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開他的手,在他又來阻攔的時候狠狠地按了回去。
“不是想補償我嗎?要言而無信嗎?道祖聖人~”
這一聲稱呼讓雲步虛哪怕隱忍到了極點,也無法再去阻攔什麼。
他將臉埋進她如雲的衣裙之中,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淩亂地呼吸著。
紅蓼染血的指甲繼續“畫”下去,在他丹田之下的位置,漸漸完成了一幅血色的九尾狐圖。
肩上的蓮花隨便他如何愈合,無所謂,以後也不會存在。
但這個位置的九尾狐圖,血氣四溢,緋紅的狐狸眼,處處都和她的原形一致。
最後一條尾巴完成的時候,紅蓼滿意地笑出聲來,也是同一時間,靠在她懷中的人低喘一聲,緊繃克製的身體徹底鬆懈下來。
紅蓼的手太靠近他了,還很往下,衣衫臟汙之後,便是她的手。
她盯著自己帶著血還帶天之主轉世之身炙熱純陽的手,嘴角的弧度一點點擴大。
變態了她。
她真的變態了。
他沒忍住。
她真的……真的……
她低下頭去,在他耳邊輕輕說:“我很滿意。”
輕柔撫過他丹田下的九尾狐圖,她柔聲道:“要好好保存,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要讓它消失。”
紅蓼在掌心凝結靈力,紅色的光落在九尾狐圖上,一點點將它壓實。
這樣一來哪怕傷口愈合,這幅圖也能留下。
懷中的道長緩緩撐起身子,在她耳畔徐徐說:“高興了嗎。”
紅蓼沒說話,但上揚的嘴角已經說明了一切。
雲步虛欲言又止許久,終是道:“我從未,從未。。。。”
從未如此失態過。
可好像她就是想看他這樣失態。
若這樣可以讓她開懷,那便這樣吧。
雲步虛眼神幽暗,紅蓼笑著捧住他的臉:“這有什麼。”
她指腹摩挲他的臉龐:“男人的臉麵不值錢。”
“……”
她高興就好。
有了這麼一個打岔,雲步虛仍未忘記來尋紅蓼的本來目的。
他帶紅蓼離開了道聖宮,瞬息千裡來到一個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地方。
是紅蓼和他遇見的那座靈山。
但它已經完全不是之前的樣子了。
她站在雲層之上看著靈山漂浮的霧氣之下,那裡有宮闕三重,雕欄玉砌,處處奢靡精致,簡直就是她心目中的完美仙宮。
雲步虛帶她來這裡,看這座宮殿,目的是什麼,她一瞬間就明白了。
這是給她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紅蓼臉上懵懵的,哪裡還有在他身上為所欲為時的神氣,“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這得多少靈石啊??”
不單是靈石,還要有足夠的人力。
這怎麼看都不是幾天能夠完成的大工程。
不過雲步虛是神仙,或許就是可以?
古代的仙妖神話故事裡,不總有仙女或者妖怪用障眼法變出豪宅來,在本體消失之後,一切就變回原本的灰敗嗎?
紅蓼想到這裡就問:“這是什麼障眼法嗎?”
雲步虛沒回答,他帶著她下去,讓她親自去感受是真是假。
紅蓼落在宮闕之中,身邊的仙山繚繞,流水迢迢,全都真實到不可思議。
夢中情宮。
不知還有沒有人記得,紅蓼本身其實是個非常追求安穩的人。
在穿到這個陌生世界的最初,她就希望可以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
走到今天,經曆那麼多,小小的夢想卻一直沒能實現。
“……是真的。”她自己做出了判斷。
她也不是最開始當狐狸精的時候了,現在她能分辨出大部分的咒術。
這些都是真的。
雲步虛這時才開口:“在你答應與我成親的時候,我就在準備它。”
“你曾同我說過你的心願,我一直記得。”
“隻怕有一樣還是要讓你不夠滿意。”雲步虛慢條斯理道,“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居所,這座仙宮是我為你所造,以後也就隻能住下你和我。”
“不會有彆人。”他強調著,“隻能是你和我。”
她心裡沒說出來的那些美男子後宮什麼的,是絕計沒有機會的,想都彆想。
她若是喜歡,他倒是不介意拿法身來讓她快活。
這仙宮三重闕,都住不下他的所有法身。
他正要把這些也告訴她,卻發現身邊的小狐狸早跑了,紫紫的一團跑進了仙宮之內,一寸寸牆壁摸過去,甚至還啃了幾口。
“嘿嘿嘿,玉的,嘿嘿嘿~~”
紅蓼飛著跳著,繞著仙宮旋轉,閉著眼,哼著歌,美得不要不要的。
房子!
大房子!
超級大房子!
誰能抗得住?她反正扛不住!
圓夢了有沒有!
今天真的好高興!
紅蓼決定不計前嫌。
她跑回來,跳到雲步虛身上,摟著他親了一口:“愛死你啦!”
然後也不等雲步虛有什麼反饋,又跳下來朝他一伸手:“房產證……啊不對,有什麼票據嗎?證明這座仙宮是我的,萬一以後咱倆吹了,你也不能來給我搗亂。”
雲步虛因她最後那句瞳孔微動。
紅蓼沒察覺到他的介意,不斷朝前伸手。
他乾脆抓著她的手往下一拉:“票據不就在這裡。”
他聲音沙啞:“你親自‘寫’下的票據,還不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