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得要你跑一趟。”牛哥站起來，看一眼王曄，對劉強說。
王曄打量下牛哥，穿著淺灰色保安服，有一米七五以上，頭頂前部略微有些禿，頭發剃的很短很短，眼睛透著明光，看起來很精神，大鼻頭，大嘴，國字臉，看樣子像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以後還得請牛哥多多照顧。”王曄笑著伸出手和牛哥握握。
“那我就先走了。”劉強對王曄說。
“行。先走吧。”王曄答應一聲。
“我叫牛軍。”牛哥說。
“我叫王曄。”
牛哥在靠牆的櫃子裡翻出一套衣服遞給王曄，“試試能穿上不，不行了還有。”王曄左右瞅瞅也沒個試衣間，牛哥看著他，“換吧，在這兒就換吧。”
王曄隻好上下外衣一脫，三下五除二的把那身保安衣服給換上，沒想到呀，自己還有保護彆人的時候。
牛哥看他把衣服穿上，拿起手邊桌子上的帽子往頭上一戴，“走吧，去轉轉。”幾步來到開門，來開門先一步出去了。
王曄也把帽子套頭上，然後彎腰對著桌子上的鏡子照照看正不正。一出來，看見牛哥正和大廳裡唯一的**聊著天，這公司也忒冷清了。“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們公司的**接待，他是新來的保安。”牛哥跟王曄說著。王曄和她兩人都微微笑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不打攪你忙了，我帶他轉轉。”牛哥跟她說一聲，輕推下王曄，“走去那邊轉轉。”
“公司現在加上你也有倆保安了。”牛哥意味深長的對王曄說道。
“就倆？”王曄歎道。
“嗬嗬，是呀，就倆，這裡也沒什麼貴重東西，而且臨近有個派出所，要那麼多保安沒啥用，不過聽說公司最近準備搬遷，到時候那個辦公樓會比這裡大多了。那時候公司要找的保安就多了，到時候呀，我就是保安科的老大，你就是老二，哈哈。”牛哥大聲的笑著說，洋洋得意之情掛滿臉上。
王曄心裡嘀咕，就問牛哥，“這有啥好高興的？”
“等人多了，我就是領導了。”牛哥笑嗬嗬的說道。“對了，今天你來了，去打開水去吧，多個人快點。”正走著，牛哥突然停下說。“彆人都喝純淨水，就公司的幾個老領導喜歡喝茶，真是煩人。”牛哥抱怨著往回走。
王曄還想看看公司的環境呢，不過牛哥要去打水，他也隻好跟著。
王曄左手提兩壺水，右手提一壺水。牛哥隻提了一壺水，繼續跟王曄抱怨，“那些領導們怕在辦公室燒水不安全，所以我們得跑老遠打水，公司這陣子正打算搬遷，等換個地方，安上飲水機，咱們就更輕鬆了。”正說著，前麵走來一中年女人，“老牛，把這個給捎上去。”遞過來一份報紙，牛哥伸手接過，中年女人看了一眼王曄，“新來一個？”“對呀，以後我們部門也多了個同事。”牛哥笑嗬嗬的說著，王曄沒有說話看著她，中年女人又看一眼，轉身走了。
“讓我先看看有啥重要新聞沒。”牛哥說著一隻手抖開報紙，開始瀏覽，腳下也沒停下，繼續走著，對公司地形相當清楚，上樓梯的時候，還抬下腳閃過地板上的一個凸起。
也忘數幾層樓了，不是五層就是六層吧，牛哥停下“你在這等著，我進去。”牛哥說著，把報紙合上，接過王曄手中的三個壺，把王曄撂在樓梯間裡，他出去了。
王曄也隻能聽他的站在樓梯間裡，過會兒過去一個女的看他一眼，過會兒過去一個男的看他一眼，他就微笑著看著他們，他們拿眼睛打量下王曄，話也不說，甩頭就走了。
等了半天，牛哥從裡麵出來，抱出一個紙盒子。裡麵放滿了廢紙和煙頭、塑料袋子。“聽說，咱們要搬遷的地方有電梯，以後就不用爬樓梯了。”
“倒垃圾也得我們負責？”王曄問他。
牛哥把紙箱子往前一遞，王曄接住。“這不是順道麼，我們還要下去，順便帶下去，等以後換地方了，就不用來回跑了，聽說會專門雇人打掃衛生。”
王曄哦了一聲，心裡嘀咕，啥都是聽說。
“下去吧。”牛哥一甩手，先往樓下走。時不時碰上幾個往樓上去的人，牛哥立刻往牆邊一靠，給人讓道。“這樓走道太窄，人家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咱們大老粗，能給他們讓下就讓下，彆跟他們發生衝突。”牛哥教導著王曄，“上回，下樓梯，我沒看見前麵有人，一不小心蹭住一個小姑娘的衣服，讓那小姑娘一頓說，你說我一個大老爺們也不能跟她一般見識，跟她到了歉，還讓小姑娘罵我臭不要臉，你說招誰惹誰了。人是有文化，有知識的人，即使到老板麵前也沾光，我也隻能忍氣吞生了。”牛哥說著傷心事，王曄在後邊走著聽著。“看你長的也斯斯文文的，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這份氣。”
“不能受也得受，不是麼。”王曄對著牛哥笑笑。
“公司出門左拐有家大酒店，那裡的保安一個比一個牛，你打門口過一下子，眼睛多看幾眼就問你是乾啥的，都把人當小偷了。”牛哥搖著頭說著。
“那種人就是狗仗人事，那酒店又不是他家開的。”王曄說著。
“垃圾箱出門往右就能看見。”到一樓，牛哥跟王曄交代一聲，摘下帽子撓撓頭回保安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