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真的不是x文女主(十)(2 / 2)

她覺得趙荷這幅忙碌樣子完全就是裝出來的,不過是在跟自己秀名牌大學的學業而已。

“你還在玩電腦嗎?梅梅,我剛才是不是讓你把洗衣機裡麵的衣服給晾了?你還在做什麼啊?”

房間外麵傳來她媽媽很沒耐心的催促聲。

趙梅頓時滿臉的煩躁,飛快將自己剛才那章給上傳到了網上,看著作者的文章後台裡麵顯示的數據,仿佛在預告她這輩子想要靠文字吃飯,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梅梅?你是不是不聽話啊?信不信我把你電腦砸了?一個大學生了怎麼網-癮還這麼大呢?”

“知道了!”趙梅提高了音調,煩鬱之氣隔著房間的門往外噴去。

她看著自己麵前的文章數據,心中一陣窩火:

什麼名牌大學文院的,改文的水平這麼差,半點忙都幫不上。

趙梅想,她那個堂姐,要麼是不想真心實意地幫她,要麼就是自己本來也沒什麼才華,能夠認識薛繼鳴那樣的天之驕子,隻是高考的時候踩了狗-屎-運罷了。

如果她當初不是發揮失常……

也許今天能夠認識薛繼鳴的人,就是她了。

想到外麵洗衣機裡麵那全家人的衣服,她心中又是一陣不爽快。

聽說那些有錢人的家裡,都是請的保姆來做家務活。

門外又傳來催促聲。

趙梅不敢在電腦麵前繼續待著,趕緊存檔關機起身了,想到那些聽來的京城有錢人的故事,內心更是憤懣。

她若是有幸認識係統,係統此刻一定會友情贈送她一張怒捶桌子的表情包,來表示她此刻的狀態:

【我要是有錢,我還會是這幅-屌-樣?.jpg】

……

花白禾不知道自己跟小老弟的生活正被這個世界的小反派嫉-妒得發狂。

她正在麵無表情地看江雪給她剝柑橘。

外麵的青色外皮被剝開,裡麵露出的果肉-包-衣上還覆蓋著白色的纖維組織,白須須看著挺毛,吃進去卻不礙事。

偏偏江雪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強迫症,非要把上麵每一根白須都給撕掉,以至於她在房間裡剝一個柑橘認認真真剝了十五分鐘,花白禾這個等著服務的人在旁邊,像是空氣一樣被她晾著。

花白禾就不明白了:

這橘子能有她好看?

全程這人愣是沒給她一個餘光和眼神。

花白禾對她這間歇性發作的愛情表示很不解。

江雪若是知道她的心聲,一定要大喊一句無辜,因為自己這會兒顯然不能夠拉著人來點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情,薛苓的身體太脆弱了,簡直承受不起自己腦海裡那些花樣。

她隻能一點點養著,把薛苓養好一些。

在那之前,她都打算收斂自己的心思。

想到這裡,彆說是湊近,她連看都不敢多看花白禾一眼,就怕心思克製不住,好像隻要不看、不碰、不想……

就不會知道那人的皮膚多麼嫩滑。

不會知道她的唇有多麼柔軟。

不會知道她忍耐著低哼的聲音有多麼悅耳。

江雪手頭的動作頓了一下,這團果肉已經沒有多的須須給她撕了,上頭乾乾淨淨,幾乎能看到裡頭半透明的果肉紋路。

她垂著眼眸,將那團果肉一分為二,然後將其中一半放回桌上,拿紙巾在底下墊著,手頭托著另一半,又從上頭撕下彎月型的小小一片。

等到習慣動作都做完了,她才察覺到自己親自給人喂這個不合適。

於是江雪朝花白禾攤開了自己的手——

將更大的一瓣兒遞給她,自己隻留了一下片。

以為她會給自己喂的花白禾:“……”

她有些無語地接過那大瓣兒柑橘,看著江雪把剩下的那一片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江雪被她注視的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貪吃似的,幫花白禾剝個柑橘,末了都不忘先留下一片自己吃。

情急之下她開口道:“嗯……苓姐,我幫你嘗了嘗,這個柑橘真的很甜。”

