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93省(1 / 2)

好人平安 驍騎校 6557 字 4個月前

奧黛麗是星馬台的長公主,按理說應該由王室出麵迎駕,但是一來瑪竇不願意驚動他人,二來王室也沒有可信任之人,傅平安算不得合適人選,隻是勉強堪用而已,他雖懂法文,但隻限於書麵交流,口語不行,所以在出發前還聯係了一個口語翻譯,價錢貴點無所謂,效率第一。

傅平安擅長管理時間,在飛機上休息的空當又看了一會兒書,明年一月份就要考研了,彆人都在拚命學習,隻有他東奔西走,儼然已經放棄考研,但實際上人家一點都沒放鬆。

一覺醒來,飛機已經來到西半球,再過兩個小時就要降落在戴高樂機場了。

……

劉亞男正趕往機場,她接了個導遊兼翻譯的活兒,兩天時間,一千歐元,非常劃算,她來巴黎兩年了,目前在一所藝術院校讀書,周末去香榭麗舍大街上的奢侈品商店兼職當導購,專門服務來自中國的顧客,收入頗豐,足夠她支付每個月兩千歐元的房租,她租了一套八十平方兩居室的公寓,其中一間租給同學當二房東,平時在學校上課,閒暇時候就去塞納河畔走走,喂喂鴿子,逛一下跳蚤市場,偶爾還接單代購,她要拚命掙錢,在巴黎買房子,把媽媽接過來同住。

幾個月的看守所生涯徹底改變了劉亞男,她決心拋棄過去,重新開始,她現在的名字叫朱麗葉,是個勤工儉學的中國女孩,素麵朝天,渾身上下沒有一件奢侈品,過去的一切人和事她都不願意回憶,哪怕是深愛過的人。

不久前皮埃爾奉調回國,曾經和劉亞男喝過一次咖啡,給她講述了案件的始末,劉亞男做夢也沒想到,營救自己出獄的是傅平安,中間種種驚心動魄,命懸一線,皮埃爾都沒有講述出來,但劉亞男卻知道劉風運的勢力之龐大和恐怖,傅平安是用命換取了自己的自由。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為此她哭了三個晚上,最後做出一個決定,最大的善意就是不打擾,傅平安這樣優秀的男生會有光輝的未來,默默祝福他就好。

戴高樂機場永遠人潮洶湧,劉亞男舉著牌子站在出站口,牌子上寫著客人的名字:保爾.瑪竇,中介說這是一個東南亞人,巨有錢的那種,年紀也不大,劉亞男並不關注這些,她做導遊不存彆的心思,做好本職工作,賺分內的錢就行。

航班準點抵達,劉亞男的手機響了,是客戶打來的,問她是否已經到機場,客戶說的是英語,發音很地道,劉亞男說我到了,正舉著牌子在出站口迎接,正說著,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邊打電話一邊拖著拉杆箱出來,竟然是傅平安。

劉亞男傻了,傅平安也傻了,他倆都沒想到命運的安排是如此精巧,竟會讓兩人在此時此處再見,時間仿佛凝滯,兩人麵對麵站著,相對無言,身邊人來人往,無人在意這種航空港常見的久彆重逢。

傅平安曾經很放不下劉亞男,但隨著時間流逝,尤其是劉小娜進入生活之後,他慢慢就放下了,此時再見,心中波瀾再起,但也沒那麼刺痛了。

“真巧。”傅平安說。

“真巧。”劉亞男也說。

劉亞男收起牌子,她沒問為什麼傅平安現在叫保爾瑪竇,如果對方願意說自然會解釋。

“先去酒店吧。”傅平安說,“巴黎香格裡拉酒店。”

“很有品味,香格裡拉在十六區,如果房間朝向好的話,開窗就能看到埃菲爾鐵塔。”劉亞男帶領傅平安去停車場,客戶包租了一輛雪鐵龍旅行車用於巴黎旅遊期間的交通,還配了一個專職自己,這說明傅平安的經濟狀況很好,可他才是大四的學生啊。

“嗯,女朋友幫著定的。”傅平安說。

劉亞男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你沒必要說的。”

到了停車場,聯係上了司機,司機叫阿裡,摩洛哥人,二代北非移民,和導遊一樣都是中介幫著雇的。

“待幾天?”上了車之後,劉亞男回頭問道,她特意坐在副駕駛位置,把傅平安一個人放在後排。

“預計兩天,或者三天,看進展。”傅平安說。

“巴黎很大,值得參觀的地方很多,羅浮宮、凱旋門、埃菲爾鐵塔、巴黎聖母院、塞納河,兩三天怕是不夠,對了,還有香榭麗舍大街,不給你女朋友帶點禮物麼?”

傅平安毫不在意劉亞男的小心思,他說:“我不是來旅遊的,是出差,我要找一個人,去酒店辦理完入住,你陪我去一趟警察局,我要查戶口。”

劉亞男似乎沒聽見一般,開始介紹沿途風景和法國人文,她講的很投入,很專業,仿佛傅平安隻是一個普通的素未謀麵的客戶。

到達酒店之後,傅平安用最短的時間辦了入住,行李暫時放在前台,拿了相關文件先去接了一位律師,然後去警察局查人,他帶了星馬台王室開具的法律文件,但是沒什麼卵用,除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之外派不上用場,奧黛麗的生父已死,兄長算不得直係親屬,警察根本不幫他查。

傅平安無功而返,他的經驗在巴黎派不上用場,這兒不是中國,找熟人沒用,花錢賄賂恐怕也不行,搞不好還會把自己弄進去,這時候劉亞男說話了:“你要找的人既然是巴黎人,那以前的地址或許有用,巴黎的變化沒國內那麼日新月異,很多人還住在幾十年前的老房子裡。”

王室有蘇菲王妃的身份證複印件,地址顯示在巴黎十七區的某民宅,但身份證是1990年簽發的,按照中國的經驗,這地方早就拆遷了。

“十七區是富人區,有很多十九世紀的老房子,如果對法國人文感興趣的話,值得去看看,走吧。”劉亞男一甩頭,兩人從熙熙攘攘的警察局出來,直奔十七區而去。

十七區的南部是商業區,北部是住宅區,確實有不少古色古香的老房子,兩三層高度,樓下有咖啡館,石板路邊停著小汽車,車流不多,靜謐安逸,劉亞男按照地址找到一棟老房子,上二樓,按門鈴,門開了,是個戴老花鏡穿毛背心的老年男子。

劉亞男道明來意,老人請他們進屋,倒了咖啡,坐回自己的躺椅,他自我介紹叫克勞德.布韋,是蘇菲母親的前男友,這房子是他的,蘇菲小時候住在這裡,所以身份證地址也登記在這裡。

“實際上蘇菲早就不在這裡住了,她的母親,我親愛的伊薩貝拉走了之後,蘇菲就很少來這裡,我們也斷了聯係,她從不來看我。”老頭大概孤單寂寞久了,好不容易有人登門,抓住就聊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