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敏看過整個鐘粹宮後,對內務府的工作效率十分的讚賞,重新整理過後的鐘粹宮典雅大氣,精致絕倫。尤其令宜敏驚喜的鐘粹宮偏殿竟然有一間書房,令她驚喜又帶點疑惑,喜的是她可以像家裡一樣有著屬於自己的書房,疑惑的是鐘粹宮的偏殿在前世可不是什麼書房,甚至還住著一位貴人來著。
宜敏正思慮間,尚嬤嬤從外麵匆匆進來:“娘娘,皇上身邊的梁公公來傳話了。”尚嬤嬤是正白旗下包衣,出至內務府世家尚家,從太祖時起就紮根於在內務府,根深葉茂,勢力極大,嫁給同是內務府世家的吳家,如今的內造辦管領。有了尚嬤嬤在身邊,這宮中的陰私便瞞不過她的眼睛。
宜敏一聽梁公公就知道應該該是梁九功了,畢竟梁九功在康熙朝還是很得重用的,宜敏不敢怠慢,忙扶了嬤嬤的手來到正殿,就見梁九功帶著兩個小太監肅立。
“奴才給榮主子請安。”梁九功一見宜敏趕緊恭恭敬敬地請了跪安。
宜敏客氣地叫起,問道何事。
梁九功眉眼含笑地回話:“回榮主子的話,皇上過午那會就翻了榮主子的牌子,說是晚間過來鐘粹宮瞧您。”宜敏麵上含笑,示意一邊的雀兒看賞,心中倒是真的高興。
要知道孝莊和康熙在康熙五年定下了極為折騰人的侍寢規矩,每天晚上被翻了綠頭牌的嬪禦都要沐浴淨身,然後赤身被包在毯子裡被小太監扛到乾清宮侍寢,然後在規定的時間內再被送回來。想當初她這麼被折騰了多少年啊,怨念那叫一個深。有時候即使是一宮主位,如果康熙沒打算親自過來,那也得這麼被扛著侍寢,簡直是種羞辱。
宜敏對康熙能親自過來,而不是讓人到了晚上把她扛到乾清宮,表示極為滿意,好看的:。地位高的宮妃就是這點好,比她前世的待遇好多了,至少康熙會給高位的妃子們留麵子,親自到她們宮裡寵幸甚至過夜,以示恩寵和尊重,而不是像玩物一樣被扛來扛去的。
目前為止隻有皇後和慧妃能享受這種待遇的,如今自然再加上一個宜敏,難怪梁九功一副討好的架勢。如今梁九功不過十來歲,剛在康熙身邊嶄露頭角,還不是以後那個權傾後宮的大總管,這會兒接過雀兒遞過去的荷包,往懷裡一揣一捏,心中就是一樂,這榮妃娘娘不愧是大家出身,出手可真大方,看來以後要好好巴結才是。
梁九功走後,宜敏回到寢宮準備沐浴梳妝,靜待康熙的駕臨。粗使婆子將水提進專用的浴間,等浴桶注滿水後,宜敏就揮退伺候的眾人,手中憑空出現一個精致的玉瓶,往浴桶裡滴了兩滴玉液,隻見桶中的清水頓時化作乳白色,散發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跟宜敏身上的香氣一模一樣,隻是更濃鬱了些。
宜敏伸手探了探水溫,便邁步坐了進去,深吸一口氣,將頭臉也一起沒入水中,水中的精華慢慢地滲透進宜敏的肌膚和發絲,隻見桶裡的乳白色慢慢地變淡,一刻鐘後就變回原先的清澈。宜敏從水中鑽出來,一拉旁邊的繩鈴,鶯兒和雀兒便進來幫著梳妝更衣,宜敏從不讓陌生人近身服侍,宮中不比家裡,她隻相信尚嬤嬤和兩個丫頭。
沐浴後的宜敏肌膚微微泛紅,嫩得能掐出水來,全身散發著濃鬱誘人的幽香,鶯兒站在宜敏身後,輕輕地為宜敏擦乾一頭烏亮柔滑的長發,不由的讚歎道:“主子這些年來出落得越發出挑了,鶯兒也見過不少福晉格格,沒一個比得上主子。”
雀兒在衣櫃子裡挑揀著宜敏的衣裳搭配,聞言白了鶯兒一眼:“那還用說,誰能跟咱們主子比,隻要有主子在的場合,那些女人可都成了陪襯的,庸脂俗粉怎配與主子相提並論。要不是主子素來不喜外出,這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還能被翊坤宮那位得了去,也不去照照鏡子,憑她也配跟主子比美。”
鶯兒啐了雀兒一口,拿起梳子對她比劃了兩下:“小丫頭片子,就你聰明,以主子這幅容貌,要是被外人瞧了去,到時候向皇上請旨賜婚的人可不得踏平乾清宮的門檻,主子可是要進宮的,一家女百家求或許對彆人是好事兒,但咱們主子可是避之唯恐不及,萬一壞了閨譽怎麼辦?像西邊那兩位,還沒出閣呢,滿京城的就傳什麼“四全姑娘”“京城第一美人”之類的,誰還能不知道她們的心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館子裡的頭牌呢!”
宜敏嘴角含著一抹笑意,任由兩個丫頭左一句右一句的嘰喳,鶯兒和雀兒看著心無城府,實則都是有成算的,家裡十多年來培養了不知多少奴才,大部分通過各種途徑送進宮裡,一部分留作他用。這兩個丫頭可是其中的佼佼者,有她們在,宜敏就不怕自己身邊的衣食住行出現什麼問題,畢竟宮裡最常用的手段總也離不了這些。
鶯兒這丫頭不但腦子靈活,而且嘴巴也毒得很,反正兩個丫頭知道宜敏自有手段不會讓外人聽到她們的談話,自然肆無忌憚的編排著皇後和慧妃,畢竟從小在宜敏身邊長大,即使不知道宜敏的秘密,卻也明白宜敏對皇後和慧妃的不滿由來已久,那兩位還是姑奶奶的時候就沒少被宜敏算計。
隻是兩個丫頭不知道的是,皇後那“四全姑娘”的美名和慧妃“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可是宜敏特地為她們宣傳的。宜敏可是最了解康熙的性子,無論對他自己還是對兒子們,甚至對後宮的妃嬪,康熙都是極追求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