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卯其實對攸關的自作主張很不滿,眼下來看,這人還是有點分寸的。
送走了瘟神,攸關終於可以回宿舍了。下樓時,有人突然後麵衝出來,險些把他撞下樓梯,好險才護住手裡的肉。
那人沒有道歉,神色慌張,臉色蒼白,肩膀微微顫抖。經過時,攸關看見他眼尾很紅,應該剛剛痛哭過。
到了宿舍,所有眼睛帶著精光注視著站在門口的青年。
滿滿一大盆子肉,堆得冒尖了。
沒有多加調料品的肉略有腥味,可著對於每天隻能啃列巴喝素湯的人來說,是珍饈,是無與倫比的美味。
王秋天手拿著一根棒骨,啃得滿嘴油,還不忘關心哥們兒後來又發生什麼。
攸關言簡意賅,說完榮一金後,假裝八卦地問羅俊明,“榮一金還有親人嗎?”假設餘縱殺了榮一金的妹妹,按照那時候餘縱的行事風格,榮妹妹應該是從事科學研究的。
羅俊明撕了塊肉塞進嘴裡,含糊說,“有,隻是知道的人不多。”
一聽這語氣賀歡歡就知道其中有故事,連忙跑去門口要關門。外麵擠滿了人,都在聞他們屋的肉味望梅止渴。賀歡歡故意晃了晃手裡的大肉塊,那一雙雙眼珠子隨著肉塊轉動,險些被合上來的門撞上鼻子。
“榮一金剛開始是兵團的人,那小子耐力強,體能過關,本來是個好苗子。他唯一的妹妹身體不好,基地的情況你們都知道,醫療資源有限,而且是向高層傾斜。為了治療他妹妹的病,他自願提出進入研究所參與活體研究。”
攸關吃了兩塊就膩著了,聽完後更加不好受。
以後還是對榮一金好點吧,前提是他嘴巴得放乾淨,他可不是逆來順受的原主。
——
半夜,躺在窄小的床上,眼前是一片漆黑,瞭望塔燈光從窗簾外晃過,讓本就閉目假寐的攸關更加沒有睡意。
這是他來這裡之後,第一個可以安睡的夜晚。幾天前,他們還在縮在破敗的玻璃培育室裡,外麵是數不清的喪屍。
“250,世界結局改變我真的能回家嗎?”
【騙人我死機。】
“……”
攸關在心裡歎了口氣,翻身望向地上,王秋天身下墊著薄褥子,身上什麼也沒蓋。而其他人此刻也都睡著了,鼾聲此起彼伏。
躺得腰酸背痛,索性去了陽台。
從這裡可以眺望到研究所最高的那棟樓,很模糊,隻依稀一點白影。夜裡的基地並不安靜,兵團外有很多居民還在活動,也有一兩個隊伍剛從外麵執行完任務回來,正穿過操場。
正想回去,震耳的防空警報突然拉響。
攸關回頭,和衣而眠的隊員們都起來了。
羅俊明沒有被吵醒的疲憊之態,明顯已經熟悉這種狀況了,他穿鞋的動作一頓,看著一臉呆愣的青年,“你沒睡?”
說完抬手示意攸關聽他說,“你和王秋天在宿舍好好待著,外麵有任何聲音都不要出去。”
“出什麼事了?”和攸關的提問一起響起的,還有羅俊明的對講機。
對講機裡聲音急促,“有實驗體跑出來了,快集合去研究所救援!”
安奇一邊扣皮帶一邊說:“怎麼會,就算跑出來了那些研究員手裡不還有控製器?”
“控製器沒用,他們根本沒戴頸環。”
羅俊明的話音剛落,另一個名叫許佳節的隊員說,“是C區那些怪物?”
“羅隊,那餘縱呢?”攸關拉著羅俊明,羅俊明甩開他的手,“我不知道,記住我的話,鎖好門窗。”
等兵團的救援趕到時,研究所一片血腥,逃脫的研究員和高層正躲在某一棟樓裡。
李鑫良握緊手裡的搶,心驚肉跳地扯住賀歡歡的衣服,“歡姐,死了這麼多,到底跑出來多少個。”
賀歡歡拍開他的手,“我哪知道,彆說話,跟上。”
這次事態嚴重,出動了兵團裡一半的隊伍。王暘跟羅俊明碰頭,雙方都沒有好臉色。兩支隊伍戒備著走入研究所一號大樓,大樓裡鴉雀無聲,如同死寂的墳場。
另一邊,攸關和王秋天裹著被子坐在地上,死守著大門。
臨走前,羅俊明給他們留下一台對講機,並且一直維持著打開狀態。他們可以實時接收到那邊的消息,方便應對。
對講機滋滋的電流聲中,隱約傳來腳步聲。兩人屏住呼吸,各自的心臟撲通撲通地緊張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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