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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園熏盯著那個女生看了有一陣。
短發,厚重的劉海,大大的眼鏡,低著頭,好像遊離在整個世界之外。
看上去孤獨,又可憐。
宮園熏想自己能明白這種感覺,她本身也是一個缺乏自信又內斂的家夥。
出於同情,她鼓足勇氣,上前一步,“你、你好,同學。”
那個女生像是被驚到了,猛的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不知名處,然後,瞳孔驟縮。
怎麼了?那裡有什麼?宮園剛發問。那女生就猛的退後一步,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頭也不回的跑了。
“哎?你....”宮園伸出手。
她想了想,問旁邊的同學打聽,形容了半天,同學才反應過來,無所謂的說哦她啊,好像是叫什麼田口?還是田中?反正就是最常見,每個學校都有一堆的那個姓氏啦。不過不要和那個同學搭話哦,她是另外一個學校的,是個奇怪又陰鬱的家夥,沒什麼存在感,所以不要理她。
這是宮園第一次關注到那個人。
春遊第一天解散自由活動時,她又看到了她。
因為害怕自己驚擾到她,也因為性格原因,宮園隻敢偷偷拍了一張照片。
也正是因為這份關注,她發現,春遊的幾天,她永遠都是一個人,又似乎.....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東西。
勇氣隻有一次,便徹底用完。
原本的宮園熏也不善交際,體弱多病,又缺乏自信。所以隻是默默的關注,如果以後有機會,再交朋友吧。
她想。
意外永遠比明天要快,宮園熏被確診了絕症。
生命開始進入倒計時。
戴上隱形眼鏡,解開頭發,整裝後重新出發,現在的宮園熏決定活在當下,她要做所有想做的事。
包括:“你好,我是宮園熏!”
“我是相葉。”一同升上了高一,又湊巧分到了一個班。那個女生留長了頭發,取下了眼鏡,還改了名字,但宮園仍舊一眼認出了那張臉。
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
她關注她很多次,因為,她們就像鏡子中的一個人,同樣的不自信,又同樣決定改變。
這一次,她們終於成為了朋友。
真是太好了。
雖然得病是很不好的事,但是,每天依舊有很好的事情在發生。
“快嘗嘗我的餅乾。”
“真棒!有米其林的水準哦!”
意外比明天總是先一步到來,但是沒關係,改變是從現在開始,無關明天。
她們一同對生活敞開了懷抱;
她們成為了好朋友;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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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他麵前站著一個單手插兜,表情冷淡的黑衣服少年。
“久等了。”少年說著,禮貌的一頷首,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麵。
對於跡部來說,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對方。
不,應該說第一次見到對方真正的模樣。
....這樣說依舊不準確,因為即便是這一次,他也能一眼看出少年麵上的麵具。
禮貌和客氣隻是他的偽裝。
和相葉不同,這個人屬於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所處的環境不同;
所奉行的標準不同;
看不透麵具下麵的真實;
但這也不重要了。
跡部從包裡抽出一遝文件放在桌麵,手指抵在紙邊,輕輕推了過去。
“上個月發生一起人口拐賣,而主謀在兩周
內奇異的在家慘死。我通過一些消息,這才知道動手的人是詛咒師。”
夏油傑唇角禮貌性的揚了揚,他對此根本沒興趣,要不是因為自己同學的原因,他根本不準備來,但想到手頭上積壓的任務,他決定速戰速決,邊打開文件,邊漫不經心道:“如果是討伐詛咒師,請自行聯係咒術界發布任務,我個人不接受指定......”
他聲音戛然而止,一目十行。
“....是相葉?”雖然是問號,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於是跡部往後微微一靠:“殺人償命,即便是罪犯,也要有法律製裁。”
夏油傑神色冷淡,看不出真正的表情。
“不過,”跡部話題一轉:“我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我隻是不相信我的朋友會是十惡不赦的殺人魔。”
聞言,夏油傑隻是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曾經對她有好感。”跡部乾脆利索的說,挑了挑眉,“想必那次你們也看出來,所以才那麼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