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真的不是x文女主(九)(2 / 2)

江雪嚇了一跳,趕忙湊了過去,“怎麼了苓姐,哪裡不舒服?”

花白禾感覺到身下即將被打濕的床單,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從牙縫裡對她擠出了兩個字:

“出去!”

江雪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她看著花白禾弓腰的模樣,即刻意識到了什麼,抬手想去拉開被子,滿腦子都是這人之前哭的喘不上氣,讓她住手的樣子。

話語裡含糊地夾雜著‘疼’、‘不要了’之類的字眼。

但她沒停下,因為她記得這人一直就很會騙人,說是疼,其實爽的成分更多。

難道現在是她來到新的世界裡,二十多年來手藝生疏了?把人給弄傷了?

想到這個事情,江雪幾乎難以抑製住自己的心神,幾乎要跳起來去掀她的被子。

“乖啊,苓姐讓我看一眼,我擔心你,要是情況太嚴重,我隻能喊家庭醫生過來了。”江雪其實根本不願意驚動醫生。

自己才剛經過家長的允許,就這樣唐突地在薛苓的房間裡待了一下午,結果還叫來了醫生,傻子都知道她們倆在裡頭做了什麼荒唐事。

她簡直沒法想象自己要怎麼麵對薛承叔叔的眼神。

你簡直就是個禽-獸。

江雪在心中罵了自己一句。

明明對旁人都是一副好好說話的性格,偏偏到了這人跟前,就總是容易被她三兩句話挑的情緒上頭,總恨不能將人一輩子都壓在床上才好。

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對花白禾執著拉著被子的倔強很能理解,幾乎說儘了一輩子的好話,就想哄的這人主動鬆開手,讓她看看怎麼回事。

花白禾其實自己也很慌,但她慌了沒多久,就聽見係統在腦海裡的冷笑聲。

花白禾知道它向來反對自己跟任務世界的人發生關係,雖然這次不是命運之子,但係統也依然被她氣得夠嗆,隻要她表露出某些方麵的心思,係統就不想搭理她。

聯想到自己剛剛才四舍五入算是爽了一場,花白禾聽見係統的冷笑忽然慌張,哆嗦著問道:

“統、統兒,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嗚嗚嗚我還那麼年輕,我在這個世界才爽了半場,我還有可憐的弟弟沒有追到女朋友,我怎麼能就這樣去了呢?”

係統:“……”

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它聽見‘爽了半場’這四個字的時候,居然真的覺得花白禾可憐極了。

係統反省了很久,才開口回道:“彆嚎了。”

花白禾止住了腦海裡哭唧唧的音調:“嗯?QAQ”

係統麵無表情地通知了一聲:

“你生理期到了。”

花白禾:“……”

花白禾:“難怪我說怎麼今天這麼容易發燒!”

原來正好趕上生理期免疫力降低!

她使勁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上個月的時間確實也在這兩天,實在是江雪這人很不趕巧,在這個當口上碰她,結果這下好了——

火星撞地球,鮮紅逆流成河。

她在哀慟著自己今天與幸福生活無緣的同時,越看江雪越覺得氣,加上小腹有些微微的脹痛,登時就更不想搭理那人了。

“滾……”她死死的抱住被子,不想讓人圍觀這個時候身下一塌糊塗的自己。

但是江雪不知道這個情況,她越看花白禾回護的那副緊咬牙關、不想被她看的倔強樣子,加上那人繃緊了臉頰不知道在忍耐什麼的樣子,真的急的不行。

她隻能上手去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道歉的同時還低聲哄道:

“乖,苓姐也不想請醫生,我知道的,就先讓我看看情況,好嗎?”

花白禾這下真是在用渾身的力氣跟她較勁兒了。

“有什麼好看的……”她咬牙切齒地擠出這一句,抬眼看去的模樣氣勢洶洶,卻因為本身模樣弱柳扶風,導致殺傷力沒多少,更像是氣鼓鼓地撒嬌。

畢竟——

誰都想給漂亮的女生留下個好印象。

她隻願意給江雪看到自己好看、得體、可愛的一麵,哪怕自己這會兒對她的好感十分之微薄,但是!

但是誰要給有可能的未來對象看大姨媽啊!

變-態嗎這是!

她把後槽牙咬的咯咯作響,眼淚都快被江雪給氣出來了,隻能不停的強調:“沒事!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

“你不要看!不需要你!”

