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跨次元壁】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以為我們是來休假的?”
西爾維婭微微垂著眼睫、聽著那個不知道來自哪個國家的劫機者舉著□□——鬼知道是怎麼被帶上飛機的!——用蹩腳的英語大聲宣揚類似於組織或者信仰之類的什麼東西。
突然,就聽見後座傳來一句不那麼“合時宜”的問話。
在姑娘轉醒、並慢慢理清思緒的這段時間,原本尖叫哭泣不知所措的乘客們都被恐怖分子威脅得像一群隻能瑟瑟發抖的小雞仔,於是後頭那句並不大聲的英文、沒有被噪音阻攔、在她耳中順順當當的過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清晰。
其實這時候低聲說話的人不少,低低的啜泣、低低的禱告、或者是一些不可控製的、無意識無意義的□□……中文的英文的都有,但西爾維婭就是被那句話吸引了。
之所以說那句問話“不合時宜”,就是因為說話的人實在太鎮定、鎮定的好像他經常遇見這種事情一樣。
借著座椅的遮擋,西爾維婭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用餘光從靠背和靠背的縫隙間觀察那個說話的男人。
那是一個巧克力膚色的帥哥,濃眉、小胡子、短得貼近頭皮的寸頭,身形健壯,讓人毫不懷疑他有八塊巧克力色的腹肌。
更關鍵的是,他是真的很鎮定——不是那種肌肉男式的對於自身力量的鎮定,而是對於整個局麵的鎮定。
西爾維婭收回視線,也收回了分出去的心神,再度深深又急促的呼吸了幾口氣——她此刻的淡定完全來源於她並沒有特彆留戀於世的人或事物。
她的死不會讓她愛的人感到痛苦,因為她最愛的親人已經先她而去了。
所以在麵對這種死局的時候,她雖然害怕但也不至於太過失態。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想活。
活著,活著當然是很好的,她也熱愛生活,也想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所以她開始快速的運轉大腦,甚至寄希望於她毛茸茸的小能力,期望能找出一線生機。
可是……沒有。
她能用那個二次元化的能力乾嘛?
又不是瞬移或者力大無窮或者會飛什麼的,彆說反抗了,根本連逃離的能力都沒有。
難不成撲過去把劫匪的槍變成紙片槍嗎?
得了吧!在她的手碰到槍之前,甚至在她走到那恐怖分子麵前之前,她就會被打成篩子的!
……
“我們當然是來休假的,我的男神,尤其我還是技術人員,不像你們這些外勤。”
這回說話的是那個巧克力男人身旁坐著的女人。
西爾維婭剛剛窺視的時候也順帶瞟到了那個女人一眼,印象非常深刻。
——不是因為對方有多漂亮還是什麼的,而是對方的穿著實在是……色彩繽紛。
金燦燦的往外打卷的中長發,胖乎乎的身材,豔粉色的t恤外罩著粉藍色的毛衣外套,發鬢還有一朵粉色的花,臉上戴著同色係的糖果色框架眼鏡。
總體而言是個挺可愛的胖姑娘。
而挺可愛的胖姑娘說:“所以為了整個休假的完整性,騎士先生,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這個阻礙解決了?”
先是被稱作“男神”又被稱作“騎士”的巧克力帥哥低聲宣誓:“當然了,我的女王!”
西爾維婭:…………???
她仿佛進入了什麼了不得的十|八|禁現場
打情罵俏是不是應該看準時期???
你們這樣對恐怖分子的能力非常不尊重好嘛
……
劫機者當然並不止一位,但分配到看守這個機艙的劫機者明顯是個不那麼嚴謹的狂熱分子。
從對方口音嚴重的英語中西爾維婭勉強判斷出來,他們是想用這架開往紐約的飛機製造自殺式恐怖襲擊事件,類似於當年的……911。
這就意味著除非把這些綁匪解決了,整個飛機的人才有活命的機會,畢竟飛機自殺式攻擊建築所能造成的爆炸不可能讓飛機內的人留個全……屍……
……等等!
什麼叫飛往紐約?
她明明乘坐的是要飛往加拿大的航班啊?!
00 ?
一覺醒來怎麼航班都變了???
沒等西爾維婭想清楚要不要糾結這一點,那個劫匪大大咧咧的往機艙後頭走去,看起來是想站在中間一點的位置指點江山。
“狂熱,自卑但虛張聲勢,出生於一個極度缺愛且充斥著戰亂的環境,內心空虛、迫切的需要認同感,在組織內部地位不高,與其說是為信仰選擇自殺式襲擊不如說是為了關注,這種案例在曆史上絕對不少見,比如1987年的xxx和1995年的……”
這個小聲但語速飛快的嗓音是從西爾維婭的後座傳來的——正後座,之前被擋住所以她沒看見人臉,但冒出後座的棕色小卷毛和光腦門還是表明他個子很高,在經濟艙位置上坐起來估計縮手縮腳。
沒想到後麵那一排乘客都是一起的。
“打住,打住,baby-kid,我們現在得先解決問題。”
之前的巧克力帥哥很熟練的打斷了他。
如果他沒有打斷的話,西爾維婭懷疑那個被叫做babykid的高個男生會滔滔不絕的繼續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