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雲朵從燕山府回到勃泥城時已近黃昏,卻見被楊傲群管得井然有序的大帥府今日卻一片忙亂。
得知蘇雲朵歸來的白葵匆匆迎了上來,不待蘇雲朵詢問,便道出了原委,原來因為還有大半月才會生產的曾茹提前發動了,而且似乎還是難產。
會是小徐氏又作妖?
聽到曾茹提前發動的消息,蘇雲朵腦子裡首先出現的就是這樣的疑問。
不過想想又不太對,曾茹是二房的媳婦,小徐氏就算要作妖也作不到曾茹身上,且曾茹一向對小徐氏敬而遠之,兩人之間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蘇雲朵來不及多問,讓白葵帶著寧華有主仆下去安置,她自己連嘯風苑都沒回,便匆匆趕往青桂苑。
青桂苑內更是亂成一團,準爹陸瑾焙的焦慮自不必說,在產房外直打轉,時而趴在產房的窗口對裡麵喊話。
楊傲群揪著帕子,也是一付六神無主的模樣。
除了這兩人,就是一些丫環婆子,並沒有見到大帥府唯一的小徐氏。
產房裡傳來曾茹的哭喊聲,明顯已經十分虛弱,蘇雲朵的眉頭緊了緊,拉過楊傲群劈頭便道:“說說情況!”
此刻的楊傲群見到蘇雲朵就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立馬就有了主心骨,長長吐了口氣,拉著蘇雲朵小聲道出原委。
這次曾茹提早發動,實屬意外,還真與小徐氏毫無關葛。
想想也是,春哥兒體弱,就算有奶娘,也夠小徐氏忙乎,小徐氏自生產之後,身子骨也不如先前,哪裡還有精力出來作妖?
原來今日早起曾茹見外麵陽光普照,天氣不錯,就起了興致,決定去後花園走走,卻被隻不知從哪裡進來的野貓給驚到了,雖說身邊有丫環扶著沒有摔倒,卻在慌亂躲避中閃了腰,到底還是驚了胎提前發動了。
至於為何會難產,楊傲群也說不上來。
總之曾茹發動已經三個多時辰,羊水也早就破了,就見血水一盆盆往外端,曾茹的叫聲也越來越弱,送了參片進去似乎也不頂用,孩子一直沒有生下來。
此時臉色煞白的陸瑾焙也發現了蘇雲朵的身影,踉蹌著衝到蘇雲朵麵前:“大嫂,救救小茹!”
“你們都彆慌,我進去看看情況。”蘇雲朵對著陸瑾焙點了點頭,拍了拍楊傲群的手,爾後轉身進了產房。
蘇雲朵進去之後,一邊安撫曾茹一邊向裡麵的穩婆醫女詢問曾茹的情況。
曾茹之所以難產,主要是因為胎位不正。
“胎位不正?”蘇雲朵不由蹙起了眉。
她離開勃泥城去燕山府之前替曾茹摸過肚子,當時的胎位應該是正的,難道是她摸錯了?
醫女解釋道:“許是三奶奶閃的那一下幅度有些大,胎兒的位置變了。”
蘇雲朵擰了擰眉,這倒是很有可能,胎兒的具體情況還得親自看過才能知曉。羊水破了幾個時辰了,再這樣拖下去對大人小孩子都很不利。
蘇雲朵的檢查結果,曾茹肚子裡的孩子的確胎位不正,此前穩婆和醫女都用了她們所能用的手段,卻沒能將胎位正過來,原因是曾茹肚子裡的孩子個頭有些大。
這個時候蘇雲朵也考慮不了那麼多了,總歸救命要緊,隻是動用了前世所學的特殊的手法,強行替曾茹正了胎。
所幸曾茹身體底子還不錯,又有參片加持,雖說整個生產過程艱難了些,最終母子平安。
曾茹為鎮國公府再添一個男孫,名字同樣由陸名揚從京城送來,取名為陸承翰。
同時二房也隨信送來了由爺爺奶奶取的小名,陸越和方氏為他們的嫡長孫取的小名大概是參照著歡哥兒來的,叫“喜哥兒”。
“喜姐兒”是陸瑾康早早替未來小棉襖準備的小名,如今突然來了個喜哥兒,得到消息的陸瑾康鬱悶極了。
這日夜裡一邊抱著蘇雲朵可著勁地折騰一邊嘀咕沒能先生出個喜姐兒來,這難得的孩子氣讓蘇雲朵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陸瑾康和蘇雲朵的北疆之行,原本聖上隻給了他們一年之期。
按計劃陸瑾康和蘇雲朵最遲七月中旬啟程返回京城,正好回到京城過仲秋。
自從進入六月,蘇雲朵就開始籌備回京行裝,雖說勃泥城比起京城來要自由很多,可是對歡哥兒的想念與日劇增,隻要看到大妞妞、春哥兒還有喜哥兒,這種對歡哥兒的想念就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讓蘇雲朵恨不得馬上飛回京城。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正當蘇雲朵興致勃勃地準備回京之時,六月底的時候卻從傳來了北辰國發生了宮變的消息,最終由好戰的大皇子登上了皇位,邊境局勢頓時莫名緊張起來,陸瑾康自不能在此時離開勃泥城,蘇雲朵長歎了口氣,隻得暫時壓下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聖上對北辰國的突變自然十分重視,特地往北疆發來了加急令,急令中特命陸瑾康等人暫時留在勃泥城,待北辰國時局穩定之後再定回程。
“看來咱們連歡哥兒的兩周歲生辰都趕不上了!”收到聖上密令的陸瑾康,十分遺憾地抱著蘇雲朵歎道。
在這種時候,蘇雲朵還能說什麼呢?
隻能暫時壓下對兒子的思念,用忙碌來打發時間。
要確定北辰國的新皇是否會撕毀前年訂立的和約,再戰東淩國總需幾個月時間,蘇雲朵做好了在勃泥城再過一個春節的準備,不過蘇雲朵等人繼續滯留弱疆對於寧華有而言無形是個福音。
這不,八月初蘇雲朵再次陪同寧華有到燕山府住進了被陸老太太給蘇雲朵的嫁妝院子,準備參加秀才試的最後一試院試。
若非北辰國對東淩國的局勢不明,按原計劃這會兒蘇雲朵該是已經離京城不遠了,能留在燕山府陪寧華有院試的當然隻能是寧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