“滾出去!放手啊!”

起初她不想讓這人知道,因為覺得有點丟人……

自己剛才還悄咪咪地問人家是不是結束了,甚至還很打算要用發燒的身體勾-引一番這人,結果計劃還沒開始,先被到訪親戚啪啪打臉了。

現在再說,又覺得,按照江雪正常狀態下的樣子,說不好要給她偷偷地洗床單,以表示懺悔。

花白禾想想就覺得很羞-恥,乾脆死拽著被子不放。

然而——

她還是沒搶過。

儘管房間裡開著暖氣,江雪拉開被子的刹那,花白禾還是感覺到了身上一涼。

她閉著眼睛,發覺對方久久沒有動靜,整個人心裡都隻剩下一句:

“完了完了……”

這人都看過了她最不堪的時候,以後說不定對她的身子再也提不起興趣了!

花白禾整個人內心都透著一股絕望。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互幫互助小組的另一個成員,結果對方還沒施展功力,好像馬上就要被她給惡心跑了……

她哀莫大於心死地閉上了眼睛。

卻不知道,看到這場麵的江雪也已經嚇傻了。

那麼多血……

她簡直不敢回憶自己之前都做了什麼。

江雪保持著掀開被子的動作足足停頓了十來秒,直到聽見花白禾的噴嚏聲,才手抖似的鬆了被子。

她試探地抬手摸到了花白禾的臉頰。

滾燙的熱度,讓她懷疑這人是不是時時刻刻要被燒傻。

江雪坐在床沿邊,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了點顫抖:“苓、苓姐,我不是人,我馬上去給你打急救電話。”

她就是這樣的混賬,她該認得,這就是她逼-迫對方的代價。

過了今天,不論她的名聲要如何一敗塗地,都是她活該。

花白禾被她手足無措著撥打急救電話的樣子給震驚了——

37.8度而已,至於喊120嗎?

然而意識到自己這幅模樣很可能被急救醫生們拿一床雪白的被單裹上擔架,花白禾終於想起了被自己遺忘的臉皮,趕忙抬手想去拉她的衣角,卻拽了個空。

花白禾睜大了眼睛看她按下撥打鍵——

“你給我住手啊!”

花白禾發出了絕望的呐喊:“我來個大姨媽而已啊,你至於給我抬醫院裡去嗎!”

何況她也不是那種來個大姨媽就能疼死的體質!

聽著耳朵裡話筒的‘嘟嘟’聲,江雪還特意避開了她的影響,就擔心她為了麵子不肯請醫生過來。

然後,電話接通的刹那,花白禾中氣十足的吼聲傳到了話筒的對麵。

江雪:“……”

醫院前台:“……”

兩邊沉默了許久,還是電話那頭的前台小姐姐先開了口:“您好,還需要急救服務嗎?”

江雪緩緩地吐出一句:“……不用了,謝謝。”

她放下手機,轉頭看著床上那人,像是想做確認一樣地問了一句:“你剛說什麼?”

花白禾整個人都是那種破罐子破摔的鹹魚樣,癱在床上,瞟了她一眼,語氣複雜地說了一句:“生理期,大姨媽,月事……你想怎麼給它取名都行,懂我的意思了嗎?”

江雪:“……”

那一刻,她終於想到了女人血流不止的那個最正常的情況。

……

遭遇了一番烏龍,室內的氣氛安靜得很。

江雪本來想幫她收拾床鋪,但沒想到花白禾擺了擺手,一副心累到極致的樣子,跟她說道:“你不洗,我還能跟阿姨說是漏了,正兒八經讓她們去洗,你洗了晾在陽台上,你讓她們怎麼想我?”

