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應了一聲,便由著丫鬟扶著躺了下。
她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不時便忍不住張口問芸香時辰。眼見著時間流逝,她房中那後窗始終沒什麼動靜。
小姑娘腦中仿佛已是一團漿糊了,“嗡嗡”直響,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她閉上眼睛,微微蹙起眉頭,小手攥住了床單,忍耐著內心的煎熬,終是鼻子一酸,心仿佛被揪起了般難受,眼中泛起淚花,看來,她失敗了
然,就在這時,那絕望之時,後窗霍地傳來一聲響
小姑娘猛然睜開眼睛,睜開了那含著淚的眸子,胸口驟然猛烈地跳動起來。
芸香亦是如此,眼下發生了什麼,於她二人而言不必過分去想,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小丫鬟嘴唇顫抖,當即便起身奔了過去。
她轉過屏風,遙遙地月色下,隻見屋中的的確確是多了一人。那人俊美無儔,長身玉立,卻不是魏昭是誰
“小小姐”
小丫鬟甚至沒和那魏昭招呼,隻喚了她家小姐,而後人便麻利地跑去了廳堂,四下查看門窗去了。
婉婉胸口狂跳,抽噎一聲,抬起小手,使勁兒地擦了眼中的淚。
魏昭負手立在那,朝那屏風瞥了一眼,隻聽其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極是著急的聲音,不過須臾,再接著,他便看見那粉嫩雪白,嬌滴滴的小人兒跑了出來
“哥哥”
婉婉嬌嬌,喘喘著,徑直便奔著人去了,到了男人身前,一下子就抱住了他。
她渾身打顫,哆嗦的厲害,當下一個沒控製住,鼻息一酸,竟是“哇”地一下哭了出來。
這不是裝的,純純的發泄,她要嚇死了
但當下便也直接就借題發揮了。
那嬌滴滴,軟綿綿,香豔豔的小人兒抱著他就哭,可憐的不得了。
魏昭猝不及防,劍眉微蹙,大手環住了她的腰,無奈又仿佛無可奈何,“怎麼了”
“婉婉害怕了,哥哥你怎麼才來呀”
她這一句話說完後,一發不可收拾,更覺得委屈和後怕,哭的更厲害了。
魏昭早來了,在上官類的書房辦了點事兒,耽擱了一會兒,但他自然不會與婉婉說這些。
小姑娘越哭越委屈,“哥哥是不是不管我,不要我了。”
魏昭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你不是沒事麼。”
“那若是有事呢”
小姑娘抬著小臉兒,帶著幾分質問,不等魏昭回答,她第二個問題又來了。
“哥哥是不是也不在意”
魏昭知道她指的是她和上官類圓房之事。
男人沒回答在不在意,隻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如何做了麼。”
“那若是不好使呢”
小姑娘又來個“若是”
讓魏昭語塞。
婉婉一半作,一半也是認真的,就他來的這般晚,那上官類要是非得與她圓房,都圓完了
魏昭知道小姑娘沒說出來的這層潛意思。
“不會。”
因為那上官類適才脫不開身,過不來她這,但他也沒法跟她說,所以便簡單地就說了那兩個字也便不解釋了。
婉婉不懂。她怎麼可能想到那些。
但眼下哭也哭了,怪也怪了,她當然不想和他作,也就這樣了。
不作便是撒嬌,小姑娘瞧了瞧他,而後雙腿一放鬆,腰上半分力氣也不用了,“我,我腿疼”
她那突然往後一依,男人摟著她腰肢的手臂便驀然一緊,將這小人兒抱的穩穩的。
小姑娘旋即小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梨花帶雨,可憐兮兮地,又道了一句,“我腿疼站不住了。”
魏昭盯她兩眼,聽罷就把人給抱了起來,三兩步送回了床上。然剛一落下,小姑娘就抓住了他的大手,小腳兒在他的腿上蹭了蹭。
“疼,哥哥給我揉揉。”
魏昭一愣,瞬時都沒聽懂,他哪給人揉過腿,這愣住的片刻,隻見那小人兒又抽搭了起來,眼圈紅著,瞅那樣,轉瞬就要下雨了。
“白日裡,我見過上官類後,就嚇得腿都軟了,腿疼,疼了整整一下午也沒好,好不容易後來好了,但哥哥來的這麼晚,我還以為哥哥不來了,不要我了,腿就又疼了”
她委委屈屈,一口氣下來,說了這許多,魏昭耳中根本沒有她說的這些話,隻知道這嬌美的小人兒哭唧唧的,可憐巴巴的,還一個勁兒地用小腳踹他。
男人也沒與她計較那些,她讓他揉,他就給揉了。
婉婉瞧著他,抽抽搭搭地,麵上一臉的無辜,除了可憐還是可憐,但心中卻暗暗發笑。
“哦,皇帝老兒給我揉腿了”
魏昭一言不發,本就老老實實地一點點伺候著,給人揉著。但他揉他的,小姑娘那小腳可是不老實,一會兒碰碰他這兒,一會兒碰碰他那兒。某些地方碰個一下兩下,魏昭也不理會兒,但是三下四下五下,誰還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男人這時抿唇抬眸,但見她眼神兒靈動,嫵媚動人,眼中有笑,但卻還偏生生梨花帶雨的,妥妥的一個小妖精
魏昭喉結動了動,上了前去
一夜相安無事,那上官類沒再來。第二日早上,小姑娘正在梳妝,但聽門口想起了腳步聲。
不時上官類便進了來,停在了她麵前。
他立在那欣賞了她好一會兒,怎麼瞧這小人兒都是人間極品任何人與她一比都失了顏色。
上官類眯眼瞧著,越瞧心越癢癢,這時開始沒話找話,開了口,“夫人昨夜睡得如何啊”
婉婉嘴角一動,心中暗諷刺,隻道她好的可是不能再好了,但麵上冷淡,卻是根本沒有回答。
上官類笑笑,根本不在意。他試著上前一步,親昵道“夫人可消氣了”
婉婉冷顏抬眸,不屑一笑,“三爺要覺得這隻是生不生氣的事兒,那我也無話可說。”
上官類喉結動了動,尷尬地笑了。
“那夫人到底想怎樣”
“昨日我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不知三爺考慮的如何了”
上官類摸了摸額頭,“不如這樣,除了和離,剩下的任何事情,夫人開口,隻要為夫辦得到的,一定都滿足夫人。”
婉婉心道“我想讓你死,行麼”
但自然是沒說,她什麼都沒說,隻是輕視一笑。
上官類想了想,“如果夫人是看那柳豔茹不順眼,人便交由夫人處置,亦或是,如果夫人想解氣,為夫親手了結了她也可以。”
婉婉聽他這般一說,就真心感到惡心了。
柳豔茹的死活和她沒關係,她也不在,但柳豔茹腹中有他的孩子,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婉婉佩服他。看來他前世想要把她送給他爹也實在是太正常了。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他上官類簡直就不是人。
“我說過了你和柳豔茹的事兒與我無關你愛怎麼處置她就怎麼處置她就是彆說是為了我,我可擔不起這個惡”
上官類舔了舔唇,沒說話。
這時,外頭突然有些異樣的響聲
芸香瞥了一眼,朝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