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105(1 / 2)

實驗室裡,有人還沒下班。

看到攸關又回來了,他們全都露出詫異的表情。

最高意誌喜怒無常,威嚴無比,像攸關這樣不懂禮數的低賤人類去了,很有可能會惹怒對方,直接死在那裡。

按住心裡的詫異,紛紛看向一旁的“梁牧”。

自從青年離開後,這個人就一直沉著臉,比死了爹還要沉重。

期間米樂言來了一次,無論他說什麼“梁牧”都沒有回應。害得他們這些等著看熱鬨的人空歡喜一場。

攸關扳回一局,心情不錯,進門後衝著餘縱眨了下眼,笑眯眯地來到培養倉前。

餘縱斜倚的姿勢瞬間變成筆挺的站姿,他快步靠近,像之前一樣緊緊跟在青年身後。

攸關在心裡告訴他:“我沒事。”

餘縱的臉色依舊不好,沒有吭聲。攸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雖然主角的臉看上去很正常,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像脹氣的河豚。

“你又怎麼了?”

這個“又”用很精妙,直接戳在餘縱心上,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入侵了攸關的意識,獲取最新的短期記憶。

攸關的眼前花了一下,反應過來男人在做什麼,心裡一慌。

生怕係統暴露。

看著餘縱越來越差的臉色,攸關挺拔的背脊漸漸彎曲,恨不得縮成一朵蘑菇長進陰暗的角落,不被發現。

入侵結束的瞬間,攸關腦袋一暈,差點跌倒。

他扶著桌子站穩,用眼神控訴餘縱。

餘縱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朝著外麵,陰戾的眼神把正在加班的研究院嚇了一跳,熱鬨都不敢看了。

眾人紛紛八卦地想,這兩人到底什麼關係啊。

不是說“梁牧”上趕著喜歡人家嗎,為此還踹了交往一年的米樂言。舔狗有發脾氣的資格嗎?當然沒有。

所以不是“梁牧”上趕著,而雙向奔赴?

亦或者是攸關背棄獵鷹基地後,又徹底備背棄了人類基地。他入鄉隨俗,不隻要習慣組織基地的生活,還要熟悉組織基地的男人?

“好好工作,看什麼看。”餘縱的故作粗啞的聲音一出,大家立刻收回視線。

攸關半點沒有悔過的意思,反而彎腰去逗弄玻璃容器中的小醜八怪。

餘縱冷笑,自己在他心裡是不是一點分量也沒有。

他閉上眼睛深吸口氣,發現不管是初見之時,還是現在,攸關總有辦法把他往死裡氣。

“現在還能感知到他嗎?”攸關輕輕敲了下玻璃,扭頭望著餘縱。

餘縱直接切斷了剛放到青年身上的精神連接,不想聽他說話。

攸關:“好,我懂你的意思了。”

“我什麼意思?”餘縱反問。

“不想搭理我唄,這才認識多久就嫌我煩了。隨便吧,我無所謂。”攸關兩隻手一起落在玻璃上,對裡麵的小東西低聲說,“以後在這裡的日子就你陪著我吧。”

“我答應了嗎?”餘縱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這麼喜歡這些小怪物。

長的有他好看?有他能乾?有他聽話?

攸關本來隻是嘴欠想逗逗,沒想到餘縱會認真,他看了眼周圍的那一雙雙豎著的耳朵,這裡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們再陪他十分鐘就走,我有話跟你說。”

餘縱默許了,身上冰冷的氣勢不減。

攸關在心裡輕輕歎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主角的脾氣越來越大了,一個不注意就生悶氣。很多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他了。

容器中的胚胎漂浮著,初見雛形小手握成小拳頭,手指的關節已經凸顯出來。

人類的孩子是一天一個樣,這小東西是一個小時一個樣。

“你要努力戰勝他,不要被他控製。”他感覺自己像在進行胎教,攸關惡寒地直起身,拉上餘縱就走。

兩人一路疾行,連沈嵐風和林琅都沒顧得上招呼,直接進了宿舍。

關上門,攸關就把板著臉的男人按在牆上。他表情凶狠,像在罵人,隻有餘縱知道攸關的語氣有多溫和,輕輕地給他順毛。

“你是生氣我用自鯊威脅你,不讓你進去的事情嗎?我那麼做是因為有把握,最高意誌不會傷害我。”

剛剛回來,身上黏糊糊的,攸關說完就想去洗洗,被餘縱一把拉住。

一再逼近下,兩人直接摔到了小小的單人床上。餘縱的後背剛好擋住攝像頭的拍攝範圍,他低下頭,嘴唇幾乎咬上攸關的耳朵,“就這樣?”

攸關:“那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餘縱本想站起來,被攸關箍住腰給帶了回去。

毫無防備之下,他的腿不小心跪在了攸關腿|間,再往前一點就能碰到。

“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餘縱氣得冷笑,恨不得剖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麵到底裝著什麼,他咬牙切齒,“那裡麵究竟有什麼危險你我都不知道,萬一,萬一你發生了意外,我……”

餘縱咬了下牙,“餘野怎麼辦?他那麼依賴你,你知不知道他聽說你單獨和張寅去見最高意誌,有多擔心?”

