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謝清(1 / 2)

顧灼在自己房間裡發現有人是嚇了一跳的, 看到謝清以後, 她又鬆了口氣。

雖然謝清這人有些偏執,但總的來說, 沒有傷害過她。

不過, 聽謝清這麼說,她上次從醫院溜走的事,明顯讓謝清很不爽。

之前的謝清不會傷害她,但現在的謝清就不一定了。

顧灼慶幸就算自己一個人獨處,也沒有裸|奔的習慣, 身上雖然穿著浴衣,但在謝清的目光下,她覺得這件浴衣就跟隱形衣沒有什麼區彆。

謝清站在原地,她的手似乎被劃破了,不過她絲毫不在意這些, 隻是直勾勾地看著顧灼,等著顧灼回答。

顧灼想了想,她琢磨著該怎麼狡辯——說實話,她覺得自己這樣跑了沒什麼錯的,甚至謝清才是錯的。

可對方這樣一問,就給顧灼造成一種被落跑甜心被抓的錯覺。

謝清上前一步, 鞋子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以及碎玻璃上。

那個碎玻璃是顧灼放在床頭的玻璃杯, 她朝床頭櫃那邊看過去, 就見上麵空空如也, 隻擺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謝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忽然又露出一抹笑容來,她笑容羞澀,就像是初次戀愛的小女生,語氣也跟著嬌羞起來:“你說的,讓我回來的時候,給你買束花。”

“但是,我不知道小灼喜歡什麼花,就買了玫瑰。”

顧灼收回目光,她從浴室裡走出來,然後又尋了個離謝清有些遠的角落站著,她皺眉,嘗試著跟謝清講道理,順便問下對方怎麼進來的:“謝清,你怎麼進來的?”

謝清這會兒看著倒還正常,她直視著顧灼,側眸往大門的方向看過去,語氣羞澀道:“走門進來的。”

聽這語氣還挺正常的,還能溝通,顧灼鬆了一口氣,她也跟著放鬆心情,一邊跟謝清搭話:“你怎麼走門進來的?什麼時候進來的?”

顧灼一邊問著,一邊想著該怎麼聯係彆人,周意、林音和林岱風都挺關心她的,晏晚楓則離她更近,說不定就還在附近。

當然,她手機現在被摔壞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電話。

再說了,就算能打電話,她覺得自己還是隻能選擇報警。

謝清的目光從頭到尾都在顧灼身上,她的目光落在顧灼耳垂上的牙印,以及脖頸處的那一點曖昧青紫色,還好……其他地方沒有更多的痕跡了。

謝清覺得自己還能再騙騙自己。

想是這樣想的,可謝清還是覺得難受,憤怒和嫉妒幾乎衝昏她的頭腦,她往顧灼那邊走了幾步,眼淚蓄在眼眶裡,淚盈於睫,胸口更是汩汩冒著酸氣。

她隻是想靠近顧灼一點,隻是當她站在顧灼麵前時,顧灼卻是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她就見本來就十分委屈的淚臉,一下就更可憐了。

顧灼對女孩子是比較寬容的,她看到謝清這樣委屈臉就覺得心疼,想要安慰一下。

但理智又緊緊抓著她,謝清在她眼裡就貼著四個大字——“危險人物”,這是不能靠近的。

眼淚隻是謝清的一張麵具——也不能說是麵具,更像是保護色一樣,欺騙彆人,讓人放鬆警惕,然後再突然“黑化”。

顧灼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在心裡不斷暗示自己:謝清就是個正正常常的人,也沒有三頭六臂的,最多就是力氣比她大了點,不用害怕。

這樣的自我暗示倒是對顧灼挺有用的,也可能是在這方麵她沒什麼自知之明,她放緩語氣,試圖感動謝清:“怎麼了?你要有什麼難處,你可以跟我講講。”

這時候的顧灼可不敢跟謝清講,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就怕觸及到謝清敏感的神經。

聽到顧灼這樣的話,謝清確實突然笑了下。

見顧灼這樣抗拒,她就十分乾脆地往後退了一點,老老實實、乖乖巧巧地回答顧灼的問題:“走門進來的,我跟房東說,我是你朋友,她就把密碼告訴我了。”

她歪頭想了想,又道:“大概下午的時候,我就進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小灼。”

顧灼這時候心裡正吐槽著房東,房東為什麼就這麼輕易地把密碼告訴謝清,難道不該詢問一下她本人嗎?

