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眉心微顰。
就聽波本慢條斯理的說:“從組織針對那個少年開始,我的情報網就和異能者牽扯不清了。”
他的表情逐漸危險,甚至語氣還帶著點威脅,笑道:“這可不行啊,組織讓我調查異能者,卻根本不給任何異能者相關的情報,跟讓我去送死也沒什麼差彆了吧!”
言外之意,如果我真的在調查中死了,關於組織的情報,你的秘密,我都會公布出去,畢竟先不仁的,可是組織呢!
兩人對視良久,氣場無聲對撞,氛圍逐漸凝重。
突然,貝爾摩德笑了:“還真是難纏。”她突然站起身,彎腰,身體向波本的方向傾斜,完美的事業線呼之欲出,紅唇湊近波本的耳垂,吐氣如蘭:“組織的不行,但已知的異能者名單可以給你,就當是這次任務的報酬。”她退開一點,笑的迷人:“你覺得怎麼樣?波本?”
千載難逢的,了解世界另一麵的機會,雖然得不到組織的核心機密讓人遺憾,但,穩賺不賠。
波本勾起嘴角,看起來有些邪氣:“成交。”
……
時間,晚上九點。
真修懷裡抱著素格子抱枕,身穿一體式白色長袍睡衣,猶豫了片刻,還是光著腳走出房門。
推開門,彆墅三樓的走廊內一片寂靜,他探出頭左右看看,然後輕手輕腳的踏出,轉身關上房門,動作一氣嗬成。
白嫩的腳丫踏在紅絲絨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像隻深夜覓食的小貓,很快就走到了樓梯處,再次左右看看,然後伸出白嫩的小腳丫,一階一階,緩慢的向下走。尤其是走到阪本大叔和誠一郎所在的二樓時,他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
在自己家,這模樣卻像極了做賊般小心。
沒辦法啊!家裡的兩位大叔都不太同意這門親事,咳,他交的男朋友。所以深夜去看望明顯被修理過一頓的男朋友,自然要背著點過分關心‘早戀問題’的大家長們。
啊,你問為什麼真修會知道赤井秀一被阪本大叔修理一頓?
還不是因為係統不斷流失的逼格值。
因為【治愈之環】的關係,隻要赤井秀一受傷,治愈之環就會自動修複他的損傷,以扣除逼格值為代價。
兩人離開的半個小時後,係統的提示音就沒停過。
直到一個小時後,逼格值才沒有繼續消耗,【治愈之環】總計花了他近十萬的逼格值,可見戰況有多麼慘烈。
一邊想,小腳一邊跨出最後一階台階,穩而輕的踩在一樓的絨毯上,他歎了口氣,緊了緊懷裡的抱枕,內心暗暗叫苦。
不會被打出心理陰影吧?
可彆了吧!他才交的男朋友要是因為這件事就吹了,他能痛心疾首死。
不過轉念一想,赤井秀一好像也不是那種遇到一點不如意就退縮的男人!
搖搖頭摒棄那些有的沒的的想法,一路上沒有驚動任何人,安全的站在客房門口。
他抬起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客房內,赤井秀一正雙手插兜站在窗邊,嘴裡叼著煙,一點星火微弱的亮著好像隨時都可能熄滅,他就這麼靜靜的咬著煙,細弱的煙絲筆直向上,平穩的燃燒。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他沒什麼表情,卻因為月光的暈染,讓本就棱角分明的酷帥長相蒙上一層冷清。墨綠色的眸子看向彆墅外的森林,好像在想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突然,房門傳來被輕輕敲擊的聲響,赤井秀一一愣,腳步一錯,側頭看向房門的方向,眼底的笑意悄然暈染。
不用看都知道,這個時間來敲門的人會是誰!
他勾起嘴角,兩指夾住幾乎沒抽過一口的煙,路過煙灰缸的時候將它按滅在其中。
修長有力的手指放在門把手上,輕輕轉動。
房門打開,室內沒有開燈,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光著腳的少年懷抱素格子抱枕,正仰起頭看他,水藍色的蓬鬆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幾乎將少年不寬闊的脊背整個覆蓋,水藍色的雙眼與他對視,然後目光向下,細細的打量他,不多時,空氣中傳來一聲如釋重負的歎息。
赤井秀一突然輕笑一聲,伸出手,一把將少年扯進房間。
房門重新關上,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彆墅裡寂靜如水!
……
“所以,就任由他們這樣?”二樓的欄杆旁,一道人影筆直站著,另一道人影彎腰,雙臂墊在寬闊的欄杆上。
說話的男人下巴墊在手臂上,就著趴扶的姿態向下看。
他聲音不大,卻在寂靜的環境中尤為凸顯。
筆直站著的男人是阪本衡,聞言,他哼笑一聲:“要不然呢?”
誠一郎歎了口氣:“所以再嚴厲的家長,在麵對寵愛的孩子時也忍不住做出妥協的姿態啊!這可不像你。”
阪本眯起眼,二樓走廊一側的窗戶透過來的月光打在一側臉頰上,他的表情處於明暗之間,清冷而危險:“雖然想他一直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但成長的過程中總不會一帆風順。”
想到空間內與他對峙的那個男人說過的話,阪本突然輕笑一聲:“也許,過分理智也不是壞事。”
誠一郎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身旁的男人:“你的意思是……”
“拭目以待吧!”他轉過身向回走,空氣中還能聽清對方隱含深意的話:“是開在驕陽下的花先為之凋謝,還是摘花的人先丟掉理智。”
誠一郎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的背影,心裡隻有一個想法:認真的嗎?還是你已經被孩子早戀這檔子事兒給氣瘋了?
駐足良久之後,誠一郎向後耙了一把深紅色的長發,笑道:“收回前言,這個危險的家夥還是那副死德性。”
他瞥了一眼一樓的方向,也轉身回房。
所以,考驗才剛剛開始……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