“說到小二……”攸關微眯起眼睛,“你冒險把他弄進來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他在實驗室裡接收不到其他部門的消息,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M002一定正麵臨降臨者密集的搜捕。

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當爹真的太難了!

難怪總有家長揍孩子。

餘縱滾燙的大掌壓在攸關的一個肩膀上,“你想讓我心虛,然後對你的審問不了了之?”

攸關的小心思被戳穿,卸去了渾身力量癱在床上,“我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行不行。”

“你說話能算數嗎?”在這種事上,餘縱對攸關毫無信任可言。

“除了這次,我以前也沒自作主張過。”

“怎麼沒有。”餘縱嚴厲的看著他,就差掰著手指頭給他細算了。

攸關投降,“那你想怎麼辦。”

看著青年說話翕動的嘴唇,他想說,那你親我一下。不行,說出來後那層紙就被戳穿了,他不想看到攸關排斥的眼神。

餘縱:“你抱我一下吧。”

攸關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地眨眨眼。

餘縱耳根子微微泛紅,“怎麼,你做了那麼惡劣的事,抱一抱我,就當是安慰也不行?”說著作勢又要起來。

攸關連忙環住他,一條胳膊繞到男人背後,另一條環住男人的腰身。這一刻,攸關感覺到了餘縱的委屈,就像隻害怕被主人拋棄的大金毛,就差嗚嗚嗚了。

掌心從餘縱的後背移上去,落在他的後腦勺上,手指插|入短短的發絲間,輕輕地揉弄。

“我以後不會用自己的命威脅你了,我保證。”兩人實在挨得太近,攸關一低頭,嘴唇就碰上餘縱的耳朵,“你相信我一次。”

餘縱偏頭躲開,心裡泛起一股酸軟和無措,好半天才悶悶的“嗯”了一聲。

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很快就把攸關壓得喘不過氣來了,他提醒道:“已經抱了快三分鐘了。”

餘縱臉都不要了,“要五分鐘我才能消氣。”

攸關無奈地看著天花板,“你隨意。”

餘縱:“……”

五分鐘一到,餘縱沒有鬆手,直到第五分三十秒時才從青年身上爬起來。

攸關給他使了個眼色,凶狠地推了他一把,生氣的進了衛生間。

餘縱在背對著攝像頭的地方笑了一下,舌尖舔了舔牙,意猶未儘。

頭頂一聲動靜,餘縱輕咳一聲,離開房間去了走廊裡。見他要走,立刻就有人來補位,負責代他盯著攸關。

餘縱去了這一排宿舍儘頭的公共衛生間,裡麵幾人正在方便。

其中一個是監控室的,立刻衝他吹了一聲流氓口哨。

“梁牧,看不出來啊,這麼快就把人摁在了床上。”那人言語輕佻,抖了抖自己的家夥,提上褲子走過去。

沒洗過的手往餘縱肩上搭去,被餘縱提前重重拍開。

“把你的臟手拿遠一點。”

那人知道梁牧向來這個脾氣,沒有生氣,反而嘿嘿的怪笑道:“我在監控裡看你壓了他至少五分鐘,到底親到沒有啊?”

“沒有。”餘縱越過他往裡麵走。

那人狗皮膏藥似的跟上去,八卦地問:“那壓著爽不爽?抱起來什麼感覺?我聽他跟變異者做過,你說你要是真乾起來,到底是鬆還是緊啊?”

餘縱不回答,他反而更加來勁,“你先試試,等玩膩了丟給我玩一玩。我也想嘗嘗,和變異者乾過的人有什麼不一樣。不過說回來,那小子長得倒是真不錯,要是弄在……”

走在前麵的人忽然停下,衛生間裡的空氣也跟著進入了靜止狀態。

那人朝四周看了一圈,上廁所的人都停了下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盯著他們倆。

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他訕訕地乾笑兩聲,想直接溜走,可在那麼多眼睛的觀看下,直接走人倒像是他怕了梁牧。

“誰教你說的剛剛那些話?”餘縱轉身,臉上帶著一點笑,眼底一派冷然。

那人見他笑了,鬆了口氣,識趣道:“嗐,自己瞎說的唄,我也是嘴欠。早知道你對他是認真的,剛剛就……”

“晚了。”餘縱一拳把人打倒在地,單膝壓上去,膝蓋正好頂住對方的胸骨正中。

隻需要一用力,胸骨斷裂,尖銳的骨頭就會戳進他的內臟。

真切的疼痛令人感覺到恐懼,那人揮著雙手,踢著腿,想把餘縱甩下去。可惜沒用,男人如磐石一樣穩固。

從來不知道麵臨死亡是這種感覺。

他開始求饒:“我錯了大哥,梁牧,我保證以後見到那小子繞道走,你趕緊把我放開。”

“道歉能有什麼用?你能把剛剛腦子裡想的東西都剔除掉嗎?”餘縱俯身,單手扣住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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