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沒聽到蘇雲朵的回應,寧氏以為這是蘇雲朵不開心了,畢竟在葛山村的時候,家裡的事都是蘇雲朵說了算的。
寧氏有些忐忑地側目看向蘇雲朵,卻見她的臉上並無不悅,倒是略有些興奮,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疑惑猶豫了片刻,寧氏還是忐忑地開了口:“朵朵,朵朵?”
“哦,娘,我知道了。我正要與爹娘說這事呢!爹爹是一家之主,娘是家中主母,以後啊,咱們家外麵由爹爹我說了算,府裡就有娘做主。我呢,自然是繼續賺錢做生意!”蘇雲朵回過神來,趕緊給了寧氏一個確實的回複。
隻是這個答複,寧氏並不那麼滿意,待他們認祖歸宗了,蘇雲朵就是蘇家嫡出二房的大小姐,怎麼能繼續做那拋頭露麵賺錢做生意的事兒呢?
既然進了京城做了大小姐,還是收了性子在府中學學大家小姐該學的東西,再說了,眼看就要及笄相看親事,可不能再去做那拋頭露麵的事了。
寧氏倒沒有商人低賤的想法,更何況他們家一向並不是純粹的商人,在寧氏的眼裡,葛山村的蘇家在蘇誠誌繼續參加科考以前,就是純正的農戶。
在葛山村的時候,蘇雲朵拋頭露麵與這個談生意現那個合作,那是萬不得已的事,如今進了京城,寧氏卻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讓蘇雲朵拋頭露麵做生意了。
隻是蘇雲朵能聽她的勸嗎?
寧氏暗自長長地歎了口氣,隻怕很難很難。
雖然明知很難,寧氏還是說出了一直壓在心底的話:“就算咱們認不了祖歸不了宗,以後朵朵也是官家小姐了,怎麼能如在鄉下那般再拋頭露麵與人做生意?”
蘇雲朵微愣,片刻之後卻輕笑了一聲道:“娘說得倒也是,不過我手上的生意卻丟不得。娘難道忘記了,咱們家那個鬆花蛋、手工皂護膚品和燈籠果、羊角果的種植可都是與鎮國公府簽了約的,哪裡是說丟就能丟的?
不過娘也無需擔憂,這些生意自然專門有人負責,並不需要女兒整日裡拋頭露麵。
我呢,心裡還有個賺錢的門路,就在咱祖母在京郊的莊子裡,待咱們安頓下來了,一定要去那個莊子看看,若真如女兒想的那般,以後啊,咱們就坐在家裡收錢。”
寧氏沒想到還沒進京,蘇雲朵已經把京城蘇家二房那老太太手上的莊子都給算計上了,心裡自然又是驚訝又是惶恐,生怕蘇雲朵惹惱了那個老太太,壞了蘇誠誌認祖歸宗的大事。
寧氏惶急的神色自然落入了蘇雲朵的眼底,不由地歎了口氣,她這個娘啊,就是想得太多!
“娘,就放心吧,祖母不是個小雞肚腸的人,你看她知道我喜歡種地,特地讓陸表哥提前把那個莊子的地契給我了。”蘇雲朵說著,拿出一本地契打開遞到寧氏麵前,是京城西郊一座占地兩百畝的莊院,地契上的主人名字赫然寫著“蘇雲朵”三個字。
人還見著,老太太已經送上了這麼大份禮,看來老太太對蘇雲朵這個既能乾又會賺錢的“孫女”是十分喜愛和滿意的,同時也說明那位還沒見麵的婆婆是個明理的老人家,這令寧氏在忐忑之餘又微微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