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的確也有段時間沒見到過自己的小女兒了。他有些奇怪地看著兒子的背影,決定還是先回後宅,跟夫人說幾句話。
“沐風是這樣和你說的?”武定侯夫人一邊親手為丈夫更衣,一邊問道。
“是。”武定侯點點頭:“沐風還是年輕,沉不住氣啊!”
“他不是沉不住氣。”武定侯夫人搖搖頭:“依我說,蕭景珩那個呆子,哪裡懂得看人好壞臉色。退一萬步說,沐風是大哥,他見到沐風從不主動招呼,反倒要沐風對他笑臉相迎,這是什麼道理?”
“你都知道他是呆子,還指望他主動開口招呼人?”武定侯忍不住笑:“你呀,偏心偏得也太明顯。”
“什麼叫偏心。我又沒當著靜兒和他的麵說長道短,不過背地裡和你說說,也不行嗎?”武定侯夫人不高興地答道:“再說,沐風替妹妹抱不平有什麼不對。連我都心疼我如花似玉的女兒。都怪你,若不是你,靜兒現在還在家裡,我們能從從容容地找個合意的女婿。”
“靜兒都嫁了多少年了,你還說這樣的話。”武定侯伸手拍了拍夫人的手臂:“好啦,總是嘮叨,你也不累。”
“若不是今日沐風提起”武定侯夫人惆悵地歎了口氣:“誰想到我們最漂亮的女兒竟然是靜兒。才不不到十四而已,竟出落得容色更勝過鸞兒幾分。不是我自誇,再過上幾年,依我看,除了我們靜兒,誰也擔不起國色傾城這四個字。”
“比鸞兒還漂亮?”武定侯一愣。他偏頭想了想上次見到女兒時似乎還是個小姑娘的模樣,個頭小小瘦瘦,梳著雙丫髻,是極漂亮的小姑娘沒錯,但也沒瞧出能比鸞兒更好看呀
“男人家就是粗心。”武定侯夫人一看丈夫的臉,就知道他在疑惑什麼:“鸞兒從小被我精心照顧,幾歲開始就用香膏香脂仔細護理皮膚,十一二歲的時候,開始學著打扮,出門見人雖看著樸素,但都是精心打理過的,梳什麼樣的發式,畫什麼樣的眉形,甚至於胭脂上多少,都是有講究的。她身上的一塊帕子,一朵珠花,都是精心搭配過,再加上鸞兒的長相的確沒得挑,自然走到哪裡都讓人驚豔。可靜兒哪裡有人幫她打理這些?嬤嬤丫鬟們雖儘心,但見識和品味總是差著些呢!”
可也是!女人家為了打扮花了多少心思,他還真的不太懂。武定侯想了想小女兒綁著紅繩的包包頭,了然地點點頭。靜兒上次回家來參加姐姐婚禮的時候,穿得倒是喜慶,腦袋上也插了幾朵珠花,但總還是小孩子的打扮。
想來也是,靜兒不在他們夫妻身邊長大,許多事沒有母親親自打理,自然是比鸞兒差了許多。
“如此說來,倒真是可惜了。”武定侯點點頭:“不過這會子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又說這種話。”武定侯夫人抱怨道:“以前你也總這樣推脫。走一步看一步,往哪看蕭景珩也是個呆子,憑什麼娶我如花似玉的女兒!真是越想越氣。”
“夫人!”聽了這話,武定侯不僅沒有生氣,唇角反倒露出一絲笑容:“你相信我,我說走一步看一步,定是能一步更比一步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