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祭司伊芙附和道:“我還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呢!”
它好奇的張望四周:“聽說是個研究所,我還以為是個很小的區域,還擔心是不是能容下我們,沒想到是挺大的區域。”
確實,外宇宙-公共衛生安全研究所的地盤挺大的。
它在一個由四顆恒星構成的小型恒星係中,主要的研究所區域是由最內部的三顆恒星製造的戴森球組成的,隻有一顆黯淡的白色恒星在原有軌道上運行著。
這麼大的地盤,光從麵積來看,似乎就很陰謀詭計無關。
甚至看起來還挺先進的。
“……星際聯盟的官方設施嘛,當然不會小。”要不怎麼騙經費呢?
AI王印吐槽道:“如果蔚藍王印閣下更多的參與星際聯盟的各項事務,就不會對類似場所覺得陌生了。”
蔚藍王印左右而言他:“對了,蟲族王印呢?楚楚說了它會來。”
“至高王印閣下啊,它拒絕將這個研究所作為談判地點,”AI王印說道,“蟲族認為,這個研究所已經被群星控製了,必須立刻逮捕所長,關閉研究所,嚴懲犯人。”
“這是當然的,”蔚藍王印義憤填膺的點了點頭,“畢竟他們做了那麼糟糕的事情呢!”
“但目前沒找到事實上的證據,而且被毀滅的也是群星的實驗室。這個研究所卻是屬於星際聯盟的,所以群星的陛下希望和蟲族聯合調查。”AI王印繼續解釋道。
“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蔚藍王印嚴肅的點了點頭。
AI王印就沉默的看了蔚藍王印一會兒:“……”
我為什麼要和這個笨蛋解釋呢?
AI王印覺得心累。
“說起來,瑟優……楚楚閣下,為什麼要請你來啊!”AI王印問道。
蔚藍王印似乎準備回答,但另一個焦急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科特勒特使看這兩個王印的話題越跑越遠,焦急的說道:“比起這個,蔚藍王印大人,您剛剛星空被汙染了?”
“啊,我有說過嗎?”蔚藍王印茫然道。
“您說過!”
“我沒有檢測到汙染。”AI王印則說道,它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大量的彈窗彈了出來,上麵滾動著密密麻麻的數字。
蔚藍王印表示這誰看得懂。
“不是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應該是宇宙暗麵。”蔚藍王印說道,“尤其在這種精神力受到嚴重損傷的人看來,宇宙是這樣的——”
伴隨著它的話語,伊芙在旁邊搓了水球,裡麵透著猩紅的色彩,還有一個巨大的眼睛掛在掛在裡麵。
“啊!”
科特勒特使發出了一聲慘叫,躲到了沙發下麵。
“伊芙,你嚇到他了。”蔚藍王印道。
“抱歉?”伊芙聞言,就伸著觸手,想要將特使撈出來。
特使顫抖得更厲害了,連整個沙發都開始抖起來。
可惜他還不敢直接拒絕八爪魚美人祭司的熱情,隻找了其他接口道:“不,我,我隻是不想見荊棘家的人,他們過來了!”
“荊棘家的?拉威爾?”AI王印警惕了起來。
和PTSD的科特勒特使不同,AI王印一直想要找到對方詢問一些問題,可這個所長和特使一樣躲了起來,拒絕和AI王印對話。
AI王印當即掃描四周,依然沒發現拉威爾的身影,卻發現荊棘大公遠遠的和一群人從兩棟樓外的平台走過。
“特使大人,您這種狀態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AI王印鄭重的建議道。
作為一個可以察覺一個星係異狀的AI,它一點都沒有意識到,科特勒特使作為一個普通的群星人,能夠察覺到兩棟樓外的某個人有多少奇怪。
蔚藍王印倒是發現了點什麼,不過本來就很異常的它,更不覺得有什麼異常的了。
*
荊棘大公並不知道自己隔著兩棟樓被人察覺了。
他此刻正被一群貴族圍繞著,每個人都奉承著他。
這也是大公的日常了。
雖然最近幾百年,荊棘家比不上以前戰爭時代的輝煌,但公爵畢竟是公爵,諸如特使這樣的實權派或者看不上他,其他的貴族可沒這個資格。
——要不然,荊棘家內部怎麼對公爵的位置虎視眈眈呢!
