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蓼摸摸眉心,眉心一燙,蓮痕出現,沐雪沉也看見了,他現在已經接受良好了。
“這是他留給我的?”
“是。”
紅蓼好奇地拆信,隨口嘟囔:“他這會兒也不知道進行到哪裡了,我確實是等得有些無趣,還好他有所準備。”
沐雪沉儘職儘責道:“師尊此刻應該正召見白日裡留下的那位女子。”
“……”
紅蓼拆信的手頓住,僵硬無比地放下了。
沐雪沉眉眼一跳,立刻道:“是和大長老一起,師娘莫要多想。”
紅蓼歎了口氣,繼續拆信:“我沒有多想,我隻是……”她憐憫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替你著急啊小子!
我好怕你老婆沒了啊!
簡直操碎了心!
下次雲步虛再見女主,說什麼也得讓他把沐雪沉帶上。
沐雪沉完全搞不懂她那個意義非凡的眼神,眸光頓了頓,安靜地垂下去。
這時紅蓼已經拆完了信,十分軟骨頭地趴在桌子上。
信是雲步虛的字跡,他親手寫的,金漆雪紙,字麵如畫,美不勝收。
不禁讓她想起剛認識的時候,他不能說話,就寫字給她看。
在桌上,在手上,在身上,在任何可以的地方。
紅蓼麵紅起來,發現信的內容也很美。
【吾妻了了,見字如晤。
久未歸家,宮務堆積,恐外事加身,繁忙不得相見,特寫信寄情,以慰相思。
往日獨處宮中聖殿,淒冷靜寒,無聲無息,亦不覺寂寞。
今有吾妻陪伴此身,不過彆離片刻時辰,竟難以割舍,心緒繚亂。
道聖宮為吾建立,至今日已有數萬年之久,此前甚少離宮,更不曾以此為家。
家之一字之於吾身,遙遠陌生,從無掛顧。
然吾妻了了與吾執手於此,喚此處為家,吾動蕩不定之心,終有安寧之處。
思來想去,便是有吾妻處,即是吾家。
不勝念念。】
……
這是啥。
這是情書吧!
這一定是情書吧!!!
紅蓼驚得站了起來,眼睛和臉都紅紅的,哪裡還會把什麼女主什麼劇情放在心上。
她滿心都是:“他竟然……”
他竟然會給她寫情書??
太意外了。
紅蓼仔細看了幾眼,本想拿去給沐雪沉確認一下,可又快速收了回來,捂在心口寶貝著。
“不能給你看。”她笑得嬌羞妖嬈,“少兒不宜。”
“……”
她有比他大嗎?
沐雪沉皺起了眉。
不過。
他掃過紅蓼染了喜愛之色的眉眼,那一瞬間,她身上的喪和懨懨都消失了。
她變得鮮活無比,生機勃勃,仿佛綻放的嬌媚花朵。
花蕊香氣沁人,甜蜜芬芳,叫觀賞她的人,無不心思活絡,想入非非。
眉眼之間,顧盼神飛,是對另一人的情思綿綿。
她是狐妖,生了一雙標準的狐狸眼,眼角一顆小小的紅痣,傻乎乎地笑含著無邊春色,似羽毛挑動人心,令人……神魂顛倒。
“你回來了!”
她忽然朝門口跑去,沐雪沉猛地回神,低下頭去閉了閉眼。
“師尊。”他維持著正常語氣。
雲步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去吧。”
沐雪沉應聲,低著頭安靜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一下,似乎想要回頭,但最後還是沒有。
夜色深沉,雲步虛看到紅蓼手裡拿著信,攬著她的腰問:“看過了?”
“嗯嗯嗯嗯!”紅蓼連連點頭。
“高興嗎。”他單手把她抱起來,穩穩當當地往裡麵走。
紅蓼笑嘻嘻:“高興!很高興!”
誰能想到穿到古代還能收到情書呢!
“高興便好。”
紅蓼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累不累?”
雲步虛愣了一下,這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忙完之後來問一聲累不累。
“不累。”他認真地看她,見那些芥蒂消失,也不曾就此不提,反而主動說,“旁人再好都與我無乾,往後莫要胡思亂想。”他繼續往前走,“在我心中,無人可以比得上你。”
“……知道了。”紅蓼悶悶地蹭了蹭他的頸窩,想到沐雪沉的事,忍不住問,“你不是不喜歡我見你大徒弟嗎?為何今日派他在這裡等我?”
雲步虛將她放到床榻邊,俯下身來,手撐在她兩側,額頭抵著她的頭。
“因為。”他停了停才說,“不能將我的不喜加注在你身上。”
紅蓼表情一空白。
“你過往總是想離我而去,不過是覺得與我在一起會不自由,被我壓製。”
“你如今願為我犧牲忍耐,我亦不能讓你一人付出。”
“我會儘我所能,給你最大的自由。”
“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何處就去何處,想見誰,便可以見誰。”
紅蓼低下頭,看著他撐在床榻上的手,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這樣為她考慮,即便在穿書之前的開放社會裡都不一定有能做到的人。
可雲步虛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背景做到了。
紅蓼勾住他的脖子,帶著他一起倒下。
九條尾巴掐住他的腰,低啞勾人的聲音送到耳邊:“你這個樣子真的讓人很想欺負知道嗎?”
“是嗎。”雲步虛被她勒得有些窒息,聲音淩亂,“你要如何欺負。”
他視線幽暗:“來。”
紅蓼獰笑一聲,像個狂徒一樣把他壓在身下,剛要動作,他腰間玉佩忽然亮起來。
紅蓼一怔,不對啊,他的玉佩不是給她了嗎?這個是……
她低頭拿起來看,不是之前那塊,是塊非常普通的傳音玉佩,但被他掛在身上就顯得不普通了。
她掃了雲步虛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就自己用靈力催動玉佩,接著便聽見女主羽落的聲音。
絲柔悅耳,動聽撩人,在寂靜深夜有種難以言喻的韻味。
“打擾聖人了。隻是突然想到有些細節還需跟聖人商定,想到聖人應當沒那麼早入定修煉,是以發了傳音。”
她語氣正式,說的也是正事,可紅蓼看見那用來和女主傳音的玉佩掛在他腰間,這麼隨身攜帶,她就什麼興致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