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綜]詭刃戲畫 桃李酒 8013 字 7個月前

倒不是兩人自戀,因為這的的確確不是錯覺,時透無一郎站在兩人後側,對這樣的眼神感覺不出什麼才滿頭問號。

由大和慎一變成的鬼趴在天花板上,身後拖著沒有皮膚,肌肉紋理鮮明到令人作嘔的長尾,像是蛇一樣癡迷地注視著兩人昳麗的臉,口水滴落的聲音分外明顯。

鬼是無法控製自己的**的,尤其是新生的鬼,“大和慎一”見獵心喜,嘴角不自覺地扯出一個怪異的笑容,臉上都是暴起的青筋,低吼了一聲便朝三人撲了過去。與此同時,濃霧中體型如小山般的鬼也動了。

在動手那一刻,偌大的宅子仿佛變成了小小的龕箱,雲霞與水浪騰旋出現,湧逸在木質的廊道間,以吞沒之勢朝著蛇一樣黏膩纏人的惡鬼奔去。

雙刀嗡鳴,宇髓天元修煉的呼吸劍法能引發威力驚人的爆炸,他直接橫衝出了屋簷下,直麵體型差距明顯的惡鬼。

鳴弦陣陣般一陣強似一陣的擊響驟然放大,還在前進的“平井悟郎”的身軀就忽然炸開了一半。

朝日川一時見時透無一郎的淡藍色的刀鋒先一步突進,空間狹窄,他就慢下一步轉了刀勢做個補刀,在他眼裡,不論是時透無一郎還是宇髓天元的行動都幾近從容而迅猛,內心一鬆。

柱級彆的劍士,對於獵鬼和劍技的磨礪本就是常人無法企及的巔峰。

小早川縮在和室內,看到鮮血一道道飛濺到拉門上,努力蜷著身體想要無視,當最後一道黑臭的血液從門外濺落到自己的腳前,一顆惡鬼的頭顱就骨碌碌地滾動了進來。

!!!

頭顱上的表情扭曲而詭譎,非人般的骨骼突出的嘴巴大長,雙眼神情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但他並沒有死去,腥紅的眼球四下活動,看到了角落裡的小早川。

他緩緩地再把嘴巴張大,想要咬住這個近在咫尺的獵物,但卻忘了自己隻剩下一個頭顱。

小早川又想尖叫了,滿臉是淚,喉嚨間卻隻能發出“喝喝”地喘氣聲。

因為即使惡鬼的麵容再猙獰可怖,小早川都認出了這顆頭顱是大和慎一,她的親生哥哥。他們的家庭關係十分淡薄,但再最久遠之前的童年,夕陽下草地上的男孩女孩蹦蹦跳跳,他們是來自同一個血脈的親兄妹,想要尖叫的少女抬手,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在內心裡催生出了一絲極致的悲哀。

一把刀突然從門外橫飛進來,插住了已經艱難蹭到少女腳趾前的大和慎一的頭,這把刀仿佛是他天生的克星,惡鬼頭顱的慘叫終是撕碎了如泛黃舊照片的記憶,小早川瞪大眼睛,然後昏厥了過去。

頭是朝日川最後補刀砍下來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鬼在襲擊他們二人之後就盯著他打,時透無一郎剁掉他尾巴宛如切菜一樣,頭還一個勁地往朝日川這邊伸,不過新生的鬼的動作十分不協調,詭異的速度在朝日川麵前就像是瘸了腿的蜥蜴。

送上門的脖子朝日川肯定要砍,不過因為他的刀不是日輪刀,所以蛇一般倒下的身軀肉芽密密,仍爬動的想要襲擊他。

朝日川:……眼睛都不見了還能看得見我嗎!

