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1 / 2)

唐軟愣在了門外,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原主有三個舅舅,大舅舅蕭建國,二舅舅蕭承誌,三舅舅蕭建軍,蕭建國和蕭承誌成家後就搬出去單過了,蕭建軍則是一直跟著原主的外婆住一起。

從原主的記憶中看,原主外婆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但是蕭建國和蕭承誌卻從來都沒有儘過贍養的義務,一直都是蕭建軍在照顧,醫藥費也都是蕭建軍一個人在承擔,他倒也不是沒有跟蕭建國和蕭承誌要過,但是每次蕭建國和蕭承誌都能找到理由推脫。

他們有錢吃鎮子上的鹵豬蹄,卻沒有錢給自己年邁的老娘治病。

蕭建軍心灰意冷,後來,也就不跟張嘴跟他們要贍養費了,他自己一個人起早貪黑的去鎮子上打零工掙錢,給老太太看病。

蕭建軍一直都沒有結婚,之前倒是有個青梅竹馬的對象,倆人感情很好,隻是在結婚前夕出了岔子,因為女方提出要求婚後單過。

老實說,這本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現在好多姑娘在結婚前,都會提各種各樣的條件,他給蕭建軍提的這個已經是最簡單的要求了,但是,就這樣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要求,蕭建軍都滿足不了。

這些年他為了給老太太看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已經沒有錢蓋新房了。

那姑娘也是很喜歡蕭建軍,看蕭建軍實在沒錢蓋新房,也就沒有逼著蕭建軍再去蓋房了,但她最後又說,她可以不要求單住,也不要求蕭建軍給很多彩禮,隻一條,婚後蕭建軍不能再一個人負擔著老太太的醫藥費了,明明有三個兒子,憑什麼隻讓蕭建軍一個人照顧?

不得不說,人家姑娘已經很通情達理了,但是就這,蕭建軍也滿足不了,因為蕭建軍和蕭承誌壓根就不願意接手,其中鬨得最凶的,就是現在這個正在大聲嚷嚷著的不願意給唐軟添妝的張春花,張春花說他們家已經窮的揭不開鍋了,自己一家五口吃飯都成問題,哪裡還能負擔得起一個生病的老太太?

不接手,堅決不接手!

蕭承誌倒是比蕭建國好一點,但他也是個怕老婆的貨,他願意拿出自己的私房錢給老太太看病,但是他和老大蕭建軍一樣,不願意接老太太回家住,哪怕一天都不行。

蕭建軍的婚事黃了,他說他可以不結婚,但是卻不能不管生他養他的老娘。

這些事情原主都是看在眼裡的,蕭建軍被退婚的時候,原主已經被唐秋山送到了蕭家村,蕭建軍即便是在那麼困難的情況下,都沒有說過要把原主送走的話,原主對蕭建軍感情很深,很依賴,一直到她死的時候,她心裡都還記掛著要報答蕭建軍。

“就是,那唐軟是唐秋山家的姑娘,她姓唐,不姓蕭,咱們給她添妝算是個怎麼回事兒?聽說她還嫁了個沒有用的瘸子,今後一點兒指望都沒有,咱們現在給她添妝,那可是完全得不到一點點的回報的,老三你也是失心瘋了,你養了她這麼多年也算是對得起她了,要我說,這添妝宴你也彆辦了,這樣大家都省事兒。”

這次說話的是老二蕭承誌的媳婦李紅英,她比張春花有點腦子,說話喜歡繞圈兒,正日笑嘻嘻的,但卻是出了名的愛占小便宜,且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今天,她和張春花過來,根本就不是想跟蕭建軍討論辦不辦添妝宴的事兒,她們是看蕭建軍買了雞和魚,就想來蹭一頓吃喝。

但是又不能直接說她們就是來蹭吃喝的,於是她們就商量好了一起說唐軟的壞話,蕭建軍今天要是還想安安穩穩的辦這個添妝宴,就不得不求著她們閉嘴,到那時她們就可以順勢提要求,說讓我們閉嘴也可以呀,但是我們得在這兒吃飯。

蕭建軍將買來的魚處理好,又開始殺雞,他將雞抹了脖子後往院子裡一扔,就接上了李紅英的話,“我辦我的添妝宴,我又沒有要求你們必須過來添妝,你們不想添妝,彆來就是了!”

李紅英見蕭建軍動了怒,便嗬嗬笑道,“老三,瞧你這話說的,咱們不管咋說也都是唐軟的舅媽,她回門這麼大的事情,咱們怎麼能不回來看看呢?雖說咱們手上沒有錢給她添妝,但是咱們多少能來幫幫忙,拔拔雞毛炒炒菜啥的,她回門,咱們兩個當舅媽的不在場的話,唐軟的臉上也不好看,這明事理的,知道咱們是沒有錢才不來添妝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不給唐軟麵子呢,老三,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張春花也哈哈笑道,“就是,咱們都窮的叮當響了,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哪裡還有閒錢給唐軟添妝?開玩笑呢麼不是?咱們能在唐軟回門的時候來看看她,就已經是給她臉了!一個連爹娘都不願意的要的小賤人,喪門星,不值得咱們掏錢給她添妝!”

蕭建軍聽她們越說越不像話,瞬間就怒了,他“砰”一聲將菜刀剁在案板上,剛想把張春花和李紅英趕走,就看見唐軟推著謝忱走了進來,“我沒有想讓你們給我添妝,同樣,我也不想看見你們,我是小舅舅養大的,跟你們沒有關係,以後我也隻會跟小舅舅來往,絕對不會登你們家的門,你們雖然掛著舅媽的名聲,但是自打我來了蕭家村,你們卻從來都沒給過我一個好臉色,我也從來沒有吃過你們一頓飯,喝過你們一口水,你們憑什麼罵我?”

張春花愣了,她以前罵過唐軟很多次,每次唐軟都默默的低頭受著了,怎麼今天突然反抗了?!

嘴皮子還這麼利索?!

莫不是因為嫁人了?覺得有人給她撐腰了?她就支棱起來了?

張春花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謝忱,撇嘴冷笑道,“我就是罵你了,你能拿我怎麼樣?不過就是嫁了個殘廢,還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不管嫁人還是沒嫁人,你都是一個有人生沒有人養的小賤種,我有哪句話說錯了麼?”

張春花是蕭家村出了名的潑婦,平時就喜歡仗著自己是唐軟舅媽的身份罵唐軟,還美名其約說是教育小輩兒,但她其實就是嘴賤,蕭家村的人也都知道她的脾性,誰也不敢輕易得罪她,她罵唐軟罵慣了,以為這次也一樣,隻要罵唐軟罵的狠了,唐軟就能屈服了,誰知道她話音剛落,她就看見那個她看不起的,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