當然,群星貴族內部的對方,是禮貌而有教養的。
他們雖然也知道這家研究所的所長也是荊棘家的一員,但考慮到拉威爾現在身上背負的微妙嫌疑,他們自然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給荊棘公爵添堵,必須找到讓公爵覺得舒適的話題才可以。
這樣的話題,非常好找,最近在外宇宙,不是還有個大出風頭的存在嗎?
“……瑟優閣下不愧是您的長子呢!竟然能將一個外宇宙的荒星開拓得如此華麗。”
“現在人魚航道一票難求,我們最近想要拜訪,也沒有機會。”
“沒想到荊棘家竟然和蔚藍星域還有這樣密切的關係。”
“一定是當然打出來的交情吧!”
什麼打出來的交情!
你們忘記了嗎?
我們跟蔚藍星域的宇宙是慘敗!慘敗!
一路從邊境被攆回星之淵是什麼交情!
那可是荊棘家族在輝煌時代也不多的恥辱!
荊棘公爵在心裡咆哮道,臉上保持著僵硬的笑容。
他被這樣“讚美”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從半年前開始,被流放的“孽子”的消息從邊境傳來,周圍的人們就有意無意打聽關於他的消息,即便荊棘公爵否認了無數次,人們似乎也不認為瑟優的作為是一個嬌嫩的貴族少爺可以做到的,一定是荊棘家給了各種資源——事實上,荊棘公爵也這麼覺得,除了他知道自己什麼都沒給以外!——最氣人的是,荊棘家內部有了這樣的聲音,所有擁有荊棘血脈的所謂親戚在他耳邊叨叨叨,指控他將貴重的家族財富給了一個實驗動物。
——可是,他如果真的認為那個實驗動物是他的兒子,還會將他流放嗎?!
如果不是想要拿回家族的力量,他才不會答應帝國研究所的要求,跟一個異族通婚,生下那個被詛咒的孩子!
可惜,這些話他也跟人說過了,還是家族內的長老,可惜沒人相信他。
那些老不死的甚至想要以這件事脅迫他,讓他將公爵的位置傳給他們指定的繼承人,還好拉威爾——他最信任的侄子告知他,那個孽子卷入了赤潮事故中,很可能沒命了。
這個消息應該可以緩解一部分家族內的非議吧?
甚至他的星體和航道——
荊棘公爵暗中盤算道,卻聽見有腳步聲匆匆走了過來。
荊棘公爵頓時鬆了口氣,他不耐煩聽其他人說他的“錯誤”,因此他裝作嚴肅的樣子,向著來人道:“急匆匆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那個仆人卻顧不上那麼多,隻焦急道:“陛下,陛下來了——”
陛下?
皇帝陛下?
“比預定的要早?怎麼太空港一點消息都沒有?!”公爵說道。
他和其他貴族卻再也顧不上所謂的貴族禮儀,向著研究所的停艦坪蜂擁而去。
而即使如此,貴族們的手腳還是慢了一些。
他們到達的時候,幾艘壯觀而豪華的星艦已經停在了那裡,連這段時間不見蹤影的拉威爾所長和科特勒特使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似乎他們早就等在這裡似的。
而反重力扶梯緩緩放下,威武的身影從上麵一步步走了下來。
“不愧是陛下啊!”
不知道哪個失禮的鄉下貴族如此感歎道。
荊棘公爵當然不會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他下意識的想要低下頭,不去直視皇帝的臉龐,眼睛的餘光卻被皇帝身邊的某個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那個——
那個不是據說已經死掉的孽子嗎?
荊棘公爵不由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向著拉威爾看去。
就看見拉威爾也一臉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