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姐姐,雙修嗎(十五)(2 / 2)

星隱笑了笑,抬手將她攔腰抱起來,頃刻間消失在了原地。

原地的泥土麵上,留下了一道焦黑色的細細痕跡。

……

待到兩人再出現的時候——

那天雷陣法的半空中,竟然憑空站了個人在那裡。

那人神情冷淡的很,直直地看向林奕所在的方向,明明隔了老遠的距離,林奕依然能看到她眼中濃烈的怨恨。

隨後!

那女修抬起手,朝著天空中已經電閃雷鳴嘩啦作響、幾乎密布深藍色電光的那個電網伸出了手,手背上冒出了青筋,五指成爪,朝著天空中那遇強則強的九天玄雷陣法直直抓去!

霹靂的電光陡然大作,仿佛能將人的眼睛直接灼瞎,境界稍差些的林瀟湘便是直視也不敢,可見它的威力。

隔了老遠,依然能聽見那不詳的滋滋聲,讓人難以相信那修士竟然能徒手扯開那幾乎覆蓋整片天空的、密密麻麻的雷網。

響徹天際的“滋滋”聲發出爆響一聲,顯然是已經和那修士接觸了!

林奕一直睜著眼睛看著那一幕,在對那修士刮目相看的同時,不禁有些疑惑:

這位看著像是這秘境中的守護者,聽說這‘落紅境’的妖修實力強大,這位竟然已經強的輕易不露出本體了嗎?

林奕想起自己聽過的一些事情,說是妖修們哪怕是修煉成了人形,在戰鬥的時候也還是習慣用本身的形態,這九天玄雷陣法竟然還無法讓這妖怪露出本形,可見對方的實力很強——

但是,既然有能力毀掉這個陣法,為什麼還偏要闖入其中呢?

就像是……很在意這個幻境似的。

想到這裡,那幾乎在耳邊炸-響的電光聲音忽然消失不見。

落在八個方位的符籙自動從地麵上脫離,本身自動燃燒起來。

而站在半空中的那個用一擊直接毀掉陣法的修士……

手臂卻已經是枯瘦的焦黑色。

她仿佛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痛,在解決了那個陣法的同時,看向林奕,半晌才說道:

“我‘落紅境’向來隻允許有情有緣之人進入,避開九洲,與閣下井水不犯河水,緣何閣下不請自來在前,對我‘落紅境’肆意破壞在後?”

林奕眯了眯眼睛,因為看不透她的修為,於是麵上先裝出了一副禮貌的模樣:

“久仰宴情大仙之名,今日誤入此處,實乃林某的罪過。”

“我觀這處迷霧重重,林某見識短淺,一時無措,這才驚擾了大仙,林某深感惶恐。”

聽見他的話,半空中的人麵上浮出幾分冷笑。

他究竟是不是誤入,是被這秘境中的東西給嚇到了,還是本來就搞破壞,自己還能看不出來嗎?

那女修揚了揚腦袋,不悅道:“那麼,還請二位修士離開,我必定會叮囑看門的兩個小輩,讓他們下回看清來人再放入。”

林奕:“……”

林瀟湘有些著急地暗暗扯了扯親爹的衣裳。

這次離開之後,他們還不知道下次要怎麼來了。

林奕察覺到她的動作,麵上的微笑半點沒變,仍然是拱了拱手回道:

“如此怕是不妥,林某此次前來,是想問前輩借一寶物。”

半空中的人聽見他這句不客氣的話,當即變色,慍怒道:“是何寶物?”

“敢問前輩,伏羲大神留下的混沌鐘何在啊?!”

林奕問出這問題的時候,神念已經指揮著之前飛上碧霄的劍回轉,從半空中陡然往下落去,筆直地朝著宴情而去!

此刻,藏在暗處的花白禾正抱著星隱的脖子,偷偷用眼神問她:

他怎麼敢主動和這秘境的主人動手?不是說這蛇妖是個已經過了渡劫期的散仙嗎?

散仙都有近乎與仙人的實力了吧?

為什麼林奕一個大乘期的都敢跟人動手?

星隱看出半空中那人的實力有異,卻也不急著跟花白禾解釋,對上她那雙瀲灩的眼眸,隻抱著人親了上去,唇貼唇,輕輕地示意一聲:

“噓。”

按理說九天玄雷陣法對散仙來說應該是不堪一擊,為什麼那位散仙前輩居然會因此受傷?

星隱下意識地聯想到了一件事:

蛇族的修煉功法聽說有自己的特色,在快要蛇蛻的時候,本身的實力將會下降。

也許這會兒正好遇到這位前輩的實力變化期?