最後他們一人壓製身體,一人先扔出刀後跨入和室,用日輪刀攪碎了鬼的腦袋。

時透無一郎拔出刀,才發現角落裡的小早川暈了過去,問朝日川一時怎麼辦。

沒心沒肺朝日川:“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先放在那吧,她的味道一直沒什麼問題。”

“哦。”

兩人站在原地喘了口氣,屋外的宇髓天元也回來了。他和平井悟郎的戰鬥在濃霧中發生,幾乎都是爆炸和咆哮,用作遮擋腰部武器的旅行風衣都給撕得沒邊,脫下來後,男人的肩臂肌肉結實,像是蘊含著無限的爆發力。

朝日川一時打量他,目光裡充滿著好奇,想知道宇髓天元還能給自己編出什麼新身份去應付外出的三個人,後者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從口袋裡掏出兩個證明,一個是健身教練、一個是劍道館老師。

朝日川:……

宇髓天元把證明收了起來:“不過懶得解釋那麼多了,已經死了兩個人,誰知道下一個變成鬼的會是誰,該不該相信我們那是他們的事。”

說完他皺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麵:“這兩個鬼的情況都太古怪了,被日輪刀毀掉腦袋之後身體還沒有消散,也沒有再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朝日川一時蹲下身,看了看大和慎一的屍體:“不,他們應該都還是半人半鬼的狀態,沒看錯的應該是大和慎一和平井悟郎,但是二者鬼化的速度卻不一樣,大和慎一鬼化來得比平井悟郎快多了,他們到底是從哪裡接觸到鬼舞辻無慘的血的?”

他們從沒有遇到半人半鬼的敵人,宇髓天元臉色難看:“難道是鬼和妖怪合作之後找到的新的將人變成鬼的方法了?”

朝日川一時忍住不適低頭聞了聞,確定道:“不,讓他們鬼化的仍舊是鬼舞辻無慘的血,而且是稀釋過的血,很劣質,如果不能再得到鬼王的血,他們是不會有下一次異變的,沒法恢複理智、獲得血鬼術,和野獸沒有區彆。”

時透無一郎問他:“你說的氣味改變,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他人身上有同樣的情況嗎?”

朝日川搖頭:“暫時沒有了。”

宇髓天元用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奇怪道:“這兩個人沒有什麼聯係,唯一的共性就是吃下的食物,可食物是我們自己帶來的,食人鬼也沒有接近過宅子,所有人都吃了,鬼化的卻也隻有他們兩個。”

朝日川一時聽著聽著,大腦裡似乎有什麼線索溜了過去,但他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陣暈眩,沒能一下抓住那道思緒,時透無一郎扶住他,有點擔憂地問:“你還撐得下去嗎?”

半人半鬼的屍體血液介於芳香和腥臭之間,衝得朝日川一時不想說話,他悶悶地應了句“還好”,卻發現地上的屍體發生了變化。

短短幾句話的時間,這具半人半鬼的屍體開始了腐壞,然而腐壞似乎隻有鬼的部分,像是融化一般慢慢地分解著,整具屍體一時間血肉濘泥,又能讓他們看出這個腐壞的過程結束後,剩下的還屬於的人的部分有多慘不忍睹,支離破碎。

庭院之外,大門的方向傳來了人聲,應該是前去探索的三人回來了,恰好霧中有一個沉重的重物倒地,驚慌的聲音響起。

屋內的三個人相互看了看,突然覺得不論怎麼解釋都會很頭疼。

……

夜涼如水。

按照一夜雨一夜停的規律,今晚又到了整個食人村篤篤聲作響的一個晚上。

朝日川一時獨自一人呆在房間裡,當第一個砧板被銳器撞擊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他單手輕輕撐在窗台上,翻到了庭院裡。

庭院有一大塊發黑的血跡,那是體型如小山般的食人鬼留下的痕跡,現在濃霧散去,殘留的屍體已經被拖走,隻有血跡清晰可見。

無雨之夜,滲人的剁肉聲此起彼伏,但沒有人敢再出房門。

可本應該是因為雲霾堆積而無比黑暗陰冷的庭院此時此刻像是被月光照耀,曾被暴雨打得零落不看的垂枝櫻恢複了生氣,夜風吹來,簌簌作響。

當朝日川一時一跨入到櫻樹籠罩的地域裡時,村中傳來的篤篤便消失不見了,周圍隻有輕輕的風聲,他抬頭就看到披著深藍色羽織的滑頭鬼坐在櫻樹上,舉止放鬆,甚至閒適地抽起一根細杆的煙管。

朝日川一時輕巧地跳了上去,坐到了奴良陸生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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