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都是派出所的常客了,警察分彆做筆錄,範東生出示了如山鐵證,在王天一身上搜出的鈔票,包小涵記錄著鈔票號碼的小本子,還有一段手機拍攝的視頻,但警方顯然不打算將這個案子辦成搶劫案,因為雙方都是熟人,頂多是校園霸淩,不能構成搶劫。
最後的結果是,批評教訓,讓學校領人。
這是範東生第二次進派出所,雖然不是作為違反犯罪嫌疑人,但也好不到哪裡起,大家都不是傻子,他給王天一下套,企圖辦成所謂“鐵案”,這事兒對二中的名譽是很有損害的,吳主任非常生氣,但這件事又沒法當做開除範東生的理由,隻能在早操前的大會上再次不點名的批評他。
範東生一臉的無所謂,他不在乎吳主任的批評,也不在乎王天一陰毒的眼神,解散後,他主動走到王天一和他的走狗麵前說:“沒錯,老</子擺明要陰你,老子光腳的還怕你穿鞋的麼,老子爛命一條,和你家耗上了,大不了同歸於儘,我死了無所謂,反正沒啥損失,你死了,你家幾千萬財產可就沒人繼承了。”
王天一咬牙切齒,竟然無從反駁,範東生說的沒錯,人的命一旦金貴,就怕死了,還真沒法拿瓷器和瓦罐碰。
範東生又看了看那幾個家夥,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幾條走狗,王天一家裡有錢,能分給你們多少?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狗,上學就當狗,以後當什麼?藏獒還是哮天犬?”
罵完,他揚長而去。
幾個走狗麵麵相覷,是可忍孰不可忍:“天少,辦他!”
王天一是個紈絝惡少,但卻不是沒腦子的蠢貨,範東生如此凶悍狡黠,當真難纏,總不能讓老爸派人把他殺了吧,他一時間沒了主張,隻能故作自信的笑笑說:“人不能和狗一般見識。”
等他們都散了,樹叢後走出李澍和女同學,女同學奇怪道:“人人狗狗的,到底誰是人誰是狗?”
李澍冷笑道:“這叫狗咬狗。”
放學回家後,李澍在晚飯桌上將範東生用計構陷王天一的事跡描述了一下,對這幫害群之馬表示了憤怒之情。
“以前就光是打架,現在可好,都用上計謀了,還三十六計呢,你說他把這個勁頭用在學習上多好。”李澍氣哼哼道。
她爸爸李培文笑道:“範東生在樹人上了一學期,不但學會了用腦子,還學會了用法律,組織實施的不錯,我看他是個不錯的苗子。”
李澍奇道:“他能是什麼苗子?”
李培文說:“刑警的苗子。”
……
又是嶄新的一天,高三伊始,倪老師搞了一次摸底考試,出人意料的是,範東生居然門門都沒掛,他很是得意,下課時間湊到李澍身旁,展開課本:“李澍同學,這道題我不會,能不能給我講解一下。”
李澍的同桌忍著笑回避了,李澍沒好氣道:“我又不是老師,憑什麼給你講解。”
範東生說:“李澍,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李澍說:“不,不是誤會,你就是個大騙子,我問你要你哥哥的QQ號,你給我的是什麼玩意,你冒充你哥哥和我聊天,以為我看不出來?”
範東生一時氣短,憋了一會才說:“我哥太忙,我替他聊的而已,我哥QQ上全是美女,聊不過來,咱不說這個,上回那個信,一顆開花的樹,其實是我寫的,你覺得文采還行麼?”
李澍說:“文采肯定不錯,但是不是你寫的,我持懷疑態度,範東生,你那點心思就彆演了,我瞧不上你,真的,我爸是乾什麼你可能不清楚,我爸是公安局的,是刑警出身,我是警察的女兒,我最瞧不上的就是你們這些混混,真的,彆來煩我了,咱倆注定不是一路人。”
範東生張口結舌,想說點什麼,卻終於還是一個字沒說出口,灰溜溜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