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自然是越說越氣,但見小姐如故。
“小姐?”
她當下忍不住,便又喚了人一聲!
婉婉自然是都聽到了,這時,她方才抬頭。
“想去哪便去哪,想投奔誰就投奔誰。”
芸香咬了下唇,點頭。
她是個火氣大的,當即也忍不下,便奔出了門外去。
外頭已然停了雪,院中三三兩兩,宮女太監卻是還在小聲嘀咕。
芸香當即便揚了聲,氣道:“娘娘說了,你們現在啊,誰想去哪,想投奔誰,趕緊去,儘管走,沒人攔著,娘娘以前給的賞啊,就當給狗了!”
院子中瞬時鴉雀無聲了。
宮女太監們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此時眾人心中慌,但大部分人也不敢表態,站出來給個痛快,是走是留,但誰人都知,外頭傳的太厲害了。
這攆出宮,是貶為庶人之意?
那誰還能留?
但關鍵問題就是皇上也沒說貶,也沒說降位。
正在這猶豫期間,外頭有公公來了。
眾人瞬時都是心肝亂顫,這一見來人還不是李德瑞,卻是李德瑞手底下的小太監,心都是一沉。
這還說什麼?顯然是不重視了之意。
那小太監叫小梁,進了院子往那一站,也是幾分凜然。
“奴才奉命有話對貴妃那個娘娘說。”
婉婉在屋中並未出來,但外頭太監的話,她聽得很清楚。
“公公說罷。”
她的聲音自屋中傳出,整個院中更肅然了。
這時但聽那小梁應聲,點了頭,躬身道:“請貴妃娘娘收拾衣物,今日為娘娘在宮中的最後一日。”
院中眾人,包括芸香和小月一聽這話心都是無底洞般地沉了下去。
這之前還抱著一線希望,想皇上可能就是氣頭上,隨便一說,此時這太監所言,便等於是皇上口諭了。
他人一時間議論紛紛,自然都是沮喪,便隻有婉婉徹底鬆了口氣。
她這一早上,看起來輕鬆實則當然沒忘了那事兒。
隻是她與他人擔憂不同,她還是怕事情有變,怕自己不是出宮那麼簡單,怕自己被送入冷宮,眼下聽聞那太監這話,她算是徹底放鬆了。
屋中隻有她一人,她咬住了唇,旋即抿唇笑了。
“知道了。”
她淡然地答了這話。
屋外小太監還頗是恭敬。不是皇上派他來的,是李德瑞。
那李德瑞沒親自來,不是因為彆的,是心中難過。
那小梁應了聲,這時也便說了。
“師傅讓奴才向貴妃娘娘道一句保重。”
他這話,婉婉也便知道了是李德瑞讓他來的。
她應了聲,但沒再說什麼。
不時那小梁告退了。他一走,院中頓時再次一片嘩然,甚至有人說話不再小心翼翼。
芸香氣的要哭了般,但這時還沒等她說話,隻見房門開了。小月急忙過去,接過小公主,進了屋。
她一出來,外頭的宮女太監的說話聲,頓時也是沒了,沒了歸沒了,有人的變化卻是也太是明顯。
婉婉極是淡然。
“適才芸香所言不錯,眼下誰想走,誰便走,我不會相攔。”
眾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時常蘭站了出來。
她一下子便跪了下去,紅了眼圈。
“常蘭不走。”
她說著側頭,瞅了瞅身旁的幾個人。
“誰走常蘭都不走。”
這時那小德子也跪了下去。
“奴才也不走。貴妃娘娘是奴才遇見的最好的主子,即便娘娘走了,奴才也絕對不會做個棄主子的奴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