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靜很直接地問諸位上將軍是否可以領兵往江南平叛,他雖然沒有直接拒絕,但卻拐彎抹角找了不少理由來推脫。
他的態度,其實也在蕭景珩小兩口的意料之中。不過表麵上該演的戲還得演,小兩口一臉憂心忡忡地將諸位上將軍送了出去,接著又讓人將懷化大將軍給請了進來。
懷化大將軍對待太子夫妻的態度,似乎與諸位上將軍差不了太多,這些老油條不想合作,但又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不願意將東宮得罪死。
京中將領大部分的想法,都與他們差不多。
大部分,當然不是所有人。
上官靜和蕭景珩花了一整日的時間,見過了幾乎所有手中有兵權的大大小小將領之後,蕭景珩拿起筆,在那張寫滿將領名字的長長名單上花了幾個圈。
他們的接見名單裡,並不包括葉氏將軍等公認的東宮係將領,但那些非公開的東宮黨卻包含在其中,比如俞長敏的老爹,不過這一部分人過來也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上官靜和蕭景珩的目標,原本就不是他們。
“靜兒怎麼看?”蕭景珩一邊將名單遞到上官靜手裡,一邊問道。
“跟我想的差不多,”上官靜點點頭:“讓人好好盯緊了龍武將軍和北衙禁軍的這幾位軍官。說來也是有趣,龍武將軍也算是十分有經驗的禁軍將領了,怎地竟然如此沉不住氣,稍一試探就露了馬腳。”
“因為輕敵。”蕭景珩微笑答道:“龍武將軍個性十分固執,哪怕最近他看到了你在朝堂上的表現,像他那樣的人,也絕不可能將你一個女人放在眼裡的。對於他來說,你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婦人,而我,能做出讓無知婦孺插手朝政的事,恐怕也擔得起色令智昏這四個字了。”
這幾日,朝中群臣人人都不敢放鬆,盯著東宮的動靜,而東宮其實也是一樣,邱少清他們忙得很,盯著滿朝文武的動靜。
接連幾日,朝中形勢十分微妙,江南叛軍似乎集結速度飛快,總之傳到京中,都是不大好的消息,而太子和太子妃則發了聖旨往各州府,要求他們組織府兵攔截叛軍。
人人都覺得其實沒多少人會響應太子和太子妃,認真攔截叛軍。這個時候尤其是地方,聰明人都知道該保存實力,因此那些州牧和刺史最有可能的選擇時,象征性的組織些人,不痛不癢地做些攔截,好給朝廷交差,也算是給自己留後路。
而私下裡估計也有不少人會和叛軍那邊勾勾纏纏。
叛軍那邊已經開始往京城方向行進,消息傳到京中,讓整個京城的形勢越發動蕩不安。
“不能再拖了。”上官靜冷靜地下令:“彆的都無所謂,但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引起百姓恐慌,擬旨,催促秦將軍加快速度。”
“回娘娘的話,”林思行立刻站起來答道:“今日已經收到秦將軍秘奏,他已領軍到達江南西道潭州附近,兩日內即可到達預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