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椰子,你真令人作嘔。
她如此醜陋又陰暗的心啊……怎麼能染指光明呢。
伽椰子……你不配。
放在心口的手指一點點收縮,伽椰子又一次感受到了,活著的痛苦,來自孤獨,來自自卑。身上的怨恨在一點點變強,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再次變回伽椰子——那個佐伯宅內罪孽深重的怨鬼。
這很危險,她應該放他離開……不,不能放他離開!為什麼要放他離開?
她不能離開他!他也不能離開她!
那就……將他變成和她一樣的存在吧!
是了……隻要他也變成了和她一樣的咒怨,他就可以永遠留下來了……
憑什麼讓她一個人承受這些呢?
憑什麼她就要遭遇這些呢?
伽椰子狠狠揪住領口,躬著身子,渾身戰栗起來,殺了他吧……
殺了他……
耳畔的呢喃聲越來越清晰,殺了他殺了他……剛剛壓下去的怨恨再次開始咆哮,她的戰栗越來越重,麵色也越來越蒼白,微微張開的口中,也開始發出了“呃呃呃……”的氣泡音。
“哢……”
垂著的腦袋忽然向右90度一墜,烏發順著臉頰滑落,露出了一雙布滿猩紅的眼白。
伽椰子死死盯著虛空,身影陡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佐伯宅。
佐伯宅內,
烏發垂麵,脊背佝僂的女鬼正站在她的屍體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是貞子又是誰?
察覺到她出現,貞子嘴角揚起一抹陰冷地笑,長發蠕動著,狠狠插進了她的屍體,頃刻間就將其爆成了一堆粉末。
這是挑釁,是蔑視,是詛咒!
對於擁有著無限複活能力的伽椰子來說,屍體的死亡並沒有給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可令她生氣的是……她剛剛乾擾了她的神經,她想讓她殺了花滿樓!
不可原諒!
不能原諒!
伽椰子雙目赤紅,惡狠狠盯著她,幾乎是下一瞬間,一隻蒼白的手就扒在貞子的臉上,屬於她的分身如同蜘蛛一樣將貞子纏繞,尖銳的指甲插進她的眼球按著她的腦袋用力向地麵撞去。與此同時,她也伸出手一把扯住了貞子的小腿。
兩相一用力,生生將貞子撕成了兩半。
佐伯宅再次恢複的安靜,可伽椰子知道,她殺死的隻是貞子的一具分身而已,她目光盯著電視屏幕內已經變成黑白一片的雪花,又通過詛咒感應了一下外麵窺視的那個青年,她知道,她應該按照規則殺了他們,所有闖入她領地的人都要死!
可她神情閃爍許久,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
因為……花滿樓會不高興。
她不會讓花滿樓不高興。
伽椰子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她看見我了!”窗戶外,頭戴紅色貝雷帽的珠緒拄著導盲杖驚恐的後退了好幾步,整個人跌進了經藏的懷裡,冷汗順著額頭蹭蹭往外湧,“她看見我了!”
經藏一把握住她的肩,急切問道:“誰看見你了?是伽椰子嗎?”
“伽椰子出現了嗎?”
“她殺死貞子了嗎?”
他如同機關槍一樣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在始終都沒有等到伽椰子的出現後,政府那邊便對他的計劃失去了興趣,可他並不願意放棄,他始終都不認為,炸了靖國神社可以解決貞子。
事實也如同他想的那樣,靖國神社成了灰燼,而貞子也沒有被消滅。正當他以為政府會再次選擇采用他的辦法時,他們又告訴他,他們已經找到了可以解決這一切的巫女。
一個名為三九的巫女。
他縱橫霓虹靈媒界這麼多年,不能說知道全部,但所有有名望的巫女和除魔師他全都清楚明了,從未聽過又任何一個名為三九的巫女。
那一定是個假神棍!
經藏很快下了決斷,就算不是神棍,她也絕對解決不了貞子。沒有任何人能殺死貞子,就算全霓虹的除魔人都加起來,也都無法殺死貞子。
能殺死貞子的,隻有伽椰子。
他始終堅信著自己的理念,既然政府不願意嘗試,那他就效仿佛祖割肉喂鷹,以身飼魔!
他交代好了身後事,拿著貞子的錄像帶踏進了佐伯宅。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也如同之前被詛咒的淺川和高山一樣,始終都沒有看見伽椰子。
難道伽椰子被超度了?
不可能,伽椰子絕對不可能被超度!
一定是有哪裡做錯了……經藏不信邪的將整棟屋子都翻找了一邊,終於……他找到了,伽椰子的屍體。
既然伽椰子不願意現身,那他就逼她出來,和貞子打起來!
於是,他將伽椰子的屍體放在了電視機前,播放了貞子的錄像帶。
終於,他所期待的事情發生了,伽椰子出現了!
“珠緒!冷靜點,你沒有進入佐伯宅,也沒有看過貞子的錄像帶,你不會有事的。”他語氣激動的安撫著自己的小助手,又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隻要伽椰子和貞子打起來,隻要他們打起來,那麼他的理論就是正確的,他將成為本世紀最大的除魔師!
然而……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珠緒木愣愣搖頭道:“他們打起來了,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他們隻殺死了對方的一個分身後就全都消失了。”
“什麼?!”經藏瞳孔地震,難以置信,“不可能!這不可能!地縛靈伽椰子怎麼可能會放過侵占她領地的貞子?”
“貞子又怎麼可能放過被她標記的獵物?”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一定有哪裡不對!”經藏失神的喃喃著,“我的理論是不會錯的,隻有伽椰子才能殺死貞子,隻有貞子才能殺死伽椰子!”
“一定,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他忽地想到什麼,近乎瘋魔地跳起來,衝進佐伯宅翻找了一番後,夾著珠緒直奔一旁的小轎車。
“我們要去哪裡?”珠緒趕忙問道。
“去伊豆。”經藏握緊方向盤,“我要去伊豆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