這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江雪抿了抿唇,隻對她說了一句好吧,但是又沒管那些臟汙的氣味,幫花白禾認認真真地擦乾淨了身上,而後又幫她將內褲、衛生巾、褲子等等全部穿妥當。

花白禾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臉都在這個世界丟完了。

她自覺已經沒有臉麵再跟江雪見第三次麵了。

花白禾麵無表情地拉著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在被子裡對她悶聲說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多想,我就當你是見義勇為,跟我互相幫助,你走吧。”

江雪歎了一口氣,拉開了她擋住被子的臉,不讓她捂著自己。

“退燒藥剛吃下去,一會兒苓姐你可能會有點困,不管怎麼樣,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弄出來的,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放心吧苓姐,我這人……最差還是明白敢做敢當,你若是不高興,想怎麼衝我來,我都接著。”

她閉上眼睛,在花白禾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門外的敲門聲響了許久。

“江小姐,您的父親讓我們提醒您一句: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這才大年初三,這邊的習慣是,在正月十五之前,都不適合在彆人家留宿。

江雪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沉沉地起來了,對花白禾說了一句:“你放心吧,我晚上會過來的。”

花白禾半點都不期待地看著她。

——晚上過來有什麼用?

還不是隻能看不能吃。

嗬,她已經看透了這個虛-偽的女人。

江雪說完,看到她的神色,臉上不禁浮出幾分黯然,卻很快振作,往房間外去。

她一離開,就有人想來通知薛苓用餐。

結果還沒開口,就被床底那團皺巴巴的被單給吸引了。

進來的正好是個年輕的幫傭,花白禾也沒管那麼多,人躺在床上懶洋洋的不想動彈,就光動嘴指揮小朋友:

“幫我把那床單拿去給阿姨洗了。”

那年輕的小女仆一臉的震驚,好像在說她:

天呐,沒想到大小姐你居然是個這麼開放的人!

花白禾看著她滿臉的欲言又止,問了一句:“你……有什麼要問我嗎?”

問吧,這樣她就能解釋這個完全是姨媽血,跟那種不健康的行為半點關係都沒有。

花白禾殷切地看著她,想等她問出自己,然後洗白一波。

結果不知是她平日裡的模樣太凶,大家都害怕她,等她這話出來之後,那小女傭頓時抱起來床單,瘋狂地搖頭,對花白禾道:

“小姐您好好休息!我這就去給您洗床單。”

說完,她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趕一樣,飛快的出了門,還把門給帶上了。

留下床上愣是沒洗白成功的花白禾:“……”

她嚶嚀一聲,扯起被子蒙住頭——

名聲,毀了。

……

當晚。

花白禾發現自己留了道透氣縫的窗口有了點動靜。

彼時她正頭暈的昏昏沉沉,捕捉到那動靜已經很難,也沒功夫去管小區裡到底從哪裡進了賊,畢竟她已經是生死由命的鹹魚了。

她努力用聽力辨認著那人的動靜,想知道人家究竟要去哪裡偷財物。

結果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那聲音停在了床前。

花白禾瑟瑟發抖:“統兒,我穿越這麼多年來,終於遇到了一個登徒子,我、我用什麼姿勢迎接他比較好?”

係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張表情包,下麵一行大字:

【好無聊,好想被強-奸.jpg】

可能‘行走的騷-雞’,說的就是花白禾這個人了吧。

它深呼吸了一口氣,閉麥了。

花白禾還在心情震顫地等著,沒想到等了那天,隻發現那人動了動自己額頭的退燒貼,然後腳步聲漸遠,不知道是不是給她算著時間,回來時花白禾頭上一涼,換成了另一張。

而後,那人就坐在床邊,守了她許久。

花白禾本來還想跟這人拚一下誰更能熬,結果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直到淩晨五點多。

江雪帶著冬日的一身寒氣回到家裡,難得睡到了日上三杆。

等她起來的時候,江家的大廳裡已經是熱熱鬨鬨的一片景象了。

幾個與她歲數相當的年輕人在那裡聊天,不知誰起了個話頭,突然變成了大型秀恩愛現場:

“哎,我女朋友老愛吃零食,這兩天又要我陪著去看牙醫,我真的服了,下次再也不給她買零食了。”

“我女朋友是超級愛吃蛋糕,每次吃胖了都怪我不攔著她,哎,我下次真的一定攔住。”

還有的女士表示不服,立刻開始吐槽起了自己的男朋友:

“我男朋友還老喜歡吃巧克力呢,最近體檢都吃的血糖有點高,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讓她吃一口。”

說話間,江雪已經來到了話題邊緣。

在眾人打招呼的間隙裡,她裝作不經意地拿起一杯茶,坐在騰出來的位置上,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聽說我女朋友以前可喜歡吃安-眠-藥,但是那東西吃多了有生命危險,我決定以後也不讓她碰了。”

話音剛落,整個小客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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