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個騎馬癮,就那麼難嗎?
帶上喜哥兒那個小不點,她還能如自己所願跑馬嗎?
喜哥兒是曾茹的心尖尖,若有個好歹,她的罪過可真是大了!
心裡雖有千萬個不願意,最終楊傲群還是敗在了喜哥兒充滿了期待的小眼神之下,硬是耐下心來等著曾茹將喜哥兒穿成個圓球,這才怏怏地接過喜哥兒將他緊緊地摟在懷裡,兩腿一夾馬兒緩緩地跑了起來。
當然這裡的“跑”也就比人走要略快些。
即便如此,曾茹的眼睛裡依然充滿了擔憂,喜哥兒倒也是個好哄的孩子,從馬兒跑起來就開始興奮地哇哇直叫。
曾茹最終讓喜哥兒如願,且還將喜哥兒交給楊傲群,著實讓蘇雲朵舒了口氣。
孩子們出了馬車個個如同放飛的燕子恨不得一直騎到庸城,灑下一路歡歌。
蘇雲朵在孩子們麵前向來說一不二,歡哥兒也沒敢與蘇雲朵討價還價,騎夠一刻鐘就乖乖地讓春雨將他送回馬車,其他孩子見歡哥兒回了馬車,也就沒人鬨著繼續騎馬,紛紛跟著回到各自的馬車裡。
此時蘇雲朵已經讓在自己的馬車裡煮好了紅糖薑湯,給孩子們驅寒。
歡哥兒在吃上麵與陸瑾康有許多相似之處,最不愛喝薑湯,可是為了還有機會騎馬,再難喝的薑湯也捏著鼻子一口口喝了下去,見他額頭微微見汗,蘇雲朵和白芷都長長地鬆了口氣。
因為蘇雲朵準備充分,孩子們個個都喝下熱呼呼的薑湯,包括喜哥兒在內的所有孩子並沒有受寒。
孩子們下馬車騎馬玩耍雖說並沒有影響車隊行進的速度,卻因為道路有積雪,行進的速度明顯緩慢得多,原本午時可到鳳凰城,硬是晚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直到未時初刻才進鳳凰城。
待大家用過膳,時辰差不多已是未時末。
雖說從鳳凰城到庸城隻有三十來裡,可是冬日天黑得早,車隊行進的速度又提不起來,這個時辰再上路可就不合適了。
為了保證安全,陸瑾臻特地過來與蘇雲朵商量:“大嫂,這個時辰不能再繼續趕路了,咱們就在鳳凰城歇一宿吧。”
蘇雲朵看了眼陸瑾臻,她已經從陸瑾康那裡知道貝氏病重是真的,自是明白陸瑾臻此刻的心情,隻怕並不願意在鳳凰城滯留,隻是因為大家的安排才不得而為之。
事實上正如蘇雲朵心中所想,自從練兵回來得知貝氏病情加重,陸瑾臻就恨不得飛馬趕到貝氏身邊。
可他是個軍人更是北疆軍的先鋒將軍,軍令在身忠孝兩難全,隻能將這份心事壓在心底。
所幸陸瑾康給了他這個前往庸城接藥材和押送醫用白酒的任務,雖然依然無法在貝氏身邊侍疾,卻也能讓他見貝氏一麵,算是全了孝道。
雖說此刻的陸瑾臻可以說是心急如焚,卻也明白這樣的天氣和路況,在鳳凰城住一宿是最為安全妥帖的安排,畢竟他們還著五個孩子。
蘇雲朵自是明白陸瑾臻此刻的心情,思忖片刻之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二弟,要不這樣吧,你與二弟妹先行,孩子們交給我和三弟妹。”
過來找蘇雲朵商量之前,陸瑾臻心裡確有這樣想法,在見到最大七歲最小兩歲的五個小蘿卜頭之後,卻迅速掐滅了這個想法。
