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1 / 2)

謝有才真的是怕了謝忱了,“咱農村人做事,就是要十拿九穩,哪有像你這樣的?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就敢下手搞創新,你是不是想嘗一嘗餓肚子的滋味?”

謝有才說話不好聽,但,卻也是事實。

有資本加持的情況下的創新叫做創新,沒有資本加持下的創新叫莽撞,叫冒險。

謝忱也是農村人出身,他能不明白麼?

不,他比誰都明白。

可是謝家村的土地不適合種小麥和其他糧食,辛勤勞作也隻能混個溫飽,存不到錢的,鳳鳴鎮的農村信用對謝家村來說,那就是個擺設,不信可以去問一問,整個謝家村,有哪家是有信用社的存折的?

謝忱給謝有才倒了一盅高粱酒,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不想等了,我也知道堂哥你是想求穩,但是對咱們來說,什麼時候才能算是真的穩當呢?假如不做改變,那就隻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窮,咱們光靠種糧食,永遠不可能掙到錢,不然,像堂哥你這樣的莊稼老把式,怎麼還是家徒四壁?

你彆生氣,我也並不是想揭你的短,因為在咱們謝家村,家家戶戶都是這樣,我家現在也不例外,既然都是窮,那從今年開始冒險或是從明年開始冒險,又有什麼區彆呢?想要擺脫眼下的困局,總歸是要做出改變的。”

謝有才悶頭喝酒不吭聲,可是坐在他身邊的李春花卻開了口,“等你要出去找銷路之前說一聲,你堂哥不給你看著像你那片藥材,我給你看著,我保證等你回來你會少掉哪怕一根秧苗。”

這世道,其實她早就看清了,種糧食永遠隻能混個溫飽,可是她一個女人家,沒有能力也沒有魄力像謝忱一樣敢做出這種看似冒險的改變,她一個人可以餓肚子,可是她家裡還有三個等著吃飯的孩子,她不能讓他們也跟著一起餓肚子。

現在謝忱先走一步了,她肯定是要跟著謝忱的腳步,幫了謝忱的忙,就是幫了自己的忙,以謝忱的為人,等他把路子蹚出來,之後絕對少不了她們家的好處。

李春花比謝有才的腦子好使,她總能把事情看得清楚明白,這也是為什麼謝忱請謝有才吃飯,讓謝有才一定要帶上李春花的原因。

李春花能做得了謝有才的主。

主要的事情解決之後,一頓晚飯吃的賓主儘歡,謝有才和李春花走的時候,唐軟還從鍋裡撈出了兩個豬蹄和一些豬大腸給的李春花帶上,李春花心裡饞的要死,可是麵上依舊推脫,“來你們家吃頓肉菜解解饞就行了,哪裡還興連吃帶拿的呢,不行不行,不能要不能要。”

隻是她嘴上說著不能要,手上推拒的力量卻很小,唐軟哪有不明白的,況且,她想跟李春花交朋友,原本就是真心實意要把肉給李春花的,看到李春花拒絕,便直接把肉往李春花的手裡塞,“嗨,你和堂哥是吃肉了,可是家裡的孩子還沒吃到呢,這要不是今天謝忱有正事跟你和堂哥商量,肯定是要把三個孩子一起叫來的,至於不叫的原因你也知道,怕小孩子說漏了嘴,後麵的事兒會橫生波瀾,這肉你一定要帶上,鍋裡還有好多呢,回頭三個侄子要是覺得好吃,你再來取一些。”

唐軟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李春花才把肉拎到了手裡,當下心裡無限感激。

李春花和謝有才走後,唐軟問謝忱,“關於藥材的銷路,你是真的一點眉目都沒有麼?”

要是謝忱真的沒有眉目的話,她倒是可以去試試,其實在她提議要種藥材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了藥材的銷路,鳳鳴山上的野生藥材多,且多數還是珍貴稀有藥材,有些大城市的老中醫每隔幾年就會到鳳鳴山采藥,唐軟腦子好使,能記住他們說的每一句話,自然也能提煉出這裡麵的重要信息,比如哪裡有藥材市場,哪裡的藥商做生意公道。

可是謝忱卻說,“真的一點眉目都沒有的話,我也不敢種藥材,隻是事情沒有落到實處之前,我不想往外透露。”

唐軟突然就放心了,她就說謝忱不可能一點章程都沒。

既然謝忱已經想好了,那藥材這一塊的事情她就不操心了,她本也不是個愛操心的人。

兩人在廚房善後,唐軟見謝忱把鍋裡麵的肉全部都撈了出來,盛放在鋁盆裡,並用防水塑料紙過了一層又一層,她疑惑問道,“你乾嘛?裹得這麼緊,肉會臭掉的呀!”

謝忱手下動作沒停,卻轉頭對唐軟笑了笑,那聲音又沉又熱,“你猜呀。”

“我就不猜!”

唐軟現在學精了,她其實早就發現了,每次謝忱露出這樣的表情,說讓他猜的時候,其實就是想逗.弄她,看她的笑話,“哼,我才不會再上當呢!”

