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蜘蛛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欲哭無淚。
好在查爾斯的聲音很快又重新出現了:“西婭沒事,她隻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眾人看見那原本四散而去的暖金色光芒,又從四麵八方重新凝聚回來,越來越亮。
這光芒打破了室內的靜默,姑娘的聲音像是星期五一樣,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嘿不好意思剛剛沒有回應,星期五叫我了對嘛?”
“是的,西爾維婭小姐。”星期五這樣說。
彼得:“wow……感覺你們像是一個人在說話,除了聲音不一樣以外。”
“嘿小蜘蛛,我馬上就出來了,讓我先找一找門……emmmmm……”
然後眾人就看見那光芒在亂七八糟的管道裡亂竄,宛若十幾年前風靡的小遊戲吃豆豆。
“哦我好像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斯塔克先生,你有把封麵女郎的照片保存下來的習慣嘛?”
斯塔克先生:“……不我不是我沒有!”
“讓我再找找路……呃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後半句的聲音近乎尖叫了。
斯塔克先生:“……”請不要說出來你又看見什麼了靴靴!
西爾維婭一邊走一邊發出“哦抱歉”、“我的天”、“哪裡有門啊”……之類的碎碎念,托尼一邊從機械助理小笨手那裡拿來咖啡喝一邊死魚眼。
就這樣吧,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我感覺我馬上要找到……”了。
她的話語突然止住,在眾人眼裡,那團暖金色的光暈停留在原地猛地閃了一下。
彼得:“……西婭?”
沒有回答。
……
龐大而動態的數據流中。
西爾維婭看見了一縷金色。
無數晶藍色的“0”和“1”,無數虛虛實實的光束和芯片體,科幻的亮色晶藍充斥著她前行的路徑。
在又一次略過一堆存儲了“她似乎不該看”的信息的數據之後,西爾維婭不得不開始繞行。
好在,雖然數據紛雜,對於現在這個狀態的她而言,繞遠路也隻是0.01秒和0.001秒的區彆而已。
姑娘並不怎麼慌張,在撞了幾次南牆之後她終於學會屏蔽“觸碰之後必接收信息”的fg,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從連成牆麵的光束中間撥開它們再穿過去——就像撥開組成窗簾的珠簾一樣。
西爾維婭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撞上那條格格不入的金色的。
她能看見的她自己,就是一團很明亮的暖金色,分散開的時候也感應得到哪裡分布著自己的一部分。
所以她很確定,這條委屈巴巴縮在一堆晶藍色光束組成的立方體中間的金色,並不是她自己。
它的顏色比她要淡上許多,更加趨近於金白色,整體看起來非常脆弱、搖搖欲墜的模樣,仿佛是靠著周圍其他的晶藍色光束才支撐起了形狀。
這讓她下意識的伸手擼了一下它,想把它擼直。
金白色怕癢一樣的抖了抖。
抖了抖……
這不是她的錯覺。
它是整個維度世界中唯一給了她回應的一串數據,西爾維婭眨了眨眼——雖然她現在沒有“眼”這種器官——對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就瞄一眼……我就瞄一眼……應該不會看見什麼限製級吧?”
安慰完自己後,西爾維婭乾脆利落的一頭紮了進去。
……
她以為自己會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托尼·斯塔克的自拍照什麼的?
結果她果真看見了托尼·斯塔克……
站著的,坐著的,癱在地上的,敞著睡衣領口露出個圓環形狀空洞的,胸口反應堆透過T恤閃閃發亮的……
喝香檳的,抱著美人的,坐在巨大甜甜圈模型空洞裡吃甜甜圈的,穿著盔甲在天上瞎幾把飛的,笑得像個傻逼的,憋著嘴像個妮三歲的……
托尼托尼托尼……
這串微弱的小數據仿佛一個斯塔克生活展覽,存著無數奇奇怪怪的畫麵和動圖——數據和代碼是很神奇的東西,這樣小的一串光束就存儲了不知多少兆的信息,更不用說整個數據維度裡有多少光束了。
西爾維婭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看下去還是離開,理智告訴她這可能僅僅是一段監控數據,但奇怪的直覺扯著她撤退的腳步,將她死死釘在原地。
她試探著發出一聲小小的:“Hi……”
沒有回應。
她依然固執的待在原地。
暖金色在白金色光束的周身不斷遊走,將旁邊的晶藍色們都擠了開,她霸道的奪走了它們的能量,將暖意都集中在這個小小細細的核心。
然後她聽見了一個聲音。
“For you, sir, always.”
“What is it you are trying to achieve, sir”
“Sir, take a deep breath.”
“Enjoy yourself, sir.”
……
仿佛幼鳥在巢穴中無意識討食的呢喃,這些完全沒有邏輯的錄音雜亂無章的重複著。
西爾維婭小小的倒吸一口氣,像怕吹走了這條小光束一樣,問它:“Jarvis?”
是你嗎,是你嗎。
細細窄窄的金白色突然繃直了。
“……Jarvis?”
這是一個男人的錄音。
“As your service, sir.”
——賈維斯?
——為您服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