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小徐氏一味嚶嚶哭泣,如一隻在耳邊嗡嗡叫的大頭蒼蠅,著實令人厭煩。
安氏指著小徐氏怒斥:“哭哭哭,就知道哭,先前乾什麼去了?要哭滾回徐家哭去!”
小徐氏用帕子捂著嘴,睜著驚恐的眼睛木木地看著安氏,雖說眼淚還是不停地順著臉頰往下流,卻也不敢再哭出聲來惹人厭煩。
安氏成功讓小徐氏噤了聲,自不願再看她那張苦瓜臉,而是將目光轉向陸玉嬌。
安氏這才注意到陸玉嬌正被蘇雲朵抱在懷裡,而此時小小的陸玉嬌已經被脫得隻剩下褻衣褲,正由孔太醫給她施針。
蘇雲朵似乎很明白孔太醫施針的穴位,她手上的動作一直都在很好地配合著孔太醫,讓孔太醫不因陸玉嬌時不時的抽搐而為難。
因為蘇雲朵的協助,孔太醫十分順利地替陸玉嬌施完了針,而陸玉嬌驚厥抽搐的狀況漸漸開始好轉。
蘇雲朵一個剛剛進門的大嫂都能出手相助,偏作為生母的小徐氏卻隻知道嚶嚶哭泣。
安氏心裡對小徐氏這個長媳又多添了幾分厭惡,對蘇雲朵自然更是滿意了幾分。
在孔太醫和蘇雲朵的配合下,陸玉嬌很快就停止了抽搐,隻是依然昏睡不醒,小臉也依然通紅、眉頭緊緊皺起,顯然昏睡中的陸玉嬌很難受,也依然發著高燒。
抱著陸玉嬌的蘇雲朵更是深有體會,此刻陸玉嬌的全身滾燙,當務之急是給陸玉嬌降溫,否則驚厥抽搐之事依然不可避免,燒壞腦子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先前孔太醫開的湯藥已經煎好送了進來,卻無論如何也喂不下去,那麼目前最好的退燒辦法隻有物理降溫。
蘇雲朵和孔太醫的目光同時投向那壇子由孔太醫的徒弟再來旭輝苑的白酒。
孔太醫想要驗證高度白酒退燒的效果,蘇雲朵卻是知曉白酒退燒效果的人,兩人心裡想的未必相同,目標卻一致。
隻是陸玉嬌是個女娃,就算她目前尚且年幼,孔太醫和他的徒弟卻也不方便親自上陣來替陸玉嬌做這個物理降溫的工作。
孔太醫的目光投向蘇雲朵,他知道蘇雲朵跟著他那老父親學過一些醫理,她應該是幫陸玉嬌做物理降溫的最佳人選。
隻是孔太醫覺得又有些開不了口,孔家雖說十年前就從鎮國公府出去自己開府的,孔太醫卻是在鎮國公府長大的,對鎮國公府大房那些不能與人說的事自是相當清楚。
就從剛才蘇雲朵二話不說抱著陸玉嬌配合他施針的舉止來看,蘇雲朵自不會介意親自替陸玉嬌作這個物理降溫的事,孔太醫卻不敢肯定陸瑾康樂意不樂意,他更不敢肯定小徐氏願意不願意讓蘇雲朵來幫她的女兒做這件事。
蘇雲朵將孔太醫的猶豫看在眼裡,說真的有那麼一瞬間她心裡也是猶豫的,她倒是不擔心陸瑾康反對,而是擔心小徐氏。
不過此時此刻不是該猶豫的時候,還是救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