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周意便悶悶地喝了一口酒,問顧灼:“在上學嗎?”
“沒有。”顧灼覺得這具身體大概是真的臉嫩,幾乎每次遇到人都會問她是不是還在上學一類的。
周意似乎有些驚訝,她扭頭看顧灼,本來以為是個學生來勤工儉學的,現在來看,好像不是,那她是不是可以……
但在沒確定這小姑娘是否有那方麵的意思前,周意到底是沒有做出逾越的行為,隻笑眯眯地要了顧灼的微信。
顧灼笑道:“上班不能用手機,我回去再加你。”
周意挺喜歡小姑娘這態度的,不像其他人一臉的巴結和唯唯諾諾,隻看上一眼都覺得心煩。
那邊林音吃著菜,她的眼睛時不時地瞟向顧灼,覺得這人跟深海裡的珍珠似的,一直在發光,她老是忍不住去看顧灼,一邊又努力回憶,自己到底有沒有見過這人。
見周意要到顧灼的微信,林音放下筷子,笑得像隻狐狸:“她都能有你微信了,我呢?”
顧灼有些受寵若驚,覺得兩個明顯大佬模樣的人竟然想要自己的微信,除了受寵若驚就還有些納悶兒:大佬們都很閒嗎?
……
林音和周意在會所待到晚上十點才離開,顧灼也就陪著這兩位大佬吃吃喝喝,還去會所的休閒室裡玩了會兒,她覺得自己這根本就不是來上班的,她就是來享受的。
等到兩位客人買單離開,顧灼被門口的同事告知,這些會所都會給她算提成的。
顧灼好奇:“兼職也算提成?”
同事點點頭,她看著顧灼好看到過分的臉,有些酸道:“也算。如果你留下來,估計這兩位客人應該會經常來。”
顧灼哦了一聲,道過謝以後就回更衣室,準備換掉衣服就回去。
打開更衣室的門,顧灼看到裡麵還有人在,就愣了下。
其他同事都已經換完衣服打卡下班離開了,謝清卻還在更衣室,聽到開門聲後,她麵無表情地看過來,當看到是顧灼以後,她的臉頰就一下紅起來,眼睛也是濕漉漉的,她站起身朝顧灼走了幾步,在一米外的距離停下來,語氣溫柔且關心:“客人有為難你嗎?”
“嗯?你在等我嗎?”顧灼笑著問,然後她把更衣室的門給關上,一邊伸手解開最上麵的那顆盤扣,一邊回道,“沒有為難我,那兩位客人都挺有意思的,還很幽默。”
大概是最上麵的那顆扣子太緊,剛開始還好,時間長了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解開以後顧灼坐在供人休息的矮沙發上,側頭看向謝清:“你怎麼還沒回去?”
謝清跟著顧灼坐在她旁邊,她側頭看著顧灼,眼神直勾勾的,聞言就害羞地笑起來:“不是說我幫你改衣服嗎?”
“對噢,”顧灼想起來今天下午謝清是這樣說的,她站起身伸手就去解扣子,想起來又去儲物櫃把自己的衣服給拿出來,一邊換衣服,一邊不好意思道,“所以你為了幫我改衣服,等到現在?”
顧灼換衣服是麵朝儲物櫃,背對謝清的。
謝清的目光落在那漂亮的單薄後背,眼睛裡似有什麼奇異的光芒,臉頰便很快潮|紅一片,當瞥到那雙筆直又細又長的雙腿,她便眼睛都濕漉漉起來,像是馬上要落淚一般,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
顧灼沒聽到回答,她套上上衣,轉頭去看謝清,問:“謝清,你怎麼了?”
謝清便埋著頭,聲音很小地道:“嗯,我也才剛剛結束工作。”
顧灼本來要往謝清那邊走的步伐就慢下來,重新轉回去把裙子給穿上,然後再將旗袍給折疊好,又找了袋子裝起來,這才走到謝清麵前,把衣服遞給對方,笑著說:“那就麻煩你了。”
謝清搖搖頭,抱緊旗袍,她抬起臉問顧灼:“一起走嗎?”
顧灼問過謝清回哪邊,謝清說的是大學城的另一所大學,顧灼便隻能遺憾地和謝清在巷子口分彆。
一直走到巷子口和謝清分彆後,顧灼才想起來,更衣室裡的備用旗袍有很多,其實謝清完全沒必要等她那麼晚,隨便拿一套M碼的旗袍回去改就行了。
但想想,謝清拿走的旗袍是她已經穿過的,好像又不太好意思再拿套新的。
唉,算了,反正一套旗袍的事而已,顧灼想著。
……
離開會所實在太晚,哪怕是熱鬨的大學城和商場附近,也顯得有幾分冷清,隻有那群還在練滑板的學生在,顧灼往那邊瞥一眼,沒看到孟銘,也沒有那天熟悉的人在,便又收回目光。
路上有一對對情侶這會兒正慢悠悠地往學校的方向走,公交車站隻有零星幾個年輕人還在等車。
這會兒已經接近十一點,顧灼走到公交車站,看一眼還有沒有剛收班的公交車走千禧新苑的,結果看過一眼發現基本上都已經收車了。
銀行卡裡還有幾十塊錢,顧灼有點舍不得打車,雖然今天兼職是有提成,但辦完入職等等,怎麼說也要下個月才會發工資。
她站在路邊,手裡點著打車APP,看看預計的車費後,歎一口氣考慮要不要走回去,APP上顯示從這裡走回千禧新苑大概得一個多小時,關鍵是她還穿著高跟鞋。
正想著,一輛引擎聲巨大的黑紅色機車突然停在她麵前,輪胎與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因其酷帥的外貌,不斷有路人朝這邊看過來。
顧灼看著騎摩托車的纖細人影,就見對方推開麵罩,朝她喊:“你怎麼在這兒?”
顧灼認出來是林岱風,她朝林岱風走過去,靠近一點後也跟著提高音量回她:“我在這邊找兼職,這會兒正準備回去。”
林岱風略微打量一眼顧灼,她將麵罩重新拉下來,微微一偏頭,示意:“上車。”
顧灼真心覺得,林岱風說的最好聽的,就該是這兩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