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去看看他們也好,不過他們的身體隻怕沒有爹爹恢複得好。”蘇雲朵點頭,同時提醒蘇誠誌讓他有些心理準備。
事實上蘇誠誌酐睡的這段時間裡,蘇雲朵特地讓鐵頭跑了趟東升客棧,鐵頭帶回來的消息讓蘇雲朵大吃一驚。
那兩個人被送回東升客棧以後,幾乎什麼都沒吃就一睡不起,彆說那個昏迷著被扶出貢院的考生,另外那個考生睡下不久也開始發起燒來。
兄弟倆還真是難兄難弟,此後一直高燒不退昏睡不起,隻餘年幼的廝啼哭不已。
鐵頭過去的時候,東升客棧的老板正帶著二要將這對堂兄弟趕出客棧,在鐵頭的交涉下,才答應繼續讓他們住下,但是必須馬上請大夫,總之絕對不能讓人死在客棧裡。
可是兩個考生的廝卻一直跪坐在床前哭泣卻並沒有出去請大夫的打算,鐵頭悄悄一問方知他們剛到府城不久就被竊過一次,所帶的盤纏已經所剩下無幾。
鐵頭偽稱出來請大夫才得以從東升客棧出來,快馬回到彆院說明情況,蘇雲朵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與蘇誠誌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隻憑那日蘇誠誌堅持與這對兄弟一起出貢院,想必蘇誠誌與這對兄弟還有些情義的。
更何況蘇誠誌那日就說過那兩位也是從秀水縣來的考生,既然如此蘇雲朵自不能袖手旁觀,帶著藥箱與鐵頭趕往東升客棧,一番診脈心頭倒是鬆了口氣。
這兩位雖然高燒不退昏睡不起,其實也就是休虛導致的寒邪入體,隻要想法子退燒再好好調理,自是不會有什麼大礙,這兩人能堅持到最後,身子骨自然還不到虛弱得不行的地步。
東升客棧的掌櫃見欣頭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卻並沒有請來大夫反倒帶著個姑娘回來,自是不依,帶著二又要趕人,把蘇雲朵氣得怒上心頭,卻還是死死地壓下這口氣,隻冷冷地看著掌櫃道:“有道是‘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終須有日龍穿鳳,唔信一世褲穿窿’,掌櫃的怎知這兩位不會一飛衝天?!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勸掌櫃的還是多思量莫要事後跌足後悔空歎息。”
掌櫃的能在這裡開客棧自然也不是庸人,不過是見這兩人昏睡不起,廝又隻會啼哭,連大夫都不請,生怕人死在自己的客棧裡,這才想著將人一趕了事。
蘇雲朵今日穿了一身男裝,雖然看著年輕,卻自有一個高華的氣度,一番連說帶斥令掌櫃的很不痛快,不過這個掌櫃的有些氣量並沒有與蘇雲朵糾纏,而是盯著鐵頭:“這位兄台說好出去請大夫,那麼大夫呢?”
鐵頭看了蘇雲朵一眼,得到蘇雲朵的點頭認可,指了指蘇雲朵沒好氣地說道:“掌櫃的莫非眼神不好,沒看見大夫已經給這兩位秀才開了藥?”
掌櫃愣了半晌才明白剛才懟自己的少年原來就是請來的大夫,這少年看著最多不過十三四歲,這是娘胎就開始學醫了?
麵對掌櫃質疑的目光,鐵頭張嘴就要說明蘇雲朵的來曆,卻被蘇雲朵阻止了:“鐵頭叔,你且將這兩顆藥丸用溫水花了給兩人喂下。你,彆總是哭哭哭!你主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不趕緊地擦乾眼淚幫鐵頭叔一把?”
這後麵的一句自然是對那個啼哭不已的廝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