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已經想到你會有這方麵的顧慮,我也懂你這顧慮背後的真正糾結,而我對此已經做好了解決對策,你信嗎?”邵遠微低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穀妙語的眼睛。
穀妙語點點頭:“我信。”
以前他的心就是七竅的,現在恐怕早就變成了七十七竅。
“那你是準備了什麼對策?”她對他笑了一下,問。
邵遠迎著那一笑,眼神都發了光。
“為了打消你的顧慮,我會操盤你的投資事宜,但我自己不會出錢,我操盤讓彆人來投資你,而且是搶著投資你,這樣足以證明不是我照顧你,你是靠你自己的實力吸引了投資人。你看這樣可以嗎?”
穀妙語笑著沉吟了一下,回答他:“我考慮考慮。”
邵遠的手機響起來。他接通。穀妙語隱隱聽到是他助理有事找他。
等邵遠收了線,穀妙語笑著對他說:“你忙吧,我先走了,我儘快考慮好儘快回答你。”她說完抬步要走。
邵遠連忙又邁大半步擋在她麵前。
“妙語。”他叫了她一聲,聲音裡有一絲迫切,想要表達什麼情緒的迫切。這一聲叫停了穀妙語的腳步。
她定在那,等著聽邵遠將要說的話。
他忽然抬手捏住鏡片上下的金絲邊框,把眼鏡摘了下來。
他毫無征兆地向她踏近一步,低頭看她。他的長睫毛輕輕向下一掃,像能帶動出一陣蠱惑人心的風。他盯住她的臉。
他眼中的她,還像個小姑娘一樣,皮膚細膩得沒有一絲毛孔,禁得住任何近距離的凝視。
穀妙語被邵遠這突來的逼近弄得一愣,她下意識地抬頭,視線向上揚,和他一下子凝望在了一起。
他帥氣逼人的麵孔,與她的臉頰一下變得咫尺般近。從前青澀的朝氣如今全都蛻變為成熟後的魅力。
穀妙語的心漏跳了一拍。曾幾何時,她似乎也這樣被他撩撥過。
那一次她無動於衷。這一次她卻拔腿想逃。
“妙語啊。”他又叫她一次。
“什麼?”她力求鎮定地問。
他低頭凝望她,喉結在他的襯衫領口上方浮動,把有點啞有點動情的聲音浮動出了喉嚨。
“Cough ot be hid.”
“什麼?”她又重複了這兩個字。
邵遠沒有解釋他那句英文到底是在表達什麼意思,他繼續說下去:“出國之前,我對你說,我會守護好我們的五年之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記著那個約定,但它在我心裡一直都是算數的,這個約定,幾年裡我一刻都不敢忘。”
穀妙語的心通通通地跳著。
當年他離開前問她還記得那個約定嗎。她說不記得了。
其實她何嘗忘記過一刻。
——那次他們喝著酒說,五年後,他爬到資本圈的金字塔尖,到那時他幫她成為行業先鋒。
“現在我回來了,我可以操盤幾億幾十億的資金投進投出。你也把公司開起來了,並且一直身體力行地改善著這個行業的弊病。”他看著她的眼睛,用他如水的眼神再一次淹沒她,“我覺得我們誰都沒有辜負這五年。而我,我也不會辜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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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妙語回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辦公室。
邵遠那句帶著一絲啞的“我也不會辜負你”,像句洗腦的魔音,灌在她耳朵裡響了回程的一整路。
她猛地拍拍臉。
她可真沒出息,讓小了自己三歲的男人撩撥成這樣。
回了神,她立馬開始辦正事。她把秘書許珊叫進辦公室,問她:“駱總、李總、潘總,他們都在公司嗎?”
許珊馬上出去核實,又馬上回來,說:“駱總、李總在,潘總在一個金融機構的公裝現場,最快半小時後回來。”
穀妙語點點頭,吩咐:“去通知你的股東大人們,半小時後開會。”
許珊立刻領命往門口走。出門前穀妙語叫住她,突然問了句:“Cough ot be hid.這句話什麼意思?”
許珊英語很好,這是穀妙語招她做秘書的重要原因。在和國外客戶開會的時候,許珊的英文很能打一陣。
“咳嗽是藏不住的。”許珊站在門口回答穀妙語。
“字麵翻譯我知道。”穀妙語說,“我是問它有什麼其他寓意嗎?”
許珊轉著眼珠想了想,說:“英文中有句諺語,叫‘Love and a cough ot be hid. ’意思是,愛你和咳嗽一樣,都是藏不住的。”
穀妙語微怔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