花白禾:“……”

行叭,你開心就好。

她被江雪這幅沒眼鏡狀態的斯文人模式慪得不想理人,隻埋頭一片片撕橘子,嘗著那甘甜的汁水在舌尖上漫開。

江雪察覺到她身上莫名其妙的低沉,擔心她把自己趕出去,隻能臨時想了個借口,說要問花白禾結束,還補了一句:不走,就在這裡看。

花白禾強忍住對她翻白眼的衝動,不明白這種在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氣氛裡,不拉著對象□□做的事,反而拉著對象一塊兒看書是什麼毛病。

她憋了半天氣,才對江雪擠出一個字:

“哦。”

係統在她腦海裡瘋狂大笑。

它就樂見花白禾吃癟,隻要花白禾的私生活不是一片坦途,它就很高興。

花白禾聽見它的嘲笑聲,感覺自己被挑釁了。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嘴裡塞著橘肉,覷向那個認真站在她書櫃前,在書架上瀏覽書目的人,驀地開口提了一句:

“我記得你會帶眼鏡出門,看書的時候把眼鏡帶上,彆回頭來我家幾趟,回去加深五百度。”

戴上眼鏡之後的江雪,和現在的她,幾乎是兩個人了。

花白禾的話等於在瘋狂暗示她:

上-我!就現在!

江雪聽見她的話,手指還搭在一本厚書的書脊上,身影明顯僵硬了很多,好半天才轉頭過來,問了她一句:

“你確定嗎?”

花白禾擺出了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仿佛在跟她說:

我建議你戴個眼鏡而已,你乾什麼這麼奇怪?

隻有係統知道她在內心拚命點頭:

確定確定!一萬個確定!

求求你快把二人格放出來跟我玩耍!

江雪跟她對視了幾秒鐘,慢慢從書架上抽回了手,轉身兩步走到她的跟前,驟然縮短了兩人目光相接的距離。

花白禾下意識地往椅背上縮了縮,甚至好像驚嚇一般地閉了閉眼。

這動作的正確翻譯隻有兩個字:

吻我。

江雪眼底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顯然被她這樣無形中的誘-惑給吸引了。

但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硬是忍住了,隻抬手用指尖點了點花白禾的唇,力道不輕不重,還有些隱忍的味道在裡頭。

她湊近花白禾的頸間,低聲問道:

“苓姐,你是在邀請我嗎?”

說完這句,她有些重的呼吸聲就噴灑了下來,悉數落在了花白禾的脖頸裡。

沒等花白禾張口說話,她又語氣極快地接道:“你知道戴上眼鏡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嗎?”

“不懂禮數,隻想遵從內心的欲-望,像剛才給你剝橘子吃的事情,我絕不會那樣不知趣地將橘子遞給你,而是親手一片片扯下,喂進你的嘴裡。”

“當然,你若是吃的高興了,我可能不僅喂在上麵這張嘴裡,還有……這裡。”

她抬手在花白禾腿上覆蓋的那張薄毯子上按了按,正好順著腿部弧度,恰好卡進一處自然下落的弧度中。

花白禾被她用這種低音撩撥的情不自禁想夾緊雙腿。

明明腿上沒有任何的感覺,但眼睜睜看著對方手下的動作,卻會跟著在腦海裡浮想聯翩,以至於竟然錯覺般的以為,好像腿根真有些發癢。

她內心激動的無與倫比,差點脫口而出:

你站在這裡不要動,我再去給你買一袋橘子!

然後,讓對方統統喂給她。

想怎麼喂都行。

說到最後,江雪咽了咽口水,發覺這樣肆無忌憚地對對方宣泄,依然無法止住自己心頭的躁動,她不得不站起身來,長長呼出一口氣。

然後轉身回到書架前。

她隨手從上麵抽出了一本書,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好像多看會兒書,就能夠止住心中的那些旖旎似的。

被她乾-撩一場的花白禾:“……”

光動嘴不動手?

她憤怒地朝係統呸了一聲,說道:“這位是哪裡來的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嗨呀!氣死她了!

