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帶著哼哼聲開口警告她:

“昨晚的以下犯上,乾媽可以暫時不跟你計較,但你要是不懂見好就收,我馬上家法處置你。”

溫從淑聞言,手下的力道重了些,麵不改色地在她酸軟的筋上摁了摁,發覺她立馬咬住了微紅的下唇,才湊過去低聲問道:

“哦?什麼時候有的家法?我怎麼不知道?”

花白禾眼中含著笑意,沿著眼尾上挑的線條慢慢流出,對她略一彎唇,作出驕矜的模樣,揚聲道:

“替你量身定做的,你要是不聽話——”

“為娘就隻能把你指出去了,比如上次我看中的那個苗家小青年,就很是不錯。”

溫從淑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替她指婚?

她看某些人是入戲太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吧?

察覺到周身的氣溫驟降,花白禾終於姍姍喚醒自己的求生欲,但,為時已晚。

“我看乾媽你的腰問題不大,還是辛苦乾媽再勞累一會兒吧——”

“不不不我可太累了,我快累暈了,你個不孝女——啊不是,我我我錯了嗚……”

還未恢複元氣的富貴花,又再一次被鳥雀啄得丟盔棄甲,等這一輪完了之後,她今天倒是再難從床上下去了。

……

下午兩點。

花白禾懶洋洋地抬手打了個嗬欠,用腳碰了碰另一頭的女人肩膀:“都是因為你,我今天錯過了直播時間,月底要是因為這個事情導致我沒完成直播時常的指標,你就完了。”

堂堂NB總裁被自己手底下的員工威脅,偏偏溫從淑還得好聲好氣地哄她,撈過她的腳踝親了一下,又許諾她工資照常發放,還給她發額外獎金,總算才哄好了這位大小姐。

“今晚想吃點什麼?”

花白禾看了看她頭頂躥到20的情感進度條,心情頗好地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頷首道:

“隨便,你點的我都吃。”

溫從淑被她少見的乖巧給震的有些暈,臉上都浮出幾分喜色,一整天下來臉上掛著的笑容比她手底下助理加起來見過的時候都多。

定完了晚餐的餐廳,溫從淑又顛顛兒地出去給花白禾洗葡萄吃,半點霸總包袱都沒有。

房間裡。

“你要違規嗎?”係統連續經曆了兩場馬賽克畫麵,主腦有些不適,這會兒跟花白禾說話的語氣都有氣無力地。

但不妨礙讓花白禾聽清楚自己話語裡的震驚。

花白禾笑而不語,慢吞吞地從床鋪上坐起來,搖頭晃腦地跟係統感慨:“不是我太不堅定,而是敵人太狡猾啊。”

這麼個大美人,自帶嫁妝送上門求包-養,續航能力優秀,開關機速度賊快,她半點毛病都挑不出來,難免沉溺溫柔鄉。

係統語氣涼涼地說道:“我看你現在好像忘了自己很缺錢的樣子。”

花白禾一時語塞,泄氣地回了句:“知道了。”

她不太適應和被單零距離接觸的感覺,準備起身去床邊的衣櫃裡扒拉兩件適合自己的衣服,正在溫從淑那一溜兒的運動休閒風和正裝風格裡徘徊時,忽然聽見係統猝然出聲:

“你快看鏡子!”

花白禾被它那驚恐的語氣和恐怖片必備的道具給嚇了一跳。

抱著衣服僵在原地,花白禾不敢回頭去看身後的等身鏡,腦海裡閃過許多可怕的畫麵,比如鏡子裡出現個她完全不認識的臉,比如鏡子裡鑽出了彆的什麼東西……

她腦補地停不下來,腦袋裡嗡嗡響,心道:難道這是個恐怖世界?

房間裡安靜了半晌,忽然響起了一個正氣凜然的聲音: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係統:“……”

它有些無語地說道:“我是讓你回頭,看看你自己在鏡子裡的樣子。”

花白禾順著它的指引,慢慢地回過頭去看,結果一扭頭,頓時花容失色:

“統、統兒,不得了,我的臉——”

係統:“?”

花白禾捧著臉兀自陶醉:“這氣色也太好了吧,果真這被愛情滋潤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

係統:“……”它想打人了。

它耐心耗儘,對花白禾說道:“我沒讓你看臉!看你自己的背上!右肩膀!”

花白禾‘哦’了一聲,順著它的指示轉過身去,勉強扭頭能看見自己背部的光景。

除卻吸引人目光的細膩皮膚和勁瘦腰肢之外,最引人注目的……

是那右後肩上的一幅圖。

一黑一白兩條蝶尾搖曳著頭尾相抵,漂亮的大尾巴好像下一秒就能甩動開,掙破她的皮膚從裡麵遊出來。

這個早被洗掉的,被總係統判定成入-侵-病-毒的紋身……又出現了。

花白禾這回是真遭到了驚嚇,嘴張開了半天,盯著那栩栩如生的圖案,然後——

她嚇得打了個嗝。

這特麼比恐怖片可怕多了。

花白禾一邊打嗝,一邊繼續背:“愛國!敬業!誠信——嗝!友善!”

溫從淑端著葡萄,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聽見她的聲音,皺著眉頭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花白禾哆哆嗦嗦、可憐巴巴地看著她,訴苦道:

“小溫,乾媽覺得身上真的好冷,我是不是快要被凍死了?”

溫從淑麵不改色地掃了一眼眼前的那片春色,十分淡定地將戲穩穩接住:“把衣服穿上,乾媽,不然要感冒了。”

花白禾:“哦。”

她先是翻出一條被溫從淑廢棄在衣櫃角落的牛仔褲套上,果真覺得自己暖和多了,然後又找出了一件毛衣和襯衫。

溫從淑沒放過這個揩油的好機會,隨口說了個幫她穿衣服的借口,就放下果盤,往她的方向靠了過來。

指尖若有若無地從花白禾的右肩上拂過,正當時,她冷不防聽見身前人傳來的一句話:

“我肩上的紋身好看嗎?”

