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醫一聲不吭,打開藥箱,先從裡頭掏出一包金針,接著兩針下去,吳文淵和鄭齊修立刻醒了過來,不僅醒了,還大聲哀嚎起來,似乎正在經曆劇烈的痛苦。
之前被林思行和陳齊禹打得都爬不動了,眼下看來,力氣還足得很,畢竟還能在地上翻滾掙紮。
“嘖。”蕭景珩很嫌棄的發出一聲輕嗤:“不老實!捆起來,彆讓亂動,省得吳太醫不好下手。”
跟在蕭景珩身後的幾名侍衛立刻答應,接著有人抬來了兩條長凳,將吳文淵和鄭齊修結結實實的捆在上頭。人老實了,吳太醫下手也就沒了忌諱,一手金針哪疼往哪紮。
紮針,看起來傷得不重,但隻有吳文淵和鄭齊修知道,之前的鞭刑算什麼,這才是真正的蝕骨之痛,兩人掙紮不得,隻能一直高聲嚎叫著釋放痛苦,他們真恨不得立刻就昏過去,然而有吳太醫在,他們就是想昏也昏不了,就這樣一直清醒著受折磨。
時候不長,鄭齊修和吳文淵就已經因為劇痛而大小便失禁,牢中溢出惡臭,他們甚至覺得,死了以後下了十八層地獄,所受痛苦也不過如此。
而牢門外的三個人則安靜地欣賞著牢中人的狼狽,似乎這是一場讓人愉快的戲劇。
眼見著時辰差不多,蕭景珩才命令吳太醫停手,臨走前還順便吩咐了一句:“將他們身上的傷口治一治,省得明日本宮無處下手。”
林思行和陳齊禹沉默著跟在蕭景珩身後往外走,直到出了牢房,兩人才向蕭景珩行過禮之後離開。至於他們都出現在牢中的原因,三人都沒再提,新有默契。
林思行和陳齊禹甚至還有些好奇,蕭景珩明日要用什麼手段來收拾那兩個雜碎,但他們很清楚,這已經與他們無關。太子殿下才是唯一有資格親手報複那兩個雜碎的人,而他們……什麼都不是。殿下今日對他們的容忍已經是格外寬宏,他們不能再得寸進尺。
“怎麼沒休息?”蕭景珩進了房間,看見上官靜正對著一大疊的卷宗聚精會神。他立刻走過去坐在妻子身邊,又伸手將她抱到自己膝上,密密實實的摟在懷中。
“在等你呀。”上官靜答道:“你昨夜一夜沒睡,中午不歇一會兒,怎麼撐得住。那你到底跑哪去了,一個時辰不見人影,眼下也沒多久可歇了。”
“去找林大人他們說了兩句話。”蕭景珩抱著上官靜躺倒榻上,從背後摟住她,閉上了眼:“還有時間,陪我躺一會兒,半個時辰足夠了。”
牢中發生的一切,上官靜全然不知。鄭齊修和吳文淵入獄,她對這兩人就已經沒那麼關注了,要審的人犯太多,這兩個雜碎在上官靜眼中微不足道,她隻希望禍害過清州不少女子的兩人,能夠當著清州百姓的麵認罪受刑,給那些曾經的受害者,一個公開的交代。
而對於貼滿清州的那些告示,上官靜其實沒報太大的希望。因為她是個女人,清州那些曾經受辱的女子若是不肯站出來,她其實能夠理解。
這年頭,對女人總是十分苛刻。她是要給受害者爭公道,而並不想為了所謂正義,重新撕開那些可憐女人的瘡疤,將她們進一步推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