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馮老頭吃驚地望著上官靜:“辦宮宴不是你的事嘛!怎麼讓你相公幫著辦。那你乾嘛?天天閒著?你這個太子妃當得倒是真舒服。”
“您說我乾嘛了?那麼多奏疏他一個人批得完嘛!”上官靜一臉冤枉地答道:“我什麼時候閒著了!我倒是想天天躺著除了吃就是睡呢!”
馮老頭愣了兩秒,突然搖頭笑了起來:“嘿嘿。天天批奏疏。難不成將來還真要出皇後臨朝這種事。真是年紀大了什麼怪事都能瞧見,就算為了看見這些,老頭子我也得多活幾年。”
“乾嘛!”上官靜警惕地看著馮老頭賤賤的笑臉:“看不起女人嘛!男人能上朝,女人憑什麼不可以女人也是人,這世上一半的人都是女的。難不成女人就配被男人視作資源的一部分嗎?這是剝削您老人家懂嗎!知道什麼叫剝削嘛!”
“行了行了,彆又滿嘴胡扯了!這都哪跟哪。未來若真的皇後臨朝嘛……”馮老頭笑得更賤:“看不看得起你,現在說還太早。若你的水平和現在龍椅上的這位差不多,要讓老頭子我看得起,那可有些難。”
“您老人家就是看不起我!”上官靜小臉拉得老長:“憑什麼就拿我和成天惦記女人的老色鬼比!有本事,您拿這樣的話去說景珩。”
她話音剛落,馮先生和上官鴛一齊笑了起來。
“先生是得多活幾年。”上官鴛笑夠了才開口說道:“未來皇上和皇後都是您的學生,可比帝師風光多了。”
“風不風光老頭子不知道。”馮老頭滿不在乎的冷哼一聲:“但肯定比蘇平那個老家夥強。老頭子我至少能在史書上留下名號,教出個上朝的皇後,起碼也能留個罵名。”
“說起皇後……”上官靜像是被提醒了似的:“先生覺不覺得,陳丞相最近這些日子,十分韜光養晦啊!!前些日子,陳家與徐家決裂,陳丞相在朝中與林太尉針鋒相對,在任何小事上都要爭一爭,兩派都在忙著安插自己人,而同為太子黨的蘇大學士和稀泥。可突然一下子就安靜了,這些日子陳丞相在朝中似乎像是換了個人,不說不動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
“這你還不明白。”馮老頭冷哼一聲:“擺臉色唄。不過這臉色也不是擺給你們小兩口看,而是擺給他那個皇帝女婿看的。無論皇上說什麼,他不反對也不合作,有事拖著,他不動,丞相一派的官員也不動,半個朝堂就這樣晾著,就是要讓皇上知道,朝中不能缺了他這個丞相。”
“拖怠懶政,屍位素餐。”上官靜的臉陡然一沉:“身在其位不謀其政,整日隻想著怎麼利用黨政和權位謀取更大政治利益,這些人在位一日都是多餘。”
“怎麼,將半個朝堂都罷官?”馮老頭笑了:“皇上可沒這個魄力,也沒這個膽子。你以為皇族與各個世家的關係有那麼簡單?若他真敢一舉拔除陳氏,朝廷就亂了,壓得服想要趁火打劫的其他大世家嗎?而且,能確定陳家不會釜底抽薪,直接想辦法‘換’個皇上嗎?不是做不到的!”
“您說得我都明白。”上官靜點點頭:“所以門閥政治必須結束。一步步來吧。現在做不到,未來未必做不到,先扶植寒門士子在朝中形成穩定力量再說,至少能做到寒門有能力有效牽製貴胄政治力量。”
“所不要急,”馮老頭點點頭,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等一等,也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