花白禾十分生氣,氣的吃完手頭這個之後,還滾動輪椅去書桌邊,自力更生地把果盤裡剩下的柑橘全部給剝了,而且一片都不分給江雪吃。

在這個過程中,整個房間裡隻有輕微的書頁翻動聲,以及撕開柑橘皮的細微聲響時不時響起。

吃完了柑橘,花白禾的目光就幽幽地飄向江雪,裡麵訴說了許多道不儘的憂愁。

江雪表麵上好像毫無感覺,心底卻已經兵荒馬亂。

她擔心自己再找不到借口留下。

畢竟,萬一薛苓同意把書借給自己,讓自己帶著離開怎麼辦?

她還在焦灼中,旁邊卻有人慢吞吞地響起了一聲:

“你準備這樣看到什麼時候?”

果然!

江雪心中‘咯噔’一聲,放下書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忽然開口問了一句:“苓姐這裡有書房嗎?我現在忽然想練練字。”

說完之後,她又舔了舔下唇,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可以嗎?”

花白禾被她這要到對象家裡練字的愛好給驚呆了,似乎從未見過如此純-情的操作,半天才陰陽怪氣地回了句:

“行啊。”

然後兩人就從臥室挪到了書房。

雖然花白禾自從來到這世界之後,從未碰過文房四寶,但書房裡該有的配置還是一應俱全,家裡給薛繼鳴和薛承采購這些物品的時候,也會有人專門幫她買一套。

花白禾實在閒極無聊的時候,會拿著毛筆和自己收集的小冊子,畫一點……

春-宮-圖。

當然,她頂多畫點簡筆畫,而且畫完之後通常也會銷毀罪-證。

因為薛繼鳴的書房經常被劉璐打掃,讓他常常找不到東西,急用的時候他就會找花白禾借。

最近因為姐弟關係融洽的原因,花白禾的書桌上現在還有薛繼鳴想靜心時候練的字。

江雪在旁邊研墨的時候,花白禾就在翻薛繼鳴的字。

因為這些都是廢棄的草稿紙,所以她一會兒叫人收拾書房的時候,可以讓幫傭們把這些草稿都給扔掉。

但花白禾顯然很有自娛自樂的精神。

她拿過一支細狼毫,蘸了點朱砂,想給薛繼鳴批改一下他的‘練字作業’,又或者是在旁邊標注點‘讀後感’。

有一張紙上麵練的是一句:“鋤禾日當午。”

花白禾想了想,在下麵接了一句:

“當午做錯了什麼?”

然後她就翻到了下一張。

比起她的搗亂,旁邊的江雪就認真多了。

她提筆屏氣,選了一支挺大的狼毫筆,整張紙上頓時就出現了一個氣勢磅礴的:

忍。

她換了換呼吸,看著紙上那個一氣嗬成的楷書,感覺自己心中的躁動真的隨之靜了許多。

百忍成鋼,色字頭上一把刀。

她必須得忍耐,等薛苓身體好一點再說。

江雪不斷的這樣告誡自己。

正當時,旁邊發出了一聲:“咦?”

原來是花白禾探過腦袋在看她的字。

江雪麵上一片毫不在意,心中卻有些期待她對自己字的評語。

沒想到花白禾極快地問了一句:

“我還以為你要倒著寫?”

江雪:“……”

江雪:“???”

她被這問題砸的有點懵,半晌才回了一句:“我為什麼要倒著寫字?”

花白禾淡定地瞟了她一眼,說道:

“因為你剛才看書的時候,拿倒了,就那樣看了半小時。”

她說著彎了彎唇,眼中出現幾分令人牙癢的笑意: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特異功能呢,倒著看書,倒著寫字什麼的。”

江雪:“……”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對方現在心情很不爽,所以才要故意氣她這麼一遭。

她斜睨著花白禾,沒吭聲。

花白禾氣她一次,心滿意足,繼續低頭翻自己手裡的草稿,沒發現江雪的目光仍然沒從她身上收回去。

下一張是四個字:

佛曰,眾生皆苦。

花白禾提筆就是一句:

“而我,可甜可鹹。”

江雪:“……”

她喉嚨不由得再次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