雖說此行除了他們各自的長隨和小廝和武丫環婆子,另外還有五十個護衛,可這五十個護衛是陸瑾康讓他帶著押運藥材和醫用白酒的,他離開這五十個人護衛就須得跟著他走。
如此一來,蘇雲朵他們身邊的護衛力量就大大地被削弱了。
雖說鳳凰城、庸城都是東淩國的國土,陸瑾臻卻不敢掉以輕心,他比蘇雲朵更了解目前局勢,誰也不敢保證鳳凰城與庸城之間百公百安全。
強壓下心底的衝動,陸瑾臻搖了搖頭:“姨娘雖說病重也隻是比以往重了些,大嫂無需多慮。”
蘇雲朵看了陸瑾臻一眼,見他十分堅持,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在鳳凰城包了間最好的客棧安排大家住了下來,至於大家的安全問題,自然就交給陸瑾臻和隨行的春雨等人去安排了。
一夜安眠,第二日依然是個好天氣,簡單地用過早膳,辰時從鳳凰城出發午時就到了庸城的大帥府。
庸城的大帥府早就接到了消息,各個院子都打掃得乾乾淨淨,嘯風苑的院子裡幾乎看不到積雪,這讓兩孩子很是失望。
歡哥兒皺著眉長長地歎了口氣:“我本打算與勃泥城一樣,在院子裡也堆四個雪人,如今卻是不能夠了!”
被蘇雲朵裹成粽子一般的樂姐兒用帶著手套的小手拔了拔幾乎捂住了整張小臉的大圍巾,嘟嘟喃喃含糊不清地說道:“堆雪人,打雪仗。”
蘇雲朵不由好笑地拍了拍樂姐兒的小屁股:“過兩日下了雪就能堆雪人打雪仗。”爾後看了堅持要自己走路的歡哥兒道:“走了進屋去!”
雖說勃泥城的大帥府經過幾年的改造取暖條件有了很好的改善,可是比起庸城的大帥府來還是要差些,庸城的大帥府每個院子除了有炕,主子們住的屋子裡還都通了地暖,這是勃泥城的大帥府不能比的。
因為早就得到消息,屋裡從昨日傍晚就通上了地暖,屋子裡比起勃泥城可是暖和得多了。
“娘,我喜歡這裡!”樂姐兒被脫得隻穿了件小襖,整個人都覺得輕鬆自在了許多,仰著一張與陸瑾康有著六七分相似的精致小臉,開心地對蘇雲朵說道。
正吩咐白葵和白棉如何安置的蘇雲朵聽了女兒的話,心裡微頓,伸手摸了摸樂姐兒的小臉笑道:“那樂姐兒以後就留在這裡了。”
樂姐兒到底還小並沒有聽出蘇雲朵話外之音,聽了蘇雲朵的話自是拍著手樂道:“好,讓爹爹也來。”
好吧,看在這小丫頭還有些良心的份上,還是不逗她了,省得一會兒哭著鬨著向她要爹爹!
蘇雲朵柔柔點頭:“好,待會娘讓人給你爹送信,看你爹可有空來這裡陪爹爹的小心肝。”
平日樂姐兒就是個很好哄的孩子,加之陸瑾康總是忙,幾日不見是常態。十日半月不見也是有的,故而雖說想起爹爹的時候也會向蘇雲朵要爹爹,卻很少哭鬨,可一旦哭鬨起來,卻也很難哄。
這會聽了蘇雲朵的話,忙不迭地連連點頭,指著桌上的紙筆催著蘇雲朵給陸瑾康寫信。
“好,娘給爹爹寫信,待會樂姐兒也給你爹畫個印。”雖說蘇雲朵原本並不打算這麼急就往往勃泥城送信,卻擰不過樂姐兒,索性拿起筆來寫了起來。
蘇雲朵自己寫信的同時,也讓歡哥兒給陸瑾康寫寫一路上的見聞,至於歡哥兒不會寫字就讓他自己想法子用畫代之,另外又拿了紙筆給樂姐兒,由著樂姐兒天馬行空地畫了隻有她自己能看懂的畫,然後將三個的或寫或畫的信一並交給準備回勃泥城交差的春雨帶給陸瑾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