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釗依舊是那副帥哥打扮, 隻是多戴了一頂帽子, 還有一副口罩,走在路上的時候, 不少人以為她是本星域的某個明星, 一邊走一邊偷偷地指指點點, 然而她並沒有在意,徑直來到了一家飲品店,依照七七的指示, 走到了最裡麵的座位。
那裡已經等著一個男人了。
男人坐著輪椅,膝蓋以下空空蕩蕩, 正端著一杯淺藍色的飲料細細品嘗, 桌子上放著一盤甜點。
岑釗多看了一眼男人的腿, 但並未發表任何評價,安靜的坐在了男人對麵,伸出一根食指輕輕點了點桌麵。
“古音詞先生?”
男人放下杯子, 微微一笑:“你好。”
岑釗挑了挑眉,挪了一下自己放在桌麵上的手,盯著對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確認,這個男人不但雙腿殘疾,連眼睛也看不見。
這就很奇怪了。
現如今斷肢再造手術並不難,眼部手術也屬於最基礎的救殘手術種類, 這個男人從衣著和打扮上看不像是支付不起治療費用的人, 那麼他為什麼會以這樣一種狀態生活呢?
不過, 選擇哪種生活都是個人選擇,岑釗作為一個上門有求的客人,是絕對不會主動出聲對彆人指手畫腳的,於是放下對男人的疑惑,提出了自己的來意。
“之前‘極光7號’應該已經把我想要知道的事告知先生了,請問我什麼時候能拿到結果?”
極光7號就是白寧光的網絡用名,對外聯係一些不屬於基地內部的外援時,他會使用這個名字。
古音詞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微微頷首道:“請再等十分鐘就會有結果了。”
岑釗眉頭一皺:“那船上的人呢,會有危險嗎?”
她沒有指定問某個人,既模糊了焦點,也更大範圍的確認禾瀟瀟的安危。
她一個人安全不代表真的安全,要所有人都安全,她才是真的沒事了。
古音詞再次頷首:“隻要船上的人不輕舉妄動,暫時沒有危險。”
岑釗還是不放心:“所以那艘船是被劫持了對吧,劫持這艘船的,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有什麼目的?”
古音詞笑意加深:“如果你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的話,就是另外的價錢了,恕我直言,等到你把你想救出來的人救出來以後,你想知道的問題自然會有答案,現在買,價格會非常高。”
岑釗皺眉,總覺得這個人好像在言語間給她挖坑。
但是這些問題相對於禾瀟瀟本人的安危來說並不重要,至少對岑釗來說不重要,她隻是現在想知道罷了,於是思考了十多秒後,選擇了放棄追問,耐心的等待十分鐘過去。
古音詞掐時間掐的非常準,幾乎是正好在岑釗坐下之後的第十分鐘,他一直放在桌麵上的個人終端亮了起來,並彈出了一條消息。
古音詞看都沒有看那條消息,隨手一揮,就將這條消息轉發給了坐在對麵的岑釗。
岑釗低頭一看,發現這竟然是一副星圖,星圖上準確的標示出了那艘失蹤飛船的位置,還有它曾經航行過的路線。
而此刻,那個代表著飛船的小藍標正在緩慢的移動著。
岑釗眯了眯眼睛,道了聲謝,頭也不抬的起身離開了飲品店。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剛離開飲品店大門後,飲品店的店員就來到了古音詞身邊,一臉擔憂。
“先生,這樣會不會太冒失了?他們可是恒星基地的人啊。”
古音詞端起杯子繼續品嘗杯中的飲料,之前還黯淡無光的眼睛眨眼間就變得和常人一般靈動了。
“沒事,反正等他們趕到,我們想拿到的東西都已經拿到了。”
店員還想再說什麼,古音詞抬手示意他閉嘴,然後敲了敲幾乎空了的杯子:“比起那個,先給我添滿。”
“……是。”
……
有了定位,岑釗用最快的速度趕往港口,準備搭乘隊友剛剛準備好的小型飛船。
飛船的實際運行路線和白寧光先前計算出來的幾條線路中有一條非常接近,距離中央星的航程隻有不到一個半小時,可以說非常方便他們救援了。
隻可惜離最近的隻有岑釗一個人,他們小隊的其他隊員正在想儘辦法用最快速度朝這邊趕,支援孤軍奮戰的岑釗。
岑釗搭乘上空無一人的小飛船,讓七七協助自己駕駛,同時分出了一部分精力來聽各方反饋回來的消息。
白寧光說:“根據計算,能夠無聲無息的劫持這樣一艘客運飛船並將它直接從空間跳躍點轉移到其他地方劫持團隊的力量約相當於三點五個第六小隊的,但如果算上遠程力量,那麼實際在飛船上的劫船人員,應該隻有三個左右的第六小隊,在隊員們趕到之前,建議隊長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