星隱親著懷中的芳澤,腦子裡也沒停,在想這林奕可真是狗-屎-運。

她略一走神,卻反被她心愛的徒弟咬了一口,唇上頓時有些麻麻的癢。

星隱睜大了眼睛,低頭看著膽大包天敢咬師父的小徒弟,卻發現凝光小朋友隻是對她吐了吐舌頭,做了個口型回她:

誰讓你分心的!

略略略!

看著那粉色的小舌頭調皮地動啊動,星隱心中倒吸一口涼氣,隻飛快地瞥了一眼旁邊與林奕戰成一團的宴情那邊,然後借著兩人隱沒身形的便利,抬手將小徒弟的腦袋摁到自己的跟前,結結實實地親了上去。

花白禾被她高超的技術親的找不著北,隻顧跟係統迷迷糊糊地歎一句:

“過了這麼久,她居然都沒有退步……”

係統:“……”

看著麵前在一塊兒的兩團少兒不宜的馬賽克,係統發了一張表情包以表示自己的心情:

“【感到鴨力.jpg】”

圖中有一隻鴨子在水麵上浮著,另一隻鴨子則是滴水不沾,兩隻橙黃色的腳丫子大咧咧地踩在它的身上。

但花白禾卻半點都不體諒係統的艱辛,兀自以口技同星隱大戰了三百回合,直到這般挑釁惹惱了對方,讓人掠儘口鼻間所有的氣息,將她肺裡的每一個肺泡都染上自己的氣味,才鬆開已經在懷中暈暈沉沉的人。

星隱好笑地看著她,親昵地用鼻尖去蹭花白禾,目光裡都是放肆的笑:

親兩下就這樣不行了?

屆時一塊兒雙修,這小娃娃還不得抱著她哭求?

想到那畫麵的時候,星隱有一個瞬間十分不想管林奕的事情,乾脆做個不講道理的大佬,直接抱著自己的人回宗門逍遙,豈不快活?

花白禾還不知道她的打算,隻擔心自己的喘氣聲引來旁人的注意,乾脆抱著星隱,把腦袋埋在她的衣料中,肆意地呼吸著。

星隱抬手摸著她的軟發,重新將注意力挪回到場上——

不知為何,那修士直到最後都沒有用出自己的本體,隻用人類的形態與那林奕硬剛,甚至逼得他使出了五嶽劍法中威力最強的一式!

泰山劍法!

泰山劍法出,可號令五嶽,五嶽為天下山川主,這一式出,整個秘境裡的土壤都在為之震動。

爾後!

無數的砂石圖土壤從地上升起,彙聚到半空,慢慢變成一柄尖銳土色小劍的模樣,爾後逐漸擴大,變成一人高、一山丘高……

眼看著原先坐落於此處的幻境都要跟著崩塌,化作那林奕虛空巨劍的組成部分,與他戰的另一人臉色劇變,登時抬手朝著地麵上轟去!

一股可怕的壓力從地底升起,當被那壓力所籠罩的刹那,被壓住境界的幾個人境界都隨之一鬆,林奕能夠更好的釋放自己的力量!

而秦唱晚和沈望,則是直接暴露在了眾人的眼中。

花白禾詫異地看向沈望所在的地方: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在那村子裡暫住小屋子的秘道中找到自己的機遇嗎?

彆說是花白禾,就是星隱都愣了一下。

“林奕老祖?”

見到那五嶽劍法凝出的巨大土劍,沈望下意識地出聲喊了一句。

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女修已經召喚出了一個帶著金光的青銅色鐘鼎,上麵飄動的符文、包括它出現時帶給在場所有人的壓力,都讓人能夠清晰感覺出這先天靈物的厲害之處!

林奕看著對方被他逼出混沌鐘,眼中登時更為肅然!

他抽空看了看下方的兩人,而後漠然地移開了視線,指揮著頭頂的巨劍朝著對方的方向攻去。

他知道,這混沌鐘隻是假象,真正的先天靈物,他可能隻看一眼,就已經落入對方的操控中了。

巨大的山川精華凝成的泰山劍,竟也不同於它本身的厚重身軀,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朝著那宴情所在的方向攻去!

沈望和秦唱晚見到兩位大能在戰鬥,自然不肯充當被波及的人,趕忙往旁邊的方向跑。

混沌鐘碎片不再用來壓製眾人,故而兩人此刻都能夠將自己本身的實力發揮出來,在避開被波及的過程中,沈望察覺到一道打量的目光。

他順著看了過去,見到的是林瀟湘那若有所思的眸子。

半空中,林奕與那宴情戰的如火如荼,地麵上,林瀟湘帶著笑容朝著沈望和秦唱晚而去,笑著說道:

“劍閣,林瀟湘——二位是靈寶門的秦唱晚師姐,還有合歡宗的沈望師叔吧?”

