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憑借孟陽的膽識學識,能進王府並不奇怪。
“怎麼了?”穆梟臣似乎是精神緊繃了一日,見到蕭妙妙才有幾分放鬆下來。
隻是神態依舊嚴肅,好似也沒從中徹底抽離出來。
蕭妙妙先是屈膝行李,而後說明來意。
穆梟臣先是想了想,而後說道,“算了吧。剛才乾州的按察使才走,說近幾日這裡不太平,人多且雜。你一人出去,總歸是不好。這樣錮著你,我也無奈啊。”
蕭妙妙雖覺得有理,卻還是按捺不住想出去湊熱鬨的心,“王爺,我出去一個時辰就回來。並不去人多的地方,你要是不放心,也可讓人跟著。可好?”
穆梟臣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便沒有再接話。他如此,再笨的人也明白意思。看得出來他這幾天的確很累,也不如往常那般神色輕鬆,就連打鬨的耐心也沒有了。
心裡漸漸失落,方才盈溢眉梢眼角的興奮也悄悄的沒了。“好吧我明白了,讓你為難了。”
說著,便轉身退了出去。嘴角撇了撇。
“怎麼樣娘娘,王爺允準了嗎?方才我還聽見掌櫃的說自己家的姑娘少爺都已經去了。晚了可就擠不進去了。”
小蝶在外麵候著,看蕭妙妙出來,上前問道。
蕭妙妙搖搖頭,路過那臨街的窗時還忍不探出脖子住往外看了看那熙熙攘攘的街道。
回到屋子,絨丫頭不由得抱怨。蕭妙妙也是一手支著雪白下頜,一手把玩著自己那白紗帷帽,翻來覆去。
看著窗外內院靜悄悄的,除了那幾棵綠蔥蔥的盆栽,幾塊堆疊的假山石,還有潺潺流動的小溪水,死一般的沉靜。
忽然,門被推開。卻不知道是誰,蕭妙妙也不想知道是誰。
“不是有人想要出去玩麼?”門口一清晰男人的聲音響起,再熟悉不過。
蕭妙妙思緒頓了一下,收了目光朝外麵看去。“是,我是想要去…”
穆梟臣頭戴碧玉簪,身著一件月白色素麵直裰,他甚少穿的這樣素淨,卻是彆樣的俊逸瀟灑,儼然一副貴公子的打扮。
“那還不快走。”說完,穆梟臣笑了下,便徑自走了。
“好好!等我!”蕭妙妙恍惚間才明白過來,忙應承了一句,激動的扯起桌上的帷帽就往外跟了出去。
走到一樓時,碰到千玉言千玉眉兩個人,小蝶昂首挺胸,經過那二人麵前時哼了一聲兒,嘴角儘是嘲諷。
千玉言氣的恨不得衝上去和小蝶理論,千玉眉及時製止。
等穆梟臣和蕭妙妙垮了門檻兒走到台階處,外頭已經候著一輛青帷飾銀螭繡帶的黑漆平頭馬車。
蕭妙妙先上去,穆梟臣正彎身準備上時,身後突然傳來嬌聲軟語,“王爺…”
穆梟臣回頭,隻見千玉眉款款走了出來,裙帶飄飄,眉目柔和似水,像極了純良乖巧的閨閣女兒。
她輕輕的屈膝行禮,“王爺,我們姐妹自小呆在宮裡,跟著太後,現如今好不容易出宮來,此次又德幸能隨王爺出行。乾州這地界兒咱們沒來過,卻是在《九域誌》裡見過。都說這裡民風淳樸,景色素有小江南之稱。奴婢們也都想長長見識見識。”
穆梟臣向來重規矩,王府內等級分明,尊卑有序,任誰不敢造次,更不敢說些逾矩的話。
讓主子帶著自己出去,本是僭越造次,若是夏媽媽在也定是將她罵得口血噴頭。
蕭妙妙探出了頭看著這姐姐千玉眉,鎮定自若,毫無畏懼,氣質款款,兩隻眼睛眨巴眨巴看向穆梟臣,也全然是那種小女孩的無知無畏,和平日的循規蹈矩很不相符。
她又拉出太後來,又好似若有似無的再表明什麼。
穆梟臣沒說話,眼裡也有著一絲意外,可眼前小姑娘的乞求,任憑哪個男人都會心軟吧。
“一同去吧。”穆梟臣說完,邊進了馬車。
“多謝王爺!”千玉眉和千玉言異口同聲,如枝頭鸝鳥興奮雀躍。
三個女人陪一個男人,怎麼說也是要發生些事兒。況且這對兒孿生姐妹,更是防不勝防,蕭妙妙一對二,怎麼也得落了下風。
更彆提穆梟臣儀表翩翩,樣貌極俊,完全是一個貴公子帶著自己的一群妻妾出來玩。
有時候雖然身份不明,但是男女同出,不免給人以這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