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淅陸沒拒絕,道:“謝謝奶奶。”
黎果就在屋裡,被奶奶使喚著去拿茶葉。
茶葉房子一個小陶瓷罐子裡,莫約有個小半斤。
將茶葉拿出來,黎果直接交給周淅陸。
周淅陸朝黎果淡淡點頭,仿佛兩個人不太認識。但他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果木香便竄進了黎果的氣息裡。這和昨晚糾纏在一起的味道一模一樣,順帶也讓昨晚的畫麵從黎果腦海裡跑出來。
黎果沒頭沒腦地紅了臉,不敢再去看周淅陸。
“奶奶,好好照顧自己。”周淅陸再說了幾句客套貼心的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沒讓奶奶送,畢竟現在老太太腿腳不
便。
等人走後,老太太又數落黎果:“我平時不是這麼教你的吧?客人走了也不知道要去送送。”
黎果一個頭兩個大,轉而問奶奶:“咱們什麼時候去掃墓呀?”
老太太白了黎果一眼,回答她:“正午過後吧。”
“好。”
黎果也不是年年都會來掃墓的,一來有時候清明下雨上山不方便,二來上大學之後回來一趟不方便索性就不回來。
她一般是會去給爺爺還有爸爸上香,再燒些值錢。而老太太則還要去給她已逝的婆婆和公公上香。
當年,黎元基自殺的時候,黎果心裡恨極了。她不能理解這個父親到底是什麼不過去的難關,居然會選擇自殺,還是最醜陋的自殺方式。
恨極生悲,黎果哭不出來。父親的葬禮上,黎果一言不發,仿佛事不關己。因她得知,自己的媽媽要準備跑路了。
黎果怪罪父親,要不是他自殺,這個家就不會散了。她在他下葬的墳前,默默在心裡罵他是個沒用的男人。
沒用的人才會選擇用自殺來解決一切問題。
在這一點上,老太太的觀念居然和黎果出奇一致地吻合。隻不過老太太比黎果更有發言權,她做了黎果不敢去做的事情,站在墳前大罵:“黎元基,我沒有你這麼沒用的兒子,你死也就死了吧,就當我沒有生過!”
總歸,恨和悲傷都會隨著時間由濃轉淡。
現在,黎果早已經放下了一切。
幾乎是黎果前腳剛準備上樓的功夫,就接到了一通“陌生號碼”的來電。
前後來電人也剛離開黎家沒有一分鐘。
黎果接起電話,問:“怎麼了?”
“真是沒良心。”那頭溫聲控訴,“那位城哥哥走的時候你倒還知道去送送,怎麼丈夫要走也不知道送?”
“不是送你茶葉了嘛?”
“是誠心讓我睡不著是吧?”
哎呀,黎果差點忘了,這個人昨晚上似乎提過自己喝茶是會失眠的。
周淅陸又追著控訴一聲:“真是壞小孩。”
“你才小孩呢!”黎果反駁。
那頭低笑:“我是不是小孩你不知道?或者,我是不是還得再向你做點什麼,以證明我不是小孩?”
這頭黎果已經爆紅了臉,忍不住拿手來給自己扇扇風:“神經啊,你再說,我要掛電話了。”
轉而,周淅陸說起正經事,他低沉的聲音道:“南州市還有
事情要處理,我必須得走了。”
“哦……”黎果想了想,到底還是送他一句:“那你路上小心。”
“還有呢?”周淅陸問。
黎果歎一口氣:“沒有了!”
周淅陸卻道:“我還有話說。”
黎果靜靜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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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周淅陸像個長輩似的叮囑黎果:“在家裡好好的,彆總是熬夜。”</“哦。”黎果輕聲應道。
“等奶奶的腿腳好了,你也要回南州市,到時我讓陳陽來接你。”
黎果說:“不用,我自己坐大巴車就好了。”
從來都是如此的,她一直獨立,坐大巴車又不是什麼難事。眼下突然有專車來接送,她反倒覺得太彆扭了。
“這沒什麼可商量的。”周淅陸一副□□的樣子,“要聽我的。”
輪到黎果控訴:“天啊,你這樣簡直就是大男子主義!”
周淅陸笑:“難道,你想我回來接你?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黎果無奈:“才沒有啊!”
周淅陸卻自顧自說起來:“乖乖,我最近很忙,還得出趟國,恐怕得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這話倒是沒有隱瞞,周淅陸這次要去一趟美國做動畫交流。說是交流,但主講人之一就是周淅陸。所以他這個重頭人物必須要到場。
黎果一副不想知道的樣子:“你忙你的,我不要你來接。”
沉默片刻。--
黎果都以為那頭掛了電話的時候,隻聽周淅陸淡淡道:“我會想你的。”
黎果害羞極了,語無倫次地找借口:“得去掃墓了!那個,我要掛電話了。”
“去吧。”
電話掛點,黎果心跳撲通撲通的。
好像,真的結婚了誒。
作者有話要說:老周:每天都好愛老婆。
黎果:你好肉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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