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斯對三人行了國禮,站直身軀,一板一眼的回複:“偷襲這裡的人是異能者,不過對方隻有一人已經被日本警方的人牽製,暫時……”
話還沒說完,房內的窗簾被一陣風刮起,緊接著,一道嗤笑聲傳來:“誰告訴你,就來了一個人?”
基斯驚愕的瞪大眼,身體下意識的擋在女王他們麵前並看向窗台的方向,那裡,一道瘦高的人影站立,此刻正居高臨下以睥睨的眼神看著他們。
……
“警報聲,槍聲……還真是熱鬨!”漆黑的房間內,一道人影雙手背在腦後,躺在臨窗的床榻上。
月光被厚重的窗簾擋住,根本照不到男人身上。
男人嗓音低沉,帶著三分戲謔,仿佛外麵發生的狀況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差不都該行動了。嘖,有點麻煩。”房間內,另一道聲音無奈的響起,帶著點消極怠工的味道。
床上的人一愣,哼笑一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逼急了是不會動手的。”
聲音停頓了一下,再次響起的時候滿載回憶的味道:“怎麼?還在堅持不殺人的原則?”
房間內傳來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響,黑暗中另外一道聲音歎息一聲:“……在對你開槍的時候,這個原則就被打破了。”
床上的男人問言輕笑一聲:“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他從床上坐起身,順便隨手扯開身旁的厚重窗簾。
下一秒,銀白色的月光映入男人殷紅的眼底,歲月以及過往的蹉跎在男人俊朗的麵容下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他嘴角勾起,少了幾分當年追求死亡時的瘋狂,多了幾分嗜血的平靜,他勾起嘴角,說:“硝煙嘛?還真是讓人懷念。”
他從月光下漆黑的海麵上收回視線,轉過頭問:“咲樂那幾個孩子還好嗎?”
房間內擁有一頭橘紅色發的男人站起身,修長挺拔的身影背對著床榻上的男人,語調悠揚中略帶柔和:“他們都很好。”他側過頭,瞥向男人的眼眸無端冷淡了幾分,他揉搓了一下後腦勺的頭發,無奈的道:“雖然很不想和你這個家夥一起行動,但是,再不出手少爺回來會很難收場。”
想到上船前被毫不留情的教訓了一頓,殷紅雙眸的男人臉色難看了幾分,但他又確實接受了安部那家夥的說辭,所以……
他歎了口氣,從床上站起身:“算了,就讓我看看這個被安部那家夥寵在手心裡的臭小子到底有幾分能耐。”
橘紅色發的男人露出半月眼,內心吐槽:……你不是已經見識過‘臭小子’的能耐了嗎?就這樣還要傲嬌的逞能一下到底給誰看?
……
“哎呀呀,還真是激烈呢~!”
麵前,巨大的電子屏幕被分割成無數個小塊,每一小塊的屏幕上播放的畫麵不儘相同。
趴在屏幕前/台麵上的黑發男子渾身像沒骨頭一樣,一邊枕著手臂側著臉看屏幕,一邊又仿佛在看電影一般對畫麵上的內容評頭論足。
要不是周圍還有一圈持槍的保鏢,就以他那輕鬆寫意還略帶無聊的腔調,真的有一種深夜獨自看片的無聊和寂寞。
坐在他身旁的黑西裝男人雙腿交疊,監控室內熾白的燈光下,男人病態白皙的皮膚看起來像西方的吸血生物,白的毫無血色。
一雙血紅色的眸子也盯著監控畫麵,視後腦勺的槍口於無物。
“怎麼樣?這個特殊觀賞席是不是很不錯?”趴在台麵上的男人突然側過頭,笑眯眯的問。
費奧多爾聞言看向太宰治,嘴角勾起,笑的無畏:“確實很不錯,讓這裡的主人費心了。”
太宰治突然癟嘴,一副不滿的模樣,他轉而單手拄著下巴,台麵下的修長雙腿交疊,完全一副放鬆的姿態,擺了擺手指一本正經的糾正:“不對不對,這個席位可不是為了你專門準備的。”
他耍賴一般的歪著頭,眯起眼:“這可是我特意~向修醬提出來的哦!”鳶色微眯的雙眼中仿佛沁了蜜糖,波光流轉間全是溫柔的味道:“畢竟修醬說,這裡的人都是他的屬下,對他來說很重要呢!”
被很重要的屬下之一、站在相對而坐的兩人側方的諸伏景光輕咳一聲,也瞬間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費奧多爾眼底閃過情緒不明的流光,嘴角含笑:“看來這位先生有話要說。”
太宰治也看了過去,嘴角勾起,但鳶色的眼底情緒漠然:“長穀川君~現在可以問了哦!不過要趁早呢!這家夥的屬下都是難纏的角色哦!”
費奧多爾瞥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不變:“不愧是太宰先生。”
太宰誇張的攤手:“說我了解你就不必了呢!我對臭男人可沒興趣~當然了,除了修醬除外哦~”
這一口一個親昵的修醬,讓諸伏景光內心歎氣。
太宰治,隻是這麼短暫的接觸,他就察覺到了隱藏在不著調外表下的渾濁。
說不上危險,但絕對算不上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好在,這樣頭腦讓人捉摸不透的人,暫時是站在真修身邊的。
當然,也隻是暫時而已。
諸伏景光收斂心神,看向費奧多爾。
“抱歉,請允許我問你第一個問題,費奧多爾先生。”氣泡音中略帶溫柔,聽語氣根本不像‘審問‘。
費奧多爾調整姿態,懶散的拄著側臉,頭微歪,血紅色的某種讓人看不出情緒,淡然的開口:“請問吧這位先生!我也好奇你們都想知道些什麼。”
諸伏景光表情不變:“請問殺害岡本駿一的理由是什麼?”
問題一出,空氣突然寂靜了下來。
不過很快,諸伏景光就聽到費奧多爾有些無聊的聲音響起,談論彆人的生死就仿佛在談論今早吃了什麼,十分不在意的說:“啊,你說那個人嗎?他原來叫岡本駿一嗎?抱歉,我剛剛仔細的回想了一下……”
血紅色的眸子瞥向一邊,好像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很快,血紅色的眸子轉動,看向諸伏景光的方向,男人惡劣的勾起嘴角:“理由的話,大概就是,他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吧!”
他坐直身軀,身體放鬆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放在膝蓋上交疊的十指輕動了一下,頭微歪,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無不在挑動昔日公安警察的DNA:“畢竟事關今晚的行動計劃,就算是一隻無關緊要的老鼠,也要確保不能泄露任何消息才行呢!”
諸伏景光猛的握緊身側的拳頭,雖然麵上不顯,但心中十分清楚,眼前看起來羸弱病態的男人,比他見過的任何在黑暗中遊走的人都要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