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1 / 2)

斐然帶著斐弋在海邊玩了一整天, 一天下來,斐弋的嘴巴都張的圓溜溜的。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珍珠是采珠人從海底的珍珠貝裡采上來的, 原來世界上還有一種衣服是可以讓人待在水底的, 原來海底的世界不全是水。

無論海麵上風怎麼刮,海底都安安靜靜的,有石頭, 有土丘,有各色的珊瑚,有漂亮的魚貝,穿著特製衣服被斐然抱著下海的斐弋覺的自己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他們還在海邊撿了許多螺和貝, 光著腳的腳丫子,在沙灘上一踩就是一個腳窩窩。

斐弋覺的白天的大海一點不像晚上的大海那麼可怕, 他玩的有些意猶未儘。

太陽向西駛去,兩個人也跟著爬上礁石,按照早上他們來的路線,從礁石穿過草叢回到樹林拴著馬匹的地方。

斐弋拎著自己的小桶跟在斐然後麵, 他拉著斐然的衣擺街裡一步一步往上走, 臉上還帶著遊玩過後的微紅。

“爹, 我下次還能來嗎?”

由於附近都是捕撈的百姓,兩人玩的時候也沒有一口一個王爺,一整天下來,斐弋都喊習慣了。

“你想來就可以。”斐然解開馬繩, 轉身伸手把人抱到馬背上。

斐弋抱著自己的小桶坐好,臉蛋紅彤彤,白嫩嫩的小臉上滿是期待和喜悅, “那我們過幾天再來玩。”

不過, 斐弋這個過幾天的想法顯然是不能得逞了。

他們一回到王府, 就收到了京城來的傳訊。

帝後思子成疾,速召珵親王回京。

旨令一下來,整個王府都忙碌了起來。

斐弋坐在湖邊的大柳樹上蕩秋千時,大金和二銀就立在一邊,他們生怕主子掉湖裡去了。

這個秋千是斐弋學會遊泳後斐然獎勵給他的。

繩索就係在湖邊的兩棵大柳樹上,蕩起來的時候,一半湖水,一般平地,刺激又好玩,

斐弋很是喜歡。

不過,他馬上他就玩不到了,他要回京了。

一想到要回京,斐弋就有些不太開心,他憋氣的朝旁邊的大金二銀道:“再推高點。”

大金頓時嚇的心驚膽顫,趕忙的勸:“世子,可不能再高了,再高就要掉水裡去了!”

不過大金還沒說完,二銀就伸手猛的將斐弋又推高了一些,嘴裡還大聲的嚷嚷著:“世子扶穩了!”

斐弋緊握繩子,小小的身子瞬間就被揚在半空裡,身後是大片的湖水,一片碧綠。

大金見此雙手捧著,恨不得撲上去把人給接住,二銀就在一旁傻笑。

斐然過來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麵。

“父王!”

斐弋蕩在半空裡,看見斐然過來,白潤潤的小臉上瞬間眉眼飛揚,很是高興。

大金二銀趕緊回神請安,而後自覺退到一邊。

斐然走近,直接懶散隨意的靠在了其中一棵柳樹上,閒閒的看了眼秋千上的斐弋道:“東西收拾好了,一會就走。”

“啊。”斐弋身下秋千蕩起的速度開始減小。

斐然:“你不是說要送你師父東西?一會你師父會過來給你送行。”

秋千緩緩停住,斐弋趕緊從秋千上跳下來,“對,還有東西,我去拿。”

看著斐弋跑遠,斐然看向大金二銀:“你們這個秋千拆下來,帶回去。”

“是。”

離彆之後,很快屬於珵王府的馬車儀仗就動了,一路朝著瓊南北城門而出,其後更是跟隨著數千士兵,牢牢的把手著珵王車隊的安全。

斐弋扒著窗戶,看著離他越來越遠的師父,眼淚汪汪的。

黎爾滾站在原地也不舍的看著自己的小徒弟,他懷裡還抱著斐弋送給他的用貝殼和海螺粘出來的畫。

直到出了城門很遠,再也見不到人後,斐弋才把頭縮回馬車裡,他神色有些鬱鬱:“父王,我們以後還能再來嗎?”

“我想來自然可以。”斐然靠在馬車壁上,看著耷著小臉的斐弋:“至於你,我就不知道了。”

斐弋瞬間抬頭驚呆,“爹,你來的時候不帶我嗎?”

