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灼隻是無意識的行為,被孟晚指出來以後她就有些不好意思,手也隻抓著孟晚的衣服布料,孟晚之後卻是沒再說什麼。
孟晚是屬於自來熟的人,和鎮上彈棉花的大叔相談甚歡,顧灼本以為這個任務該是完不成的,卻沒想到大叔破例幫孟晚一起弄,趕在傍晚前她們離開小鎮。
這會兒天氣涼快,就是烏雲厚厚的,像是立馬要下雨似的,顧灼有些擔憂地看過兩眼。
孟晚這會兒也不疼,直接跨上自行車,對著顧灼一歪頭示意:“上車。”
顧灼坐上去,就聽孟晚叮囑:“這次可彆再摸我的馬甲線了。”
顧灼嘟囔:“我沒摸。”
孟晚哼笑一聲:“行吧,你說沒摸就沒摸。”
顧灼是真沒想摸,但被孟晚這麼說著,她就有些害臊起來,好在涼涼的風吹過來,將臉頰的燥熱給吹散不少,可能是氣氛過於美好,顧灼主動和孟晚搭話,有的沒的,比如晚上吃什麼之類的。
當有中午的車厘子又是怎麼來的。
顧灼純粹是沒話找話,但她問的每一個問題,孟晚都是在很認真地回答。
溫柔的聲音卷在風裡,人也像是一下子變得無憂無慮起來,顧灼的思緒越飄越遠,在很久以前,她好像也曾經看到過這樣類似的背影。
顧灼隻是心裡想想,卻沒想到直接給說出來,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孟晚還認真回答起來。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說不定那就是你前世的經曆,並不是什麼夢。”孟晚是個影後,說出來的話卻是神神叨叨的,一會兒玄學一會兒相信科學,顧灼都被她逗笑了。
眼見彆墅就在前麵,孟晚突然正色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請你好好珍惜當下。”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未來的讓它到來。”
顧灼愣在車後座上,彆墅裡傳來的音樂聲她都像是忽略,就像是天地的距離不斷被拉遠,那些她耿耿於懷的碎片記憶在頃刻間瓦解,她似乎不該那麼執著過去。
但顧灼又覺得自己不該忘記那些。
等她回過神,就聽到孟晚喊她名字,顧灼應了一聲。
孟晚說道:“你在想什麼呢?我都叫了你好幾聲。”
顧灼坐在車後座,她隻能看到孟晚的背影——哪怕是穿著過大的上衣,依舊能看到瘦弱、單薄的脊背,顧灼有些怔神,她問:“你喜歡摩托車嗎?”
對於顧灼莫名其妙的問題,孟晚並沒有表現得驚訝,她隻是迎著風大聲應道:“還行吧,沒怎麼玩過。”
顧灼忽然就笑了,她覺得孟晚說的對,就該讓過去的都過去,她不該在現在的人身上尋找以往那些人的影子,誰也不是誰的替代品。
那些遺憾也就當是過往美好的回憶就行。
回到院子,孟晚就忙活著要去節目組找釣魚的各種工具,顧灼跟在孟晚身後,遲疑道:“感覺等會兒就會下雨,還要去嗎?”
孟晚抬頭看一眼天色:“還好吧……既然是領的任務就得去完成,走啦。”
顧灼被孟晚拉著去釣魚——在出院子往另一邊的方向有個很大的湖泊,景色倒是挺美的,隻是因為天色陰沉,這會兒湖泊看著還挺有恐怖片的感覺。
顧灼不動聲色地往孟晚旁邊靠過去一點,孟晚也沒怎麼注意,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弄釣魚竿的事上:“我還沒釣過魚,這次來度假真是來對了。”
顧灼聽了忍不住笑,又不敢太大聲去喊孟晚,就怕驚動湖泊裡的魚,她扯了扯孟晚的衣角,孟晚正拽著衣擺看自己的腰,被顧灼拽了一下她就扭頭去看顧灼,問:“怎麼了?”
顧灼指了指浮標,想要暗示有魚過來,就聽孟晚低聲喊道:“好啊,灼灼你看,這是不是你給我掐的印?”
顧灼看過去,就見孟晚腰的左側有個五指印,是掐出來的,泛著紅。
孟晚又連忙去看自己的右側腰部——十分對稱的又一個五指印,她低聲道:“兩邊都有,看不出來啊,你人這麼小,力氣還挺大的……也不對,是掐人的力氣挺大的。”
孟晚說著,調侃地看向顧灼,顧灼想起這掐痕怎麼來的,就是和那騎自行的大叔撞在一起時,她因為害怕就用力抓住孟晚的腰,估計就是那會兒留下的。
用手搓了搓指痕,孟晚也不覺得疼,隻還是忍不住說道:“等明天起來這些就該是青色,我該怎麼跟其他人解釋這掐痕真不是我出去亂來?”
孟晚說著說著,含笑的眼睛就看向顧灼,顧灼不好意思起來,她本來沒覺得這指痕有多奇怪或者曖昧,但被孟晚這麼一說,她似乎都覺得有些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