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110(1 / 2)

誰都沒想到陳亞沙會突然發難,她渾身充滿了憎恨,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瘋狂。

在場的人痛苦地叫喊起來,有人已經開始吐血。

而趕來增援的人也因為承受不住次聲波引起的內臟受損,停滯不前。更有甚者扶著牆壁,艱難地往回走,想要逃避。

聲波傷害隻持續了幾十秒,對於現場的人來說比一個世紀還要久。陳亞沙力竭地倒在地上,嘴角帶著詭異的笑,直勾勾地盯著地上那灘血。

太好了,餘縱肯定不是單槍匹馬過來的,她得救了。

隻要有希望在,再多的苦她也能忍下去。

陳亞沙遲鈍的目光移向攸關,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被次聲波攻擊到的人在地上緩了很久也起不來,後續的醫療人員趕到後,將他們一一抬上擔架。

他們驚奇地發現,攸關受的傷是最輕微的,隻有耳朵裡流了一點血出來。

他有餘縱的精神絲保護,根本沒有受傷,血是餘縱用指甲劃破他的耳道弄出來的。不止如此,為了不被發現,餘縱還用精神力破壞了自己的內臟,逃過接下來的身體檢查。

看著被人用擔架一起帶走的男人,攸關陰鬱的壓著眼簾,將陳亞沙拎起來又砸向地麵,女人的身體撞得砰砰直響,讓人忍不住擔心會不會被撞散架。

“你冷靜一點。”高助理出現在他身後。

攸關停下手轉頭看向他,“張寅派你來的?”

“張總聽說了這邊的事情,很擔心你的安危。但他現在手邊有實驗過不來,否則一定親自|慰問。”

“用不著他假好心。”攸關從地上站起來,腳尖撥弄陳亞沙的胳膊,扭頭問,“你看看她死沒死。”

高助理蹲下,攸關低頭看著他的後腦勺。

科幻片裡大部分人形機器人的動能都在顱骨內,高助理是不是也一樣呢?

餘縱臉上的人體皮膚矽膠證明之前關於機器人的猜測是對的,那麼除了眼前的高助理,其他的機器人又在哪兒?

會不會在那間完全封閉的屋子裡?

攸關總覺得哪裡不對,最高意誌既然能靠病毒寄生來控製降臨者,又為什麼要大費周章搞出ai機器人。

是打算用來對付誰?

高助理似乎完全不在乎以自己的後背對著敵人,他檢查完畢後站起來,“我摸到她有脈搏,還活著。不過你得寫一份詳細的報告交給張總,立刻。”

“我不會寫的。”攸關冷言刺道,“有本事你就讓他弄死我。”

“你何必對張總的敵意那麼大。”

“因為他在背後搞小動作,我最恨這種卑鄙的小人。”攸關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冥頑不靈的神經病。

高助理看了他片刻,搖頭歎氣。

陳亞沙很快就被帶回了囚禁室,平時負責幫她恢複身體的人立即給做了詳細檢查。

“外傷沒什麼大礙,主要是精神力方麵,需要等她醒來再做檢測。”檢察人員恭恭敬敬地說道。

攸關點點頭,留下來沒走。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陳亞沙醒了,她睜開迷蒙的眼睛,睫毛輕輕眨動,看見攸關後立即想起他強迫自己做檢查的事。

“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她看了一圈,除了攸關,還有兩名工作人員在這裡。

昏迷前她沒能記住那些人的臉,眼下就更加不能判斷那兩名降臨者中有沒有餘縱。

她按捺住內心的波動,審視地看著青年。

不是沒有懷疑過攸關知道餘縱的存在,可她不能賭,萬一餘縱是在攸關不知情的情況下混進來的,她問出這一問後,餘縱之前所做的全部努力就都前功儘棄了。

“我想研究你的次聲波,陳小姐也不用緊張,我的手段會比張寅溫和很多。”攸關認真的樣子在陳亞沙眼裡格外刺眼。

她知道自己沒有反抗的能力,也知道自己的現狀不適合惹怒攸關。

“我有反抗的餘地嗎?既然沒有你何必假惺惺跟我說這些!”

