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啊那道題我今天到教室再看看。”林汐應陸寒霜，薑娜則是一臉崇拜地看向跟她同桌吃飯的兩個學霸，開心地嗚嗚道:“我要是有你們十分之一的聰明就好了，那我不至於每次回家都滿頭包嗚嗚嗚。”
“你也很厲害啊。”林汐說道，“你在班裡也是前十，為什麼這麼謙虛哈哈哈，而且你體育又好，短跑技能點已經點滿了吧，超厲害的！”
“林汐你竟然有注意到我誒。”薑娜眼睛一亮，“……我之前還以為你是那種冷豔美人，對周圍都不怎麼關心又很客套的那種——班裡好多人都喜歡你，但他們都不敢說。”
“他們大概隻是喜歡我的臉吧。”林汐佯裝陶醉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蛋，“害，都怪我長得太好看了，你說是吧，寒霜？”
陸寒霜剛剛還沉浸在林汐和薑娜相談甚歡的場景之中，她的心像是被揉捏了一般反複拉扯，但是她早已習慣了掩飾自己的情緒，所以一直用舌頭狠狠地抵住自己的上顎，不讓自己的情緒從言語中泄露半分。
現在林汐突然叫到她，陸寒霜冷了一瞬，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嗯。”陸寒霜看著林汐，她的眼睛裡寫著真摯，但是又暗含化不開的濃鬱占有。
陸寒霜覺得自己變得“貪婪”了，她隻想著獨一份。
她說:“你一直都很好看。”
“雖然我這時候應該謙虛推辭，”也許是因為薑娜開朗外放的緣故，林汐也打開了自己的性格開關，變得愛開玩笑起來，“但是大家都說了實話，那我也就美滋滋地收下啦。”
“寒霜也很好看。”薑娜轉頭看向陸寒霜，陸寒霜第一時間皺了一下眉，但是又不著痕跡地鬆開了:“快上課了。”
“嗯嗯，”林汐收拾餐具，“我們抓緊時間趕到教室早讀吧。”
走在林蔭道上的時候，林汐果然被夾在中間，陸寒霜一反常態地挽著林汐的手，行進之間動作有些僵硬，還磕磕絆絆的——
林汐的身高要比陸寒霜矮一些，陸寒霜要是想挽著林汐的手掛在林汐的臂彎裡，整個人都要墜下來了。
林汐笑著嗔了一下陸寒霜，她也想
到可能是因為薑娜，使得陸寒霜覺得自己受了冷落，所以想要展現幾分親近。林汐想了想，將曲著的手一放，陸寒霜的手就從林汐的臂彎裡跌了出來。
陸寒霜動作一頓——這是…被討厭了嗎。
就隻是那麼一瞬間，陸寒霜幾乎繃不住自己的戾氣。她心情的起伏波動第一次這麼大，第一次這麼不受控製，第一次這麼……委屈。
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為什麼讓她挽著你不讓我挽著你……林汐…你這個大騙子——
讓陸寒霜驚訝的是，她的情緒還沒有醞釀完畢，林汐的手就安撫般地握上了她的手腕。
林汐的手很軟，軟得像是溫柔暖意的雲彩，輕輕地裹住陸寒霜的手腕，也輕輕地拂去了她的不安。陸寒霜第一次知道柔若無骨、膚如凝脂是什麼樣的感受，她的心顫了顫。
陸寒霜第一次覺得這條路這麼漫長，卻又這麼短暫，漫長到這樣的感受能讓她震顫一生，短暫到很快她們就走到了教學樓。
林汐鬆開了手。
陸寒霜遺憾地歎了一口氣，如果有下一次——
如果有下一次的話，她應該會有勇氣用自己的手去握林汐的手吧。
陸寒霜的臉上浮起細細密密、酥麻的紅暈，她隻覺得，一切都像是在夢裡，縹緲卻又清晰。
三個人走到班裡的時候還有人覷著林汐，陸寒霜和林汐分開的時候，下意識地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像是想去勾林汐的手指似的，但很快就被她抑製住了，她像是被自己驚呆了，冷著臉飛快地回到了座位上。
林汐的世界簡單很多，她練習著物理老師發下來的題目，每天都要提前將新課預習之後做配套的練習。
陸寒霜經常會被林汐帶動，她也學著林汐超前學習，兩個人如果有了課外題目就會分享，下課也經常湊到一起解答題目——
“這道題的題目裡有說a是整數，所以這些要約掉。”陸寒霜細心地給林汐講題，林汐的頭發順著風迎上了陸寒霜的手腕，陸寒霜撫摸著林汐的頭發，忍不住摸了摸林汐的頭，笑道，“小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