溫從淑抬起眼睛,與鏡子裡的她四目相對,微笑道:“很襯你。”

花白禾點了點頭,轉過身麵向她,讓她幫自己係上身前的襯衫扣子,溫從淑直麵上襯衫單薄布料下那半遮半掩的風情,眼眸顏色立刻深了許多。

尤其是那雪白肌膚上偶有的幾片落梅印子,更是讓她心念蠢蠢欲動,想在自己的地盤上留下更多的記號。

忽然間,她聽見身前人喊了自己一聲:

“薑窈?”

溫從淑扣扣子的動作抖了一下,她頓了頓,視線依然垂著,又聽見這人開口說出了更多的幾個名字:

“洛笙?雲野蔓?”

溫從淑眯了眯眼睛,給她扣襯衫扣子到一半,放棄了征程,轉而去捏她的下巴:

“你對著我在喊誰?嗯?”

“剛才那幾個,是你之前的對象?”

花白禾的目光認真地看進了她的眼中,發覺她真的沒有半點觸動的意思,不免對自己心中的猜測開始半信半疑起來。

……難道真是她想多了?

但是之前世界裡的紋身,為什麼會被她帶到這裡來?

係統就在這時候出聲:“不可能的,每個世界的世界之子命運是綁定自己世界的,她們哪怕是靈魂都不可能逃脫出獨屬於自己的世界空間,法則不允許。”

花白禾反問:“你確定嗎?沒有任何特殊情況?”

係統肯定道:“對,命運之子的生死,都跟整個世界綁定,他們強盛則世界強盛,他們死亡則進入該世界輪回,直到他們身上的力量消失,世界才會伴隨著他們的最終死亡而毀滅。”

好像知道花白禾要說出彆的疑問,係統再次搶先一步回答:“總係統判定,你之前待過的所有世界,目前都還在正常運行中。”

所以那些世界的世界之子,是絕不可能來到溫從淑的世界裡。

花白禾把皮球踢了回去:“那我這個紋身……?”

係統在談話間已經開啟掃描模式將她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檢查了個透徹,愣是沒有發現半點不妥,隻能鬱悶地回道:

“也許是之前的殺-毒係統出現了bug,反正我現在檢查出來沒大問題,要不你就當做是個‘吉祥如意’的好兆頭吧。”

花白禾:“……”

你家把‘吉祥如意’貼身上?

但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她和係統的對話已經進行太久了。

久到下頜上傳來的力道讓她吃痛一聲,她下意識地抬手去拍這人的爪子:

“以前的對象?我以前有幾個對象你不是早調查的明明白白?”

溫從淑被她沒收力拍在手背上,知道她被自己捏痛了,雖然手鬆開了,卻還是醋得一本正經:

“那不好說,我隻知道你現實世界裡的前任,夢裡還有幾個初戀,我哪裡知道?”

花白禾哼笑一聲,抬手去勾她的脖子,將人扯過來結結實實地親了一口,明明做著讓人心跳的事情,偏偏眼角眉梢還張揚著跋扈:

“夢裡幾個初戀?”

“我在夢裡就親過一個人,剛才又親了一下,你要不要把她抓起來打一頓?”

溫從淑被她主動的那一下親的都快忘了自己姓什麼,十分勉強才從麵前這恃美行凶的人眼皮子底下找回理智,乾巴巴地回了一句:

“還是算了,對情-敵偶爾也要有春風拂麵般的溫暖。”

花白禾虛偽地誇了一句:“溫總好胸懷。”

溫從淑謙虛道:“過獎。”

花白禾:……呸。

……

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裡,因為某位總裁不惜出賣自己的色-相,所以花白禾耽於美色,一直借住在溫從淑的那個小公寓裡。

不論忠誠的係統是溫言相勸,還是暴跳如雷,她都堅持從此不早朝,甚至心很大地反過來勸係統:

“你看,苗可期在她麵前晃了那麼久,她頭頂的情感進度動過一下嗎?”

係統:“……”

“我就不一樣了,你看這才幾天過去了,來,統兒告訴我,昨晚她頭頂的數字怎麼念?”

係統想了想那個明晃晃的‘50’,陰測測地問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還得反過來感謝你不惜犧牲自己來完成任務?”

花白禾立刻開口道:“哎呀咱倆誰跟誰,不用這麼客氣,謝我就不用了,等任務完成後記得把錢早點打到我賬戶上就行。”

係統差點被她氣到爆-炸,察覺到自己部分核心零件的溫度上升,冷靜了好久,才再次開口道:

“上次你破壞規則,已經導致評分降低了,如果這次你直接跟世界之子成為戀愛關係,任務結束後,你會被取消穿越資格。”

也就是說,係統方麵會選擇和花白禾解除約定。

花白禾眼見著它這次真情實意地警告自己,頓時懨懨的回道:

“談戀愛?誰談戀愛了?我這人從來都不早戀的,你不要亂說。”

係統不放心地追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跟溫從淑保持距離?”

花白禾舉手投降:“就今晚,行了吧,她去參加一個酒會,估計回來的很晚,我直接回到自己的房子裡去住,好了吧?”

係統確定了她這次沒在騙自己,終於放下了心來。

而後,它就聽見花白禾歎了一口氣:

“唉,又要人家做任務,又不給人家談戀愛,還要人家當一個渣女,這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係統想了想,覺得自己這邊的規定似乎真的有點過分,它還在遲疑不定之時,又聽見花白禾主動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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