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上官靜補充道:“蘇家定會以為是姐姐進宮後,與我們溝通的結果,必然會對姐姐此次進宮的成果十分滿意。”
“這幾日我已經讓表哥多多接觸二姐夫了。”蕭景珩說道:“等他提拔之後,我會逐漸開始增多與他的接觸。”
“你們用得上他當然最好,但不必看在我的麵子上,對他青眼有加。”上官鴛微微點了點頭。
“尚舍局那邊,還是壓到姐姐出宮之後在動手如何?”上官靜扯出了那張戶部承事郎送來的小黑賬:“到時動靜一定不小,也省得姐姐在宮中,白陪著擔心。”
“不必管我。”上官鴛立刻答道:“陳皇後眼下正在禁足,你該抓住這時機才是。況且就算是出宮了,也要擔心,還不如讓我陪著你呢!”
“靜兒看中了哪條罪名?”蕭景珩好奇地問道:“戶部承事郎今日才入宮,陳皇後雖然被禁足,但畢竟掌控後宮這麼多年,不可能毫無反應。尚宮局的司珍定是得了她的吩咐,今日一整日都在尚舍局陪著承事郎查賬。我猜送到兩位承事郎麵前的賬簿,都是司珍事先篩選過的。因為今日他們送來的單子,我看過了,細究起來,哪一條都是罪名,但卻不不夠嚴重,至少不夠牽連到陳皇後頭上。我們不如再耐心等幾日,這兩位在戶部多年,經驗豐富,容他們仔細梳理,做過手腳的賬目應當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你說的沒錯,”上官靜笑眯眯地點點頭:“我也覺得,今日送到他們麵前的賬簿是篩選過的。因此我打算明日去找皇祖母,將這個給她看看。”
上官靜指了指小黑賬十分靠後的位置,幾行小字。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是,因為尚舍局負責宮苑修繕,與管著綜璽器玩的尚宮局總有往來。
宮中禦庫管理自然十分嚴格,器物交割自有一套完整的手續。承事郎隻是記載了某處裝飾金箔和描金用的金粉的交割記錄隻有出庫時有嚴格核對數目的雙方管事簽字,交回時卻隻有尚舍局經手人的簽字。
這應當是管理疏漏,細究起來也是事兒,但最多也就是罰了禦庫管理不利,如蕭景珩之前所言,事情實在太小,動不到陳皇後頭上。
那兩位偷偷記小本本的承事郎大約也覺得這事兒不大重要,隻是因為辦事仔細,所以才連這麼小的事都記上了,記在了小黑賬的最後。
“應該是疏漏吧?”上官鴛伸頭看了一眼:“這麼小的事,最多也就是將當初入庫的管事抓來打一頓,他一口咬定是偶爾不當心,太後娘娘最多罰到他自己頭上。”
“隻有一次疏漏嗎?”上官靜笑笑:“那不如叫司珍將這些年的出入庫記錄都搬來,一起查一查,讓他親自當著皇祖母的麵查,給他找些事做,他也就沒空總在尚舍局盯著承事郎查賬了。”
“你倒是不怕麻煩。”上官鴛撲哧一聲笑了:“雖然迂回,但也不失為好法子。”
“麻煩的又不是我。”上官靜笑著答道:“也累不到皇祖母,又不用皇祖母親自動手。而且,皇祖母宮中的涵英姑姑可是精明得很,讓她盯著司珍翻記錄,說不得能有些額外收獲呢!我可不信這麼多年以來,這麼大個禦庫,就隻有這麼一次疏漏。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皇祖母正愁沒借口借題發揮,將手伸得更長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