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對於蘇雲朵而言算得上是兵慌馬亂的一日,除了沈氏的身子需要長期調理,結果算得上圓滿。
這一日對於在京城的蘇誠誌,同樣是兵慌馬亂的一日,結果算是險中完勝。
這一日是東淩國會試結束的日子,京城的天氣算得上春光明媚,一大早貢院外就可就說是人山人海。
秋喜早早就與園丁一起趕著馬車選了個極好的位置等候蘇誠誌等人從貢院出來。
當然蘇鳳翔的那個小廝也帶著馬車守候在貢院前。
事實上從開考以來,貢院前日日都有人守著,而每日也都生病的舉子從貢院裡抬出來,每次見到有人差役抬著出來,守在外麵的人都會膽顫心驚地一湧而上。
若是自己的親人或主子,自然如喪考妣,趕緊或抬或背著去看大夫保命。
不是自己的親人和主子,心裡自是慶幸不已,卻也是各種擔憂。
好不容易熬過會試的這九日,終於盼得貢院大門洞開,參考的舉子們陸續從裡麵出來,幾乎個個胡子拉茬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再看不出平日的瀟灑風流。
蘇誠誌出現在貢院門前的時候,並不算晚,正是考生出來最密集的時候,高高站在車轅上向裡張望的秋喜一眼就看到了背著考籃緩緩而行的蘇誠誌。
倒不是秋喜的眼力有多銳利,而是因為在一群考生中,蘇誠誌實在太打眼了!
秋喜都覺得沒臉看了,實在有些辣眼睛。
蘇誠誌走出貢院,考籃上頂著的那張虎皮再次引起不小的嘩然。
這裡大多的人都曾親眼目睹過初八那日蘇誠誌與蘇鳳翔因虎皮引起的紛爭,此時見蘇誠誌頂著虎皮從貢院出來,雖然沒人知道進貢院那日蘇誠誌和蘇鳳翔被帶進貢院之後到底發生過什麼,可是如今虎皮在蘇誠誌手上,說明這張虎皮乃蘇誠誌之物,絕非蘇鳳翔主仆所言乃蘇家失竊之物。
那麼當日蘇鳳翔主仆的信誓旦旦又是怎麼回事呢?
人家的視線從蘇誠誌身上收回開始尋找蘇鳳翔主仆的身影。
蘇鳳翔的身影沒找到,他的那個小廝卻很快進入眾人的視線,此刻他正與此前的秋喜一樣高高地站在車轅上尋找蘇鳳翔的身影。
也許因為一直沒看到蘇鳳翔的身影,小廝一心隻在尋找自己的主子,並沒在意頂著虎皮從貢院出來的蘇誠誌。
待他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才察覺到異樣,目光也定在了頂著虎皮緩緩走出貢院的蘇誠誌,想起當日自家主仆二人對蘇誠誌的指控心裡不由緊了緊。
儘管如此,小廝的心裡依然覺得蘇誠誌這樣的人不該擁有虎皮,這張虎皮定然來曆不明,所以說所謂的惡仆大約就如此人。
這不,他壓根沒好好考慮為何蘇誠誌被他們主仆那般指控之下還能好好地參加會試,甚至還能頂著虎皮從貢院出來,倒是他的主子一直未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