而且,顧灼想問的問題很多,比如謝清怎麼知道她在Y市的。

可這時候的謝清,似乎挺有傾訴欲的,不等顧灼再問,她就眯著眼開始自顧自地往下講。

“你走的那天,我在醫院裡找了你很久很久,最後他們報警了。”謝清說。

顧灼給醫院點了個讚,心道自己還是太心軟,這次要是能逃掉,她一定會報警的。

隱隱中,顧灼似乎給自己立了個fg。

在醫院沒有找到的謝清,被警察給接走,但因為沒有犯事,所以她又被放出來了。

謝清是擔心顧灼的,第二天她才回了X市。

X市的公寓並沒有顧灼回來的痕跡,謝清一次又一次地後悔自己的行為,但她也意識到,顧灼那天雖然什麼東西都沒收拾,但顯然是下定決心離開她的。

之後的日子,謝清也很不好過。

但那時候的謝清,在失去顧灼以後,對外界的一切都頗感無趣,反應也是遲鈍的,過得好、還是差,對於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一直到她被人接走。

一開始的謝清並沒有多大感覺,那些婚生子對她的態度,她也絲毫不在意。

直到某一天,她突然開竅了。

“怪不得,這麼多人渴望權利。”謝清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顧灼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就見謝清露出一絲有些古怪的笑意,她輕聲道:“隻要有權、勢,那麼,藏一個人,也就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

顧灼眉頭一跳,很想問對方:你想藏的人,該不會是我吧?

但直覺拯救了顧灼,她沒有問出來——雖然她問不問都沒什麼用。

顧灼沒吭聲,謝清卻是不需要回答。

她隻是突然放鬆下來,笑容正常道:“小灼想知道的,我都說了。”

顧灼頓了下,在謝清要開口時,她抬手製止,語氣誠懇道:“我覺得我們還能再聊會兒,要不先聊個五塊錢的?”

謝清被逗笑,她伸手挽起耳邊的發,慢條斯理地說:“可以回家再聊,等回去以後,我可以天天陪著小灼。”

她瞥一眼腳下的手機,往前一步擋住,朝顧灼伸手,語氣帶著一點懇求:“跟我走吧,小灼。”

“外麵有什麼好的?”

“我覺得外麵挺好的。”顧灼語帶玩笑地說,這句話並沒有觸怒謝清。

隻是謝清不想再在這裡跟顧灼閒扯了,她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顧灼帶回自己精心準備的房子裡,隻有徹底將對方放進自己圈起來的地盤上,她才能安心。

這一次,她一定會比上次更有經驗。

一定不會再讓小灼從她眼底下“走丟”,她會一輩子保護好顧灼的。

謝清沒有理會顧灼的話,她走近顧灼,伸手牽住顧灼的手腕,任憑顧灼如何掙紮,都沒辦法掙脫——謝清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最後顧灼也隻是把自己手腕給弄紅了。

謝清抬起顧灼的手腕,她眼裡閃過奇異的光芒,帶著心疼和興奮的語氣說:“小灼,你不要掙紮了,你看,手都紅了……隻是這麼輕輕一碰。”

顧灼也放棄掙紮了,她覺得自己實在跑不掉。

但這在室內她沒辦法反抗,可她一出門就會大喊大叫,總不能對方就那樣帶著她出門吧?

顧灼抿唇,她沒有開口,反正她就打算好了,隻要謝清敢帶著她出去,她就敢喊。

她怕這一次要是不抓住機會逃跑,以後就跑不掉了。

正如謝清說的那樣,她雖然不清楚柳家的權利是有多大,但有心想要藏起一個人,那絕對是非常簡單的事情——至少對於現在的謝清來說。

顧灼不說話也不掙紮,謝清眼裡閃過失望,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心中的喜悅,她牽著顧灼就往門口走。

顧灼也乖乖地跟著,走到一半,顧灼問道:“我能換件衣服嗎?”

謝清頓住,她扭頭看向顧灼,臉上帶著笑,她道:“小灼不要亂跑哦,不然以後就不讓你走路了。”

顧灼怔住,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謝清這句話的含義是什麼。

顧灼有些痛心,暗道當時就該給謝清請個醫生的,現在明顯是心理疾病加重了啊!

想歸想,顧灼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為自己爭取到一條裙子。

正當她絞儘腦汁想要跟謝清說話時,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來,他手裡拿著一張白色的手絹,顧灼下意識就想呼救,卻見對方直勾勾地朝謝清走過來。

顧灼看向謝清,就見謝清也看向她,然後對男人微微一抬下巴,那男人就朝顧灼走過來,白色手絹一捂,顧灼便眼前一黑。

顧灼最後的想法是:沒想到我也有這樣一天。

謝清不喜歡彆人碰顧灼,伸手便將顧灼給抱起來——反正她力氣大。

剩下的後續事情都交給保鏢來處理,謝清步子有些歡快,她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等著電梯。

電梯“叮”的一聲響了,電梯門打開,裡麵站著一個女人。

謝清眯眼,她認出來了,這是顧灼手機裡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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