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念抱著必死的決心步伐僵硬地挪動到了沈染軒的旁邊，怯怯地看了眼沈染軒。
沈染軒麵無表情點點頭，命令：“開始吧。\
孫念就捏著印著歌詞的A4紙，顫顫巍巍張嘴了。由於過度緊張，一張口就跑調了，於是不出意外地收獲了沈嚴師的兩道蹙眉。孫念一邊唱一邊還不忘觀察沈染軒的臉色，見他兩道好看的眉越聚越攏，就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跟著緊縮了起來，結果緊張的情緒愈發無法平靜下來，愈發唱不好，然後沈染軒的表情也就愈發嚴肅。
如此惡性循環，等到孫念好不容易演唱完整首歌，沈染軒的臉上已經陰雲密布，嚴肅得一批。
孫念更是唱出了一腦袋的汗，但是連擦汗的勇氣都沒有，雙手捏著A4紙膽戰心驚地等著沈染軒的嚴厲批評。
在場其他人此刻也都同款嚴肅臉，都開始替孫念擔心了起來——沈老師表情這麼嚇人，該不會是要罵人吧。
沈染軒確實是對孫念的表現十分不滿意，但也沒忘記教室裡還有攝像頭正拍著，還記著給選手留了麵子，因此也沒說什麼重話，隻是嚴肅地指出了他的問題，又很耐心地帶著他把有問題的地方又唱了一遍。
幸好孫念這一次很爭氣，也可能是在沈染軒麵前不敢擺爛，被沈染軒教過幾遍之後有了明顯的進步。不過和廖靖華他們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沈染軒倒也耐心，不厭其煩地反複教，反複糾正，立誌要把孫念教會。不過這顯然是一項大工程。孫念基礎本來就差，加上之前都沒怎麼好好練習，沈染軒可以說是從頭教起，就差一句一句掰開揉碎教給他了。這一教就是一個小時，其他選手一開始還乖乖站在旁邊看著，後來就被沈染軒趕到角落裡繼續練習了。
顧嶼一時半會兒也輪不到，也先過去自己練習了。
程煜看到孫念的下場之後深深開始為顧嶼擔憂了起來，為了讓他少受沈染軒的冷臉，自主練習的時候他就把顧嶼拽到了一邊，臨時給他惡補。
惡補完程煜又提醒他：“在沈老師麵前你就先彆想著擺爛了，拿出你最好的狀態先把他應付過去。”
“嗯。”顧嶼點點頭，回答得有些敷衍。
程煜就瞪了他一眼，板著臉語重心長地勸誡道：“彆忘了，你和沈老師之間原本就存在著一道由誤會構建而成的鴻溝，你又不解釋，人家說不定到現在還對你有誤解，你也不想再重蹈一次覆轍吧。”
顧嶼低頭摸了摸鼻子沒有做聲，心裡倒是認同了程煜的話。不過他並不是擔心沈染軒對自己的印象更差，單純是不想再鬨出事端。
說實話，節目剛開播那幾天他心裡還有些擔心。雖說為了維護沈染軒的形象，節目組應該會把自己的初舞台一剪沒，但是也保不齊節目組為了話題度和流量頂風作案。顧嶼幾乎可以預想到，如果自己的那一帕被原封不動地播了出去會在網絡上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這邊程煜叮囑完顧嶼，那邊沈染軒也終於教完了。
這艱難的一課上地無論是授課的人還是上課的人都有些心累。沈染軒那張冷淡的臉上第一次出現疲憊的神色。孫念更是已經徹底上懵了，表情呆滯，雙眼無光。
沈染軒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再次看向孫念時，一雙淡漠的眼眸中多了彆樣的情緒，有些無奈，又有些氣餒，就好像是在看一塊點不化的頑石。
“程煜，”沉默須臾，他忽然衝著角落裡的程煜喊了一聲，對他說，“你帶著孫念再鞏固一下。”
“好的！”程煜答應的聲音爽朗乾脆，從沈染軒手中接過教棒，換個人繼續教學。
沈染軒隨手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後連喝了三大口才清了清嗓子，繼續喊人：“顧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