唐軟雙臂環胸,衝著謝忱揚了揚下巴,那傲嬌的小模樣,可彆提多招人稀罕了。

謝忱突然覺得廚房裡熱的讓人受不了,再跟唐軟在一個封閉的小空間裡待下去的話,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撐到把事情做完。

謝忱深吸了一口氣,趕緊三兩步邁出了廚房,唐軟見謝忱出去了,也趕緊追了上去,她倒是想看看謝忱把肉肉裹得那麼結實,是想要乾什麼。

她一步不離的跟在謝忱的身邊,眼睛滴溜溜的盯著謝忱手裡的肉,要不是唐軟晚上已經吃肉吃到打嗝,謝忱都還以為,唐軟這是有多饞肉呢。

謝忱無奈的搖搖頭,對唐軟露出了寵溺的笑,唐軟在外人麵前機靈著呢,可是獨獨在他麵會露出迷糊相,有時像個小呆瓜,有時又像個小霸王,謝忱從沒跟任何人說過,他就喜歡被人這樣全身心的依賴。

或者說,他就喜歡被唐軟這樣全身心的依賴。

謝忱帶著唐軟來到院子裡的深井旁,用繩索將盛了肉的鋁盆固定好,緩緩的沉進井水裡,又把繩索的另一頭固定在外,這才轉身捏了捏唐軟的鼻尖,“這下知道我為什麼要把肉裹起來了吧,把它們裹好放進溫度比較低的深水井裡,能保存好幾天,這樣,我那喜歡吃肉的小媳婦就能多吃幾天的肉了。”

唐軟聽了雙眼放光,連連誇讚謝忱聰明,謝忱可不滿意唐軟隻誇他聰明了,他眸光沉沉的看著唐軟,“你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誇我聰明。”

唐軟虛心受教,“比如?”

“比如同樣是用嘴誇我,你可以不用嘴說,你可以親我一下。”

謝忱這麼一說,唐軟就想到了傍晚在廚房裡的那個吻,她親了謝忱那一下過後,謝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搞得唐軟也很不對勁,她不想再臉蛋發燙,心跳加速了,於是她拒絕了謝忱,並給出了充分的理由,“我不,那樣不好,多不正經呢。”

唐軟說完就想跑,可是剛轉身,就被謝忱從身後給抱住了,謝忱將唐軟撈進懷裡,按住,唐軟瞬間覺得她掉進了一個溫熱的牢籠,身後男人的身板硬邦邦的,溫度節節升高。

“哪裡就不正經了?”謝忱將下巴擱在唐軟的肩膀上,輕輕的蹭了蹭,“你跟你男人這樣,這就不叫不正經,我們是夫妻啊,哪家夫妻都是這樣的。”

唐軟被身後的溫度給燙的,腦子越來越迷糊,最後是怎麼進屋的她都不知道了,謝忱將等拉滅之前,還特意跟唐軟說了一句,“好叫你知道一下,你男人在炕上,一直都很行。”

唐軟就像是浮沉在浪潮上的一葉扁舟,無依無靠,隻能跟著浪頭一起搖擺,偶爾一個風浪猛打過來,她就更加無助了,隻能牢牢的攀住始作俑者的脖頸,才能勉強穩住自己,跟上漂浮搖擺的節奏......

那晚,她被喂了滿滿一肚子的米糊,直到實在吃不下了,謝忱才停了下來。

次日,唐軟照例睡到日上三竿,不是她懶,而是實在睜不開眼,謝忱在炕上就像是一匹永遠也吃不飽的狼,一次又一次,每次上炕,唐軟都被他擺弄的像是散了架。

謝忱的背上都是一綹一綹的抓痕,天熱,他不想穿上衣,索性就將大門從裡麵緊鎖,直接光著膀子在院子裡晃蕩,唐軟起來之後,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景,謝忱拿著鋤頭在小菜園一下一下的揮著鋤頭,溫熱的陽光打在他的上半身,他的皮肉泛著一層古銅色的光,汗水在他的身上凝成一顆顆的汗珠子,順著他寬闊精裝的脊背往下.流,一路蜿蜒曲折,沒入謝忱腰間的褲腰帶上。

唐軟睡得迷迷糊糊的,剛想問謝忱這是在乾嗎,嘴巴張開之後唐軟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她渾身是汗的睡著之前,曾跟謝忱抱怨,不該鬨得這麼狠,她買了菜種子,她明天還想種菜呢。

唐軟訥訥的閉上了張開的嘴巴,索性蹲在堂屋門口的地上看謝忱乾活,她喜歡看謝忱乾活,他揮舞鋤頭手臂窮勁有力,胳膊上肌肉隆起的樣子看起來特彆野性,她喜歡雄性特彆有張力的樣子。

或許眼神真的是有溫度的,唐軟安安靜靜的看謝忱,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謝忱卻很快注意到了唐軟,他轉頭衝著唐軟笑,“你蹲在那裡乾什麼?早飯在鍋裡溫著呢,快去吃。”

唐軟點頭說好,她沒敢說她在看謝忱,還如此著迷,她怕謝忱再發瘋,今天要種菜,可不能在大白天跟他胡鬨了。

早飯是兩個菜餅子,一碗白米粥和一小蝶青椒炒肉,唐軟仔細看那肉,看了一小會兒才判斷出來,那應該是豬雜碎裡麵。

唐軟夾了一口嘗了嘗,肉質細膩勁道,香而不柴,再配上小菜園的青椒,混著點點辣味,特彆的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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