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再快一點啊!
你心中催促,可再急也無濟於事。馬力全開額頭隱約流了汗,似乎係統還提示了什麼。但是你根本顧不到那些,眼中隻有一座越來越近的龐大建築——
事情的發生,往往是有預兆的。
沒人能攔住你,順著黑色的箭頭,你如同一道狂風穿過歡呼著慶祝著什麼的嘈雜聚會廳,刮過如同精神錯亂的人海,你看到一個閃身消失的夏油傑。
你立刻跟了上去,注意到了一道打開的門。
你跟了進去。
夾道中成百上千人熱烈的鼓掌和欣慰的笑容中,傑雙手垂下,而他對麵的悟,抱著一具屍體站在路的最中間。
聚集的人們呼出的氣體讓空氣變得渾濁,黏糊糊的仿佛沾住了身體,讓你半天難以動彈。
“你也來了啊,相葉。”悟第一時間看到了你。
沒有笑容,沒有表情,塌著肩膀,抱著少女屍體的五條悟。
“是天內理子麼?”你看著軟軟垂下枯萎的麻花辮,灌鉛的雙腿緩緩移動。
“嗯。”他抱著早上還跟你一起說笑的少女的屍體,神態沒有一絲起伏。
但這簡直就像個玩笑。
在悟和傑的保護下,天內理子怎麼可能死?!
你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像地球不再繞著太陽轉般匪夷所思。作為世界的中心,作為無敵主角團的你們,居然失敗了?
明明....拯救少女並和整個咒術界開戰的劇情還沒開始。明明,大家被打為黑化反派洗白路線的契機才剛開始。
主角們都沒準備就緒。
怎麼可能....死呢?
“這些人,”你一眼掃過去,視線移動,從人們滿足的神情到天內如冰塊般冷凝的屍體,最後隻需要微微仰頭,完全不像以往那樣,得努力抬高下巴,就能將悟的神情儘收眼底。
“是在為天內的死亡而開心麼?”
“為星漿體的死亡,也差不多的。”悟低著頭。
更像玩笑了!
圍觀的觀眾們不合時宜的哄堂大笑,而台上的你們卻根本不在演諧劇。
那....是什麼劇呢?
你凝視著早上還一起說笑的活潑少女的麵孔。
突然想起入口處,那周圍緊緊圍上來的,比最狂熱的粉絲還要瘋狂揮手鼓掌尖叫的人,是為天內的死而喜悅,為了一個無辜少女的死而歡欣鼓舞麼?
(任務失敗,八階段.....)
閉嘴吧,你心想著。誰要去管什麼任務什麼階段。
人並非被理智統治。
一聲問候、一次見麵,一場交流,都促成了獨一無二的相遇。而對方的存在與你,便從千篇一律的符號成為一個具體的、有意義的生命。
雖然這不是你第一次見到屍體。
任務期間,你見過慘狀各異的‘屍體’。他們姿勢獵奇又可怖。但你明白,那隻是被設計師刻意擺弄成駭人又血腥的模樣。
可是現在,天內理子的屍體在你麵前。麵色慘白,詭異的安靜,胸口沒有起伏,手臂無力垂下,蜷曲的手指逐漸發青且僵硬。
不再是一句話,不再是幾段描寫,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僵硬的屍體。
原來這個世界,竟也會有死亡麼?
你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熏,是不是也是這樣,變成了一具屍體呢。
你想到了燦爛樂觀卻早早逝去的宮園熏。
你還想到今早還和天內聊天想和她要line。
最後,你望著傑和悟,他們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差。
“任務,失敗了啊。”你輕聲詢問,慢慢走過去。
悟與傑,受到的衝擊一定比你大太多太多。
他們,才是保護天內一起共處的人。
你將手中的百合花束放在天內理子已不再起伏的胸口上。
多半天的時間和狂風中吹拂,早上還新鮮嬌嫩的百合花已有敗落枯萎的跡象,純白的花瓣蔫頭耷腦的塌著,奄奄一息。
“我前麵聯係不上你們,還以為你們變成蝴蝶飛走了。”你說。
卻沒一個人如同往常般接你的玩笑。
“咒術師隻會變成詛咒師。”悟第一次這麼正經的回答,隻是精神似有一抹不正常的冷漠。
傑垂眸看著少女胸前的花束,眼神空而神色疲憊:“回去吧。”
一定有哪裡不對。
“傑。”悟輕巧的說,“要殺了他們麼?”就像討論天氣那麼隨意。
“沒有意義。”
傑和悟對話傳入耳朵。
殺?
意義?
是這樣麼?
是沒有意義的存在麼?
昏暗的過道隻偶爾透露一星點光芒,照在輕抱著屍體向前行走的少年們的臉上,忽明忽暗,顯得少年的神色也在不斷變化,仿佛下一秒就會做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又仿佛下一秒會變成另一個人。
而當你們走出,看到那些人掛著和藹的、親切的、喜悅的扭曲笑臉。
這種哪裡不對的感覺到達了巔峰。
麵對這些詭異的人群。就像是每次探索新地圖,都會重複做出的一個動作——鑒定術。
中立的黃名。
....啊。
你知道了。
隻有一種解釋了。
意義。
沒有意義。
原來這一切,都是毫無意義複製黏貼的邪惡背景板啊。
從來沒有哪一刻,你是如此的明確這是一個遊戲。
沒錯。
玩家怎麼可能會失敗呢?
畢竟這個世界,隻是一場遊戲啊!
你恍然大悟。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複又睜開。
原本還是中立的黃,現在變成了鮮豔的猩紅色。
黃名,表示陣營的轉換由玩家來定。
既然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