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尋到吳捕頭，也沒說什麼便匆匆忙忙的跟人去了，眉眼之間似乎忌憚著什麼。後來我才知曉，原是這事上頭下旨由都察院督辦，這大人剛來時還去過啟明樓，識得柳老板，他亦覺得蹊蹺。
本來此事應由京兆府負責，可據說最近有幫賊寇鬨的實在凶烈，影響了一帶百姓不得安寧，京兆府大人多少是有些捉襟見肘，顧不過來。
由新到了左都禦史辦了。這不，因而當時查案領頭兒的也就不是吳捕頭了，好像是…玄武衛的人…”
馮叔越說越愁，誰都知道若是旁人，看在穆梟臣的麵子上，也不敢動他老爹。
“怪不得，若是玄武衛的人，那便是要牽扯到宮裡了。”穆梟臣知曉，這無疑是又給他們查案添了一層阻礙，“那他們當日都聊些什麼了？”
“聊些什麼倒不清楚，因著當是老爺和柳老板在花廳吃飯，未叫人在旁邊伺候著，連帶我也是遠遠站在院子裡的回廊下麵候著。再者…他們也沒聊幾句。”
“為何沒聊幾句？”
“起先老爺本是要和柳老板一同吃飯，可剛坐下連杯酒都沒來得及碰，便有人找老爺，老爺無奈便去前廳裡應付了幾句就回來了。回來後，還沒怎麼說話，柳老板就突然倒了下去！”
馮叔說的蹊蹺，既是如此那這柳老板究竟是因何死的？看來這其中細節便是隻能寄希望於妙妙回來了。
“後來，很快便有官差過來了，也不知是誰報的信兒，他們叫了人初步說是柳老板中毒死的，但究竟是什麼卻也不知道了。他們拿走了所有的飯菜，抓走了夥房裡的丫鬟仆人，連帶著老爺都一同被帶走了，直到現在也沒個音訊啊。”
穆梟臣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耳邊聽著馮叔的話，心裡蓋了一層影兒，可如今無論如何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時候。
“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老爺這一入獄，底下的人心就散了！王爺您有所不知，咱們家不僅是經營布匹綢緞，其實還有一小部分糧食茶葉，
這一年開春兒以來，佃戶們的收成不好，再加上有些世家大戶有想要壟斷市場的跡象，老爺便讓糧食茶葉的營生便停了，還守著咱們的老本行作。
可這一來，也無疑是動了人心，隻覺得咱們生意一日不如一日，這其中也有人因此起了二心。
這次老爺被抓，更是雪上加霜，咱們原是有三個大掌櫃，現如今就是前日，領著底下的人來鬨，說老爺現如今不在，穆家這麼大的產業總要有個掌事兒的。
他們來鬨，隻有夫人出來應付，這麼一來，他們總見沒個結果，夫人也因此一病不起啊，前日他們沒討得什麼好處，恐怕這幾日還會尋來。礙於王爺的身份，老爺也從不和您說這些……”
“哼，這幫人，平日裡老爺對他們不薄，關鍵時刻便都是翻臉不認人了。”馮叔歎口氣說道。
“其實也不難理解。他們在我爹手下乾了大半輩子，念在他們的功勞和苦勞，分了些股份給這些掌櫃的，隻是這一示好，反而卻讓這幫子人起了歹心，現如今家裡有難，他們為著自己考慮，想再多拿一份也是有的。”
穆梟臣心裡有數，“馮叔，現如今家裡遇到這種事，咱們不能亂，事情沒到最後一步就會有轉圜的餘地。”
馮叔點點頭，心中定了幾分，隨後穆梟臣又問了幾句旁的後，兩人各自離去。
***
“爹！爹！”蕭妙妙一路跑回來，跨過大紅門坎兒，一進府門便大聲兒嚷嚷起來。看門的吳伯趕緊叫住她，“小姐～小姐～您怎麼突然回來了，我去告訴夫人！”
“吳伯，我爹呢？我爹在不在？”蕭妙妙急切的問道。
“老爺…老爺今日不在，小姐您先彆急啊…老爺他昨日便出去了…夫人倒是在家…”
“那他去哪兒了您知道嗎？”蕭妙妙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