“好吧,我隻是通知你一聲。”攸關站直了身子,衝她揮揮手,“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見。”

陳亞沙抱著膝蓋坐到牆角,強電流和精神力消耗過度的帶來的身體損傷沒有過去,身體裡的寒意流竄在她的血管中,讓她忍不住一直在發抖。

她呆呆地看著角落,腦子裡又想起餘縱之前的警告。

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隻是下意識的配合。現在想來連她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要去服從。

對餘縱的感情早就隨著父親的死消失了。

既然這樣,她為什麼要那麼聽話?就這麼賤嗎。

陳亞沙看向玻璃之外,工作人員忙忙碌碌的整理攸關需要的資料,嘴巴一直在動,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她垂著睫毛冷冷扯了下唇角,把臉埋進了臂膀中。

精神力消耗過度帶來的麻煩就是身體疲乏,她感覺自己泡在冰冷的海水中,有一雙手在推著她往前漂。

陳亞沙轉頭一看,是爸爸。

可是一轉眼,他的父親又換上了另一張麵孔,是獵鷹基地的領主。他的那顆腦袋滾到她腳邊,自動裂開,白色的蟲子從她的腳踝一路往上爬,緊緊纏住她。

“啊!”陳亞沙尖叫著醒來,實驗室中漆黑一片,工作人員已經回宿舍了,但外麵走廊裡還有人輪班值守。

想起夢裡的畫麵,她忍不住發出一聲乾嘔。

直覺告訴她,那個夢不對勁。

會不會是餘縱在害她?

既然他能悄無聲息的侵入她的意識與她對話,是不是也能進入她的夢境,製造噩夢來逼瘋她?可是她了解餘縱,他不是這麼陰險的人。

餘縱的喜怒好惡表現得十分明顯,不會當著一套背著一套。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陳亞沙想儘辦法,怎麼也揮不走腦子裡惡心的畫麵,她煩躁地從床上爬起來,在地上走來走去。兩隻手不自覺的扣住自己的腦袋。

第二次手術,她親眼看見張寅手裡帶血的鑷子上有一條扭動的白色蟲子。

雞皮疙瘩爬滿全身,她神經質的一頭撞上玻璃。玻璃的劇烈震顫觸犯了警報,外麵的人衝進來,紛紛拿槍對著她,“你乾什麼,又想被電|擊是不是!”

陳亞沙的眼前全是一堆堆的絞在一起的白色線形蟲,血絲沿著她的嘴角流出來,下一秒,人就暈了過去。攸關是和張寅一起趕到的,兩人互看不順眼,一起衝進囚禁室,和其他人一起將人抬進了檢查室。

根據腦電波顯示,陳亞沙的大腦處於高度活躍期,身體的各項指標卻在下滑。

這是基地內一些失敗品臨死前的征兆,張寅沒想到陳亞沙會死得這麼快,眼睛流露出一點憐憫,轉身就走。

攸關追上去,握住他的胳膊不放:“你去哪兒?”

張寅:“你那麼聰明,不會自己猜?”

攸關點點頭,“我想切開她的大腦看看裡麵到底有什麼。”

張寅:“隨你。”

開顱手術可不是鬨著玩的,而且陳亞沙之前已經經曆過兩次,再來一次,她的死亡率非常高。陳亞沙的次聲波對於最高意誌很重要,張寅現在就等著攸關把人趕緊弄死。

畢竟人如果死在他手裡,被追究責任的就是他。

沒有人能承受得住最高意誌的懲罰,像攸關這樣的身板下場隻有一個,暴斃。

下午的時候,攸關讓餘縱找人安排好手術室,給陳亞沙注射了適量的麻醉後,便親自把人推了進去。

白亮的手術燈下,她頭頂的縫合痕跡更加猙獰。

餘縱握住攸關的手,“你確定可以?”

“放心。”攸關已經在腦海中模擬了三遍,又反複背誦腦海中的手術知識。清點一番現場的所有物品後,開始做消毒工作。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張寅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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