“不。”斐然毫不留情的搖頭。

斐弋當即胸板一挺:“我是珵王兒子,我想來也自然也可以來,我就跟著你。”

斐然睨了他一眼,用腳踢了踢,“去,給你的王爺爹端個果盤來。”

“哦。”已經逐漸習慣了斐然使喚的斐弋,當即就出了馬車,去找侍從要果盤。

此時,京城,皇後宮裡。

皇後正在招人詢問珵王府裡的一應安排,來稟報的下人更是接連不斷。

幾乎每個時辰都有東西從宮裡往珵王府裡送,珵王人還沒回來,府裡的東西都快滿了。

太子來請安的時候,就看到皇後正讓人把使臣進貢上來的琉璃香爐搬到珵王府去。

太子無奈道:“母後,六郎他又不缺香爐,不用這麼麻煩。”

“然兒在莽荒之地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一個香爐算得了什麼。”說到這,皇後頓時又開始感傷,“也不知道然兒在那般窮苦之地過了這麼許久,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瘦了沒有。”

太子當即不說話了。

突的,想到什麼,皇後看向太子:“你弟弟回來那日,你一定要去接一下,可不能讓人小瞧了他。”

說到這皇後不免就來了幾分氣,“都怪那個老頑固的護國公!臨走了還讓我兒去那個醃臢之地給他守孝!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兒是被皇上厭棄了呢!”

太子正說些什麼。

外麵就有人高喊:“皇上駕到!”

“臣妾給皇上請安。”

“兒臣給父皇請安。”

惠昭帝扶起皇後坐到上首,同時示意太子起身。

惠昭帝似是佯怒:“朕一來就就聽到你在說朕,朕這是又做了什麼惹皇後不高興了。”

帝後兩人是少年夫妻,感情本就比一般人深厚,說話間也不講究那些虛禮。

皇後瞟他:“臣妾什麼時候說皇上了,妾是怕有人輕視然哥兒,畢竟然哥兒這一離京都快三年了。”說著皇後就似語帶哽咽般的哭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都把我們然哥兒忘記了。”

“朕看誰敢。”惠昭帝聽到這話當即就不滿。

皇後的哭腔頓時也沒了,而是湊近皇上商量道:“臣妾這不是商量著,讓太子去接下弟弟,給他作個臉,皇上,你覺得怎麼樣?”

惠昭帝想了想道:“讓老大老二他們幾個兄弟都過去,然哥兒又不隻是太子一個人的弟弟。”

得了皇帝這句話,皇後頓時就眉開眼笑:“謝皇上隆恩。”

太子聽到父母兩人對話,最後也隻能低頭笑了笑。

他本就有意去接,沒想到最後還要連著其它幾個皇兄皇弟和他一起前去,就不知道他們知道會不會高興了。

正如太子所想。

得到消息的人中自然有人不高興,其餘人到沒什麼特彆的表現,獨五皇子反應最大,他氣的直接連手裡茶杯的都摔了。

“他一個人回京,竟然還要我們這些做兄長的去接,太不像話!簡直有違古禮!”

他身邊的德公公有些急切的看了眼外麵,趕忙小聲的勸:“哎喲,五殿下,這可是皇上親自下的旨,可不好說的。”

“怕什麼,本王在自己府裡,怎麼就連個話都說不得了。”

五皇子身材高瘦,年齡和斐然相近,皮膚有些黑,性子更是急,說話也急赤白臉的。

突的,他似是想到什麼,臉上的不高興逐漸隱去,轉身對身旁的德公公道:“你去把二公子叫過來,本王有事跟他說。”

京城發生了什麼,斐然自然不知。

珵王府的車隊從瓊南一路向北,本來就不算短的路程被斐然和斐弋又硬生生拖了兩個月。

一路上,斐然帶著斐弋就像是在遊玩似的,小到當地的寺廟,大到地方的節日,兩人都會參與進去,同時,一路上斐弋還知道了哪些草是可以吃的,哪些草是可以用藥的,迷路了怎麼看才能辯彆方向,野獸抓到後如收拾烤製……

雖然有時不免需要風餐露宿,但是斐弋卻絲毫不覺的苦,他的眼中世界像是被打開了般,隻覺的世界原來這麼大!

但是路程終有儘頭,珵王府的車馬儀仗轉瞬就已到京郊城外。

此時,斐然和斐弋並沒有坐馬車,他們二人穿著粗布短衫,腳踩步履,正跟在馬車旁步行,平平無奇的就像是一個平頭百姓。

長衫綴地很是不方便他們活動,一路上兩人幾乎都是短衫打扮,也不會一直坐在馬車裡,時不時就會下去走,或走,或坐,或騎為他們的這趟行程添了不少樂趣。

斐然嘴裡吃著斐弋給他摘的野果,伸手攬住了斐弋的肩:“斐小弋,我們要不要比一比。”

“比什麼。”斐弋身上背著個小包袱,仰頭問斐然。

斐然走出隊伍,隨手從路邊撿了兩根樹枝,把其中一支遞給斐弋,同時還讓人把斐弋和他的馬都牽了過來。

很快,士兵就牽著兩匹馬過來了。

兩匹馬,一匹全身黝黑高大威猛,一匹矮小可愛全身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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