秦唱晚聽見劍閣的名聲,倒是跟著釋放出了善意。

唯有沈望不知為何,覺得這林瀟湘讓他很是不舒服。

隱身在旁邊的花白禾見到林瀟湘往沈望的身邊靠去,也覺得格外難受,滿心都隻有一句話:

辣雞女配,莫挨男主!

挨了也不會讓導演給你加盒飯的!

正當時,與林奕戰得正歡的女修對她們倆所在的地方傳了一句:

“二位還打算在旁邊看到什麼時候?”

經她一提醒,林奕也分出心神注意著這邊,待見到星隱從旁邊走出,頓時計上心頭:

“星隱道友!”

“若與我同拿下這妖孽!此間法寶,你我二人共有!”

聽見他的話,那個拿著混沌鐘的女修士朝著她們倆所在的方向看來,神情中更為戒備了幾分——

當然,這戒備主要是針對星隱。

聽見他的話,星隱隻是略揚了揚唇,對林奕回道:

“實不相瞞,林道友,我來此為尋一徒兒,這六界交流會眼看著到了需報名的時候。“

“何況,我看這‘落紅境’之主非妖邪之輩,林道友,恕我不能相助。”

說完,她倒是真像隻來找沈望的,在他驚喜地喊“師父”的聲音中,星隱抬手就帶著幾個人出了秘境,倒像是對此地毫無留戀的樣子,似乎對那混沌鐘一點都不感興趣。

托她的福,秦唱晚也得以從這莫名其妙之處離開——

畢竟秘境的支撐之本被宴情給取走,自然也沒有了對其中修士的種種約束。

找到了出口的方向,星隱要離開可謂是輕而易舉。

然而出去之後,沈望卻與秦唱晚對之前曆經的那些場景很是念念不忘:

“這宴情妖修的洞府,雖處處驚險,卻與其他秘境不同……”

比起考驗他們的本事,用看回憶的方法獎勵他們過關,更像是一種……

分享?炫耀?

沈望不知“秀恩愛”這一詞,隻大略往這方麵猜了猜。

星隱聽了他們的話,並不回答。

不多時,秦唱晚到了去靈寶門的分叉口,半路與他們拜彆,花白禾看了看沈望腦袋上明晃晃的那個進度‘5’之後,心中舒服了許多,對於剛才在秘境中的一些事,她可以再憋一會再開口問。

……

回到宗門。

等到沈望稟報了在秘境中的相關事宜,花白禾終於等到了和星隱獨處的時候,迫不及待地拉著星隱偷偷問:

“我們就這樣走了嗎?”

星隱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帶著她往床邊走,口中說道:“放心吧,那宴情……雖然實力不似散仙,但也絕不至於輸給林奕——就算他有底牌,也無妨。”

“我們本來就是去防著他得到什麼好東西,不讓他給你師兄莫名結下梁子,如今發現沈望恰好在裡頭,將他順手帶出來,也是不錯了。”

花白禾想了想,也是,隻要沈望能平平安安地跟秦唱晚成一對,那些上輩子的孽,不撞上也罷……

隻是,她們一定要讓沈望在撞上之前,擁有十足的自保能力。

花白禾說話的時候習慣靠近星隱,並沒發現自己這會兒已經隨著對方的動作往床邊挪去,還在思考秘境的事情,對沒聽完的故事耿耿於懷,想了想又開口道:

“那個宴情與魏……魏幼婷的事情,我還沒聽完,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說到後者的名字時,花白禾不太熟練的卡了卡。

星隱環住她的腰,細細地感受她腰身的線條,聽見她提完沈望還不夠,還要問一個根本不認識的蛇妖,於是頓了頓,才回到:

“知道。”

花白禾期待地看著她。

星隱皮笑肉不笑地將她往旁邊的床鋪上一推,壓上去的同時問道:

“知道在聽睡前故事之前,應該先做什麼嗎?”

花白禾試探著回答:“先洗澡?”

星隱:“……”

她麵無表情了半天,回了一句:“是應該洗澡。”

說完,她看了看有舒舒服服的床不要,非要讓自己抱去露天溫泉的小徒弟,嘀咕了一句‘這可是你自找的’,於是橫抱著某個人一步跨入了後山。

水霧朦朧中,有個聲音暈暈沉沉地問了一句:

“雙、雙修嗎?”

“等等……這不行,師兄……師兄還在……”

另一人答道:“知道他在,你就小聲點。”

“嗚嗚嗚……不不不……我想不起來功法了……你等一等啊嗚……”

“